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王敖就擔心劉珌會因為戾氣過重,將來殺戮過多而失了本心。
現在看來,劉珌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轉變,他也可以稍微放心些了。
而在這里邊,想來乖徒兒的父母和小弟,都對乖徒兒影響不小。
暗暗地松了一口氣,王敖擺了擺手,回道:“乖徒兒,別說這些客氣話了。這才幾年不見,怎的與為師見外了呢?為師仙子可饞那瓊酥美酒了,乖徒兒趕緊給為師拿些來。”
知道師父這是不想讓自己太客氣了,劉珌也領情。
這個時候,王儉已經先按劉珌的意思,將瓊酥酒帶過來了。
不過,劉珌這次準備給師父的,可是摻了不少藥材后的藥酒,對于師父身上的一些陳年暗傷,有很不錯的調理作用。
上一次,劉珌也是有心要為師父調理一下身體的,只可惜時間太過倉促,他準備好的藥酒,炮制的時間還不夠,沒到可以開壇的節點,劉珌只好作罷。
好東西,可不是用來糟蹋的。
時間不足,藥效大減,劉珌也只好再等等。
如今師父回來了,這些藥酒正好可以給師父。
從王儉手上接過藥酒,劉珌雙手恭敬地遞給了師父,說道:“師父,這是徒兒特地為你炮制的藥酒,你試一試。”
一聽是乖徒兒專門為他做的,王敖心下暖暖的。
挑了挑眉,王敖接過之后,笑著說道:“好,那為師就先看看乖徒兒的手藝如何。”
說著,王敖先小心翼翼地敲開封壇子的泥土,再將封口輕手輕腳地取開。
剎那間,一股帶著甘醇藥材味道的酒香撲鼻而來,讓王敖不由享受地點了點頭。
這個味道,可是比單純的瓊酥酒還要更好。
他能夠聞得出來,這里頭所投放的藥材,份量可是不輕,且對于他身上的暗傷有針對性的療效。
他這個乖徒兒,對他可真是舍得下大手筆。
心下動容,王敖也不客氣地倒出一點嘗了嘗,滿意地砸吧了下嘴巴,這才朝著劉珌點點頭,笑道:“乖徒兒有心了。為師正好饞了,可就不跟你客氣了。”
說著這些,王敖拎起了酒壇子,便走到自己的屋子里享受去了。
這一間屋子,劉珌時常命人灑掃收拾,并沒有什么灰塵。
點上炭爐暖一暖,住著也很舒服。
見師父喜歡,劉珌心下也高興。
今日師父的到來,讓劉珌心下歡喜。
師父準備的這份大禮,更是讓劉珌動容。
只是顯然,師父還是有些累了,喝點藥酒后好好歇一歇,才能恢復得好。
既然師父已經回來了,且準備在這里住些時日,劉珌也就不急著與師父說話。
不過,追風還小,又太過招搖,劉珌暫時還不準備騎乘,就先在莊院這里好好養著。
等安頓好這一些事情,劉珌這才準備回府。
他雖然想要在這里小住,但也得回去與父母說清楚先,免得父母擔心。
可是,還不待劉珌一行人進城去,劉珌便敏銳地感受到了好幾道隱晦的眼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劉珌感受到了,很快,韓當王信幾人也都發現了異樣。
若是尋常的目光,他們倒也不會在意。
但那幾個人,在他們幾人掃視回去的時候,卻是有意地避了過去,甚至有幾個還快速地隱藏了起來,且隱藏得很好,顯然是有不錯身手的。
如此一來,事情只怕是不簡單了。
這些人,該是來尋他麻煩的。
可這一些人,會是誰人派來的?最終目的又是什么呢?
正思考著這些,劉珌借著進城門時人比較多的空當,掀開了馬車簾子,在趕車的王信耳邊囑咐了幾句。
很快,王信朝著在邊上不遠處守著的王禮幾人打了個手勢,幾人微微點頭,便先向四周圍散開。
既然有危險臨近,劉珌自是不會坐以待斃。
他自己倒是足以自保,但他還有父母和小弟在,他也不希望家人遭遇麻煩危險。
若是能提前解決掉,那自是最好的。
王禮幾人,可是王敖訓練出來的,手段豈是那幾個盯梢的人可以比擬的。
而王明四人,自從誠心歸服劉珌之后,也進行了一番強化訓練。
雖然四人還比不得王信幾人,但手段也是比之此前要高強了許多。
這幾人反盯梢,很快便確定了那些人的蹤跡,探聽到了那些人來解瀆亭的目的,當下更是氣憤。
不過,事關他們大公子,王禮幾人還是按捺住,先行回去復命,待大公子決定。
幸好的是,這些人雖是敵對一方,但目前還在等待時機,沒有直接出手,王禮幾人才能有足夠的時間來安排反擊。
一切,就等他們大公子下令,他們便會直接將這些人一鍋端。
劉珌回府時,先與父母問了安,與小弟說笑了幾句,才回了自己屋里。
雖是危險臨近,但劉珌還不想讓這些事情影響到自己的家人。
他能夠先扛得住的,他也會先行解決掉。
這時候,王禮才走了進來。
恭敬地行禮后,王禮才稟道:“大公子,屬下已經查明,這批人,乃是曹節派來的,共有六人,預謀要來行刺大公子。而且,據說還有一批人正在趕來的路上。”
雖然有所猜疑,但聽了王禮的稟報,劉珌還是冷呲了一聲。
這曹節,果然是賊心不死。
想到劉宏沒走之前,曹節就在多方討好劉宏的作態,劉珌大致有些明了。
當時,曹節這是想要先行奪得劉宏的好感,今后更好弄權罷了。
也不單單是他,就連劉倏,不也是被曹節給防得嚴嚴的嗎?
當初離開的時候,曹節看向他的眼神就帶著忌憚,想必是已經打定了主意要來這么一遭了吧。
只是不知道,在這件事情里頭,董氏到底有沒有摻和進去?
畢竟,曹節似乎在討好奉承董氏這一方面,做的還是很出色的。
再加上董氏一直以來對他的偏見與防備,如今劉宏繼位,成為最尊貴的人,董氏的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會不會就此想要先了結掉自己一家人,以免對劉宏繼續造成影響呢?
這一點,劉珌還是很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