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派人前去取劉蓬所說的東西,但俄普亞還是信不過劉蓬。
這里可就在大道邊上,隨時會再有人來往,并不安全。
萬一待會有其他人過來這里,那他們沒準就麻煩了。
想了想,俄普亞決定再試一試劉蓬,已確定那是不是真的有東西在。
就在眾人都保持靜默的時候,俄普亞突然舉起了手中的胡刀,指向了賈詡。
低頭看著劉蓬,俄普亞冷冷問道:“那里,真的有東西?還是你在誆我?要是你不說實話,那我就先殺了這個人,再一個個地殺了你們!”
顯然沒有料到俄普亞會突然出手,賈詡跟劉蓬都被唬了一跳。
盡管賈詡不是他們商隊的人,但劉蓬也是不忍心讓這個年輕人這么死在自己眼前的。
這一急,劉蓬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是無果,只得趕緊攔阻道:“首領,我說的都是真的啊。這人可不是我們商隊的,首領高抬貴手,可不要為難這個小伙了。”
聽了劉蓬的話,俄普亞狐疑地打量了一下賈詡。
只不過,他可不會去在意那么多。
將胡刀再次逼近幾分,俄普亞冷冷笑道:“笑話,我等殺人,還要管他是何人?你再不說實話,那我便殺了這個人!”
劉蓬心下焦急,卻也很是無力。
那里,確實是沒有東西的。
就連地方,也都是他胡謅出來的。
幾個過去取東西的羌人,只怕會無功而返的。
到時候,他們所有人都無法善了。
但能夠拖一時,便拖一時吧。
可眼下,他還是得先安撫好這些羌人,莫要讓他們就這樣開始殺人了。
于是,劉蓬信誓旦旦地說道:“首領,我說的都是真的。那里,有不少的五銖,還有一些其他的財物。首領已經派人去取了,那肯定是能夠取回來的。首領,還請手下留情。”
聽著劉蓬說的頭頭是道,俄普亞到底還是信了些的。
不過,為了避免這些人耍心眼,該動手的,他可不會手軟。
嘴角滿意地勾起,但俄普亞可沒有想要收回剛剛的話。
朝著那個羌人示意了一下,那個羌人會意,冷冷地笑了笑,握緊了手中的胡刀,就要朝著賈詡的脖子抹去。
這下子,可是將一直留意這幾人動作的賈詡給嚇得差點沒了魂。
眼見自己真的要倒霉喪命了,賈詡立馬喊道:“你們不能殺我,我是段公的外甥。”
果然,這“段公”兩個字一出,就讓這些羌人,包括商隊里的人,都愣了一下。
本想直接殺了賈詡的那人,也是心下一駭,緊緊收住了手,才沒有傷到賈詡。
可等回過勁來,那些羌人卻又不信了。
俄普亞雖然懾于段熲的威名,卻也是對段熲的情況多有了解的。
上下審視地打量著賈詡,俄普亞危險地瞇著眼,冷冷地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你自稱是段公的外甥,那你姓甚名誰?是段公在哪里的外甥?”
身為西涼人,賈詡自是對段熲耳熟能詳的。
如今看自己假借段公的名頭,成功唬住了這些羌人,心下稍定。
于是,賈詡小心地低眼,看了一下還橫在自己脖子邊的胡刀。
見那胡刀稍微遠離了自己的脖子一點兒,不似剛剛那般大危險了,賈詡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避開了胡刀的刀鋒,賈詡自然又倨傲地抬起頭來,看向那個俄普亞,不滿地說道:“我姓賈名覽,姑臧人氏,乃是段公的親外甥。你等最好還是放了我,我舅父知道了,自會有所厚謝。”
為了進一步震懾這些羌人,賈詡不忘威脅道:“你們也知道,我舅父年初時方打了大勝仗。若是你們膽敢對我不利,被我舅父知曉了,定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放著狠話,但賈詡心里卻是極為的緊張。
這空口白牙的,他這般胡謅,要是被這個羌人知道了,那他又豈能夠討得了好?
只是眼下的局勢,他也不得不這般胡侃出來,以期能夠保住自己的小命啊。
聽著賈詡真真假假的話,俄普亞的臉色不由得黑了下來。
這人要真的是段熲的外甥,那還真的是不能夠下重手。
萬一惹惱了段熲,他們這些人,根本就不夠段熲下殺手的。
更何況,這個年輕人所說的,應該也不會是假的。
看著年歲,看著體態,顯然就不是尋常人家出來的。
也不僅僅是俄普亞,其他的羌人,包括商隊的人,還有正坐在地上,吃驚得忘了咳嗽的劉蓬,全都有些信了賈詡的話。
那幾個剛剛將賈詡給推出來的,心下更是暗惱,就怕賈詡待會反過來報復他們。
而雖然心下信了幾分,但俄普亞還是不甘心地問道:“你既然是段公的外甥,方才為何不早些說出來?”
這一點,賈詡也是準備了說辭。
只見他不滿地看了下俄普亞,有些惱怒地說道:“身為段公的外甥,卻成了個俘虜,這說出去了,可不是丟了我舅父的臉面?”
頓了一下,賈詡又繼續忽悠道:“若不是你等真的要對我下殺手,我又何必提及我舅父的名頭出來!”
這個解釋,倒也算是說得通。
對此,俄普亞更是信了賈詡的話。
段熲啊,那是他萬萬不敢去得罪的存在。
但在眼下,他還是得先搶了東西,返回營寨去比較的要緊。
也不管這人是不是段熲的外甥,少殺一個人,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萬一真的是,那他們錯殺了這個人,那才是件極大的麻煩事情。
于是,俄普亞態度客氣了些,對賈詡說道:“既然公子你是段公的外甥,那此事,便與你無關,我等亦是不會再為難于你的。方才得罪之處,也還望公子見諒。”
眼看著這些羌人總算是要放過自己了,賈詡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只是,他雖然有心要救下劉蓬幾人,卻也深感無力。
要求過分了,這些羌人惱羞成怒,只怕連他都跑不了的。
對此,賈詡只能繼續端著自己的架子,不去與劉蓬等人對視,以免暴露出什么來。
而劉蓬,對于賈詡能夠暫時脫險,也是悄悄地安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