當文德厚的千本千蛇準備好時,老頭的瓜子兵陣發動了進攻。
瓜子兵陣猶如凡人軍隊一般,第一輪就是弓箭齊射。別看他們的箭細如發絲,短似針孔,但威力驚人,要是膽敢有人忽視,必定付出慘痛的代價。
文德厚當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在對方百箭齊發之后,因不明威能如何,他選擇先避對方風頭。
第一輪齊射,在文德厚躲閃之際,這些箭射到了遠處山頭之上。只聽一聲轟鳴,高十數丈,重數百萬斤的山頭就被轟爆,亂石飛空,樹木粉碎,震撼場面,激動人心。
要是射在人身上,怕是血肉消散,毛發不存。
作為兵陣,連續弓箭齊射,乃是基礎。瓜子兵們換箭速度極快,一輪過后接著一輪,文德厚無法,只能不停躲閃,尋找出手機會,
奈何這些瓜子兵訓練有素,臂力驚人,絲毫不給他近身的機會。要是這么一直下去,難保不出差池。
幸好弓箭不是無限的,在幾輪齊射,留下坑坑洼洼的地面后,終于給了文德厚喘息的機會。此時瓜子兵們分成三隊,一隊刀斧手,一隊長搶手,一隊盾牌手,在一個兩頭瓜子將軍的指揮下,發起了強攻。
“來得正好。”
文德厚不怕對方強攻,就怕一直不能短兵相接。此刻他頭上猙獰的毒蛇,吞吐著猩紅的性子,隨即群蛇紛紛飛舞,本來數尺長的身軀,眨眼之間,已過一兩丈。
百千條毒蛇,張大嘴巴,露出瘆人的獠牙,咬向那些瓜子兵。
瓜子兵毫無畏懼,當前面的蛇頭快要擊中他們時,那些盾牌兵,沖在前頭,舉起盾牌,擋住了群蛇,群蛇力量強大,可盾牌兵絲毫不退,此時躲在盾牌兵后的刀斧手,飛身躍起,舉起肉眼幾乎不可辨別的斧頭,朝群蛇頭上砍去。
蛇雖靈活,奈何數量不少,閃身騰挪之間,多有阻礙,在斧頭兵進攻之時,未能完全躲避,其中十余條蛇,被對方砍成兩段。
可這些蛇詭異莫測,被砍斷的身軀,并沒有流下一點一滴的血液,斷身
處,冒出一縷縷黑煙,復又長出蛇頭。
斧頭兵除見成效,繼續奮勇殺敵,畢竟身小,剛才列隊之時,他們有不小優勢,群蛇相比它們瓜子兵來說,過于龐大,百千條蛇進攻,實際只有幾條能觸碰到它們。
可現在這些斧頭兵分散,就給了其它蛇群的進攻機會。
那些蛇左右,上下,前后包抄,讓斧頭兵們,沒有一點退路,眼看斧頭兵就要成為這些蛇的盤中餐,危急關頭,長槍隊出手。
這些長槍隊好似精準的投射手,揚起手中之槍,對著包圍斧頭兵的蛇頭,就是一輪飛射。
長槍也不知道什么材質做的,鋒利非常,群蛇鱗片厚實,可在這些長槍下,并不能抵擋一二,就被紛紛爆頭。
群蛇震怒,被爆頭的蛇不再恢復,而是被旁邊的同伴,一一吞噬,少了近百數的蛇后,其它蛇不但有了更寬敞的空間,而且那些吞吃了同伴的蛇,不論是速度,還是力量,亦或是防御,都增強不少。
可是那些斧頭兵極其靈活,力量更是恐怖,斧頭斬擊在身上,不是斷身,就是留下很大的傷口。
盡管看上去,群蛇處于劣勢,但文德厚似乎一點都不著急。
要是有細心的人認真觀看,就會發現,現在那片戰斗的空間,已經有隱隱的霧氣彌漫。
蛇的數量在一點點減少,不出半盞茶的功夫,已經損失過半。
而瓜子兵僅僅死亡雙手之數而已。看上去,文德厚落敗只是時間問題。
但局勢似乎并沒有如此簡單,當老頭發現發現那些毒霧之時,暗感糟糕,只能下令,讓瓜子兵加快進攻。
瓜子兵得到指令,開始攻多防少。在高強度力拼之下,蛇群損失更加慘重,現在只有百余數存活,不過瓜子兵們也損失了三分之一的數量。
但現在空氣中的毒霧已經極為濃烈,饒是觀戰之人,都能聞到絲絲氣味,紛紛運功屏住呼吸,吞下清除毒素的丹藥。
不多的蛇群,在文德厚的念念有詞下,有一些體型稍微不同的蛇,眼睛開始糜爛,然后整個身軀也開始腐爛,僅僅一個呼吸,它們就成為一攤膿水,隨后散發到那些毒霧之中。毒霧隨即一陣翻涌。
變了樣的毒霧,威力大增,本來對瓜子兵并沒有多少殺傷性,可現在,瓜子兵已經承受不住,沒有生命的它也發出痛苦的嘶吼聲。
老頭見狀,盤膝坐下,雙手在空中虛畫著看不懂的符號,隨后一聲“急”。
瓜子兵們紛紛爆裂,露出里面的瓜子肉。奇怪的是,脫了殼的瓜子兵反而痛苦大減,又開始組織陣型,欲要重新進攻。
不過老頭有別的打算,他準備畢其功于一役,一陣施法之下,所有瓜子兵開始融合一起,最后成了一個手掌大的兵王。
兵王實力極強,舉著瓜子劍,非但不被毒霧影響,而且近身搏殺之下,不少蛇頭被它砍得稀巴爛。
“文某之毒,確實還不到家,對于不是生命,更不在五行中的兵王,頗有捉襟見肘之感,千本千蛇不出最后一式,文某必敗。道兄看好了,千本千蛇最后一式[蛇神賦]。”
正想拼盡最后一式,挽回自己敗局的文德厚,此時卻被池子亶叫停:
“德厚,收招吧,此局你已經輸了,但輸的也不是你,你的毒功本不適合切磋,能和于兄對壘到現在,你已經足以自傲。”
被池子亶叫停,文德厚先是一楞,眼光看到那些難受嘔吐,甚至顫栗不止的學生,他回過神來,手一揮,那些毒霧消失無形。
池子亶叫停文德厚也確實看到有些學生已經不適,萬一最后的蛇神賦失控,有學生被誤殺,那就糟糕透頂。
這本來也只是個切磋,不是生死搏殺,沒有必須贏的決心。況且真要算比試,德厚確實不如對方。
文德厚認輸,并無不甘。老頭施禮感謝道:
“本場比試算平手,難得道兄宅心仁厚,顧全大局,反倒是老夫作為學院老師,著了相。萬一真傷了學生,我難辭其咎。見識了道兄的道法,老夫也是佩服,算平手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