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記下神輝移動的位置,然后散去定神。
是教團的正常調度,還是發生了突發情況
周正一腦門問號。
他好奇心起,立刻隱匿身形,向神輝移動的方向跑去。
穿過這片樹林,他很快來到了這一層的出入口,這里有夢魘侍者設立的關卡。
這種半虛幻的靈體是噩夢主宰的眷族,擔任教團中的守衛工作,類似于哈利波特世界的攝魂怪。
他小心的隱匿在樹林中,身形被樹木遮擋,讓人難以察覺。
等來十來分鐘,周正雙目一亮,眼前緩緩浮現一個車隊。
車隊上打著第三防守隊的旗號,為首之人正是唐刀,它走出車隊上前與駐守關卡的夢魘侍者交談。
“它們”
周正臉色迅速陰沉了下來,但他沒有貿然行動,而是靜靜的潛伏起來。
就如同一條獵食的蟒蛇。
“這位大人,我們是萬象神殿第三守衛隊的人,這是打算出去做任務。”
唐刀走上前,順手遞上一個錢袋。
夢魘侍者拿在手中拎了拎,分量非常足,應該有十枚神恩幣。
“原來是出去做任務的。”
夢魘侍者收了東西,語氣也變得溫和起來,它上去草草檢查了一番,發現車隊中有幾個沒有人的車廂,臉色不由沉了下來。
“這里面是什么?”
“我們的任務是采集九瓣雪兔,這是需要的工具和御寒的衣服,您看。”
唐刀上前將車廂依次打開,露出里面的棉衣和許多雪玉匣。
九瓣雪兔是種比較珍貴的草藥,有九瓣白色的花瓣,花瓣中的花蕊形似雪兔,因此得名,這種草藥是煉制高品階療傷丹藥不可或缺的一味,需求量非常大。
不過它們只會生長在天神山頂峰,那里罡風凜冽,寒氣幾乎凝結成實質,就算是以它們的體魄也很難久待,因此需要額外準備一些御寒衣物。
另外九瓣雪兔盛放也非常講究,如果離開土壤就會迅速枯萎,必須放在雪玉匣中保存。
夢魘侍者見都對的上,在通行文書上蓋上自己的玉戳,揮手放行。
唐刀松了口氣,帶著車隊和人手緩緩前行,一路又過了二十幾個通行關卡。
這里駐守的夢魘侍者們見前面已經放行,它們又看過確認沒有問題,也就一路綠燈。
很快,車隊走出教團,來到天神山上。
現在已經是深夜,由于是在半山腰上,空氣冷清死寂。
唐刀深吸了口氣,心頭雀躍。
這次之后,它就不準備再回去了,找個地方潛伏紀念,這次的任務獎勵足以將它的品階推至毛神級,到時候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去?
聽說海外還有一片屬于怪譎的國度,或許可以去那里看看。
唐刀心中滿是對未來的美好暢想。
它帶著車隊向天神山山頂前進,等走出一定距離,估算著不會被人發現后,它又轉了個方向向下走。
拐進一條小道,又前行了許久,車隊才來到約定好的地點。
這是一片空地,空地上站著不少穿著血袍的怪譎們,為首之人正是在天上人間與唐刀密會的血衣男人。
“很順利,東西已經到了。”唐刀笑呵呵的靠近過去,主動說道。
“太好了,在那里?”
血衣男人眼中一亮,眼神不自覺的看向車隊。
唐刀伸手將車廂挑開,它手下的人將棉衣、血玉匣都清理出來,打開車廂的夾層,露出藏在里面的東西。
這些東西都是些外面難以見到的天才地貌,還有不少形質古樸,一看就像古董的器皿、刀劍,每件物體外面都用黃符紙包裹住,壓制著其上的寶光。
血衣男人大喜,立刻伸手去拿。
“等等。”唐刀眉頭一挑,攔下了血衣男人:“答應我們的東西呢?”
“噢,在這里。”
血衣男人訕訕笑著,伸手入懷。
唐刀視線跟著看了過去。
忽然一抹銀芒炸現,自血衣男人懷中爆發,將全無防備的唐刀梟首。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第三護衛隊還沒反應過來,血衣血衣男人身后的人手卻紛紛爆發起來,沖進隊伍展開殺戮。
這就是一面倒的屠殺。
時間不大,空地中已經橫七豎八躺滿了尸體。
“唐刀,這次偷運的事物太過貴重,所以你只能死。”
血衣男人一腳踢開唐刀死不瞑目的頭顱,吩咐手下收拾車廂內的物品。
“想不到看了一場黑吃黑的戲碼,我非常好奇,你們從萬象神殿運出了什么東西?”
說話的是一名身材魁梧,披著黑袍,渾身都是金色毛發的暴猿。
血衣男人看清對方的一瞬間,頓時頭皮一麻,心臟都差點停擺。
那只暴猿赫然是周正!
周正饒有興致的打量著血衣男人。
他感應到三件神器藏在唐刀的車隊里,立刻明白這其中有貓膩,不過教團內人多眼雜,所以他沒有打草驚蛇,而是選擇一路尾隨。
等到唐刀一行走出教團,周正原本打算伺機出手的,誰知道反而欣賞了一場好戲。
血衣男人也想不到在這里會碰到周正,但它心思靈敏,立刻猜到是唐刀行事出了紕漏。
心中暗罵了一句,血衣男人拱手。
“原來是斯內克鎮守大人,想不到在這里還能碰到,還真是有緣啊。”
“哦,你認識我?”周正眉頭一跳。
“新晉噩夢使徒,第三防衛隊的鎮守,誰不認識呢,大人原本前途遠大,只可惜誤入險地,恐怕會誤了自家姓名。”
血衣男人話中隱隱帶著威脅。
“你不會以為就憑你們,可以留下我吧?”
周正感到有些好笑。
“當然不可能。”
另一個低沉沙啞的男人聲音從周正側后方傳出。
它的聲音就像是兩塊玻璃刮過,異常刺耳,讓人心頭煩躁。
周正急忙回身,發現一道淡淡的血影從遠處掠至,緩緩落在周正面前。
那人一身血袍,臉色蒼白的可以看見血管,最讓人感到詭異的是,它的身體在虛幻與凝實只見告訴切換,就如同不穩定的投影。
血袍剛至,便揮手射出一道血影。
血影起速若光,眨眼間便撲到唐刀的無頭尸體上,隨后融了進去。
那動靜赫然是唐刀發出的,它失去頭顱后居然還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