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橫舟忽然反應過來。
剛才的場景并不是他看到的。
他住在店鋪內里的主臥,距離門店有十多米的距離。
中間還隔著兩堵墻。
神念,這是提前修煉成神念啦。
杜橫舟心念一動,一股無形的波動發散出去。
神念就像一雙無形的眼睛,將周遭數十米的情形盡數反應在腦海里。
漂亮!
杜橫舟飛身來到臥室,一把拿住盜賊。
搜干凈了身上的錢財后封住真氣綁在院子里。
等明天就送官。
第二天,門庭若市。
杜橫舟讓人把八名盜賊綁了送到衙門,他親自坐鎮店鋪,感受到一股山雨欲來的氣息。
店外多了許多雙眼睛。
宜州的官員、世族、豪門以及草莽豪杰,不知有多少大勢力。
沒有買到鏡子的不爽,花十萬兩白銀買到鏡子的也未必舒心。
這是其一。
其二,十面鏡子賣到一百萬兩白銀,這生意里面的利潤可想而知。
臉面雖然重要,白花花的銀子更重要。
等各大勢力反應過來必定會打萬象商會的主意,而不是坐看他們來攫取財富。
形勢緊迫。
杜橫舟修煉的很認真。
宜州城,靈鶴幫。
幫主沈靈鶴在大堂踱步,面色陰沉。
實話實說,他現在的壓力很大。
一名尖嘴猴腮的中年漢子走進屋內,拱手垂立:“幫主,您找我。”
沈靈鶴面上的陰沉在他進屋的瞬間就消失不見,笑呵呵的道:“老七,聽說你突破了?”
中年漢子是靈鶴幫七鶴之一,名喚徐敞。
他沖沈靈鶴感激一笑:“多謝幫主賜下的丹藥,屬下才能順利突破到武宗二重,幫主但有吩咐,屬下一定赴湯蹈火,絕不推辭。”
“好!”
沈靈鶴拍手:“城南開了家萬象商會,售賣鏡子,我們幫里有幾個弟兄去探路,被他們綁了送到衙門,你去找他們商量一下,不要丟了面子。”
徐敞抬手向下一抹:“明白。”
沈靈鶴道:“不要鬧的太大,他們店里的鏡子十分奇特,很有價值。”
徐敞點點頭:“懂了。”
沈靈鶴有點遲疑,再次叮囑道:“老七,你要仔細觀察他們店的情況,弄清他們的底細。”
徐敞拍胸脯:“幫主放心,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萬象商會商鋪。
“杜大哥,小弟真是多謝你啦。”
陳時野朝杜橫舟深深鞠了一躬,紅光滿面:“我將鏡子獻給家母,家母十分欣喜,連帶家父也對我贊賞有加,允我在家中繼續修煉,小弟真是感激不已。”
杜橫舟笑道:“恭喜陳兄。”
陳時野邀請杜橫舟去玩耍游樂一番,被婉言拒絕。
沙沙沙……
雜亂的腳步聲在店門外響起,憧憧人影將萬象商會的店鋪圍住。
杜橫舟沒有抬頭,神念一掃把外面的情形盡收腦海。
店外來了上百名幫派人物,人人帶著兵器,氣焰囂張。
來者不善。
“給我砸了他們的店!”
伴著囂張的聲音走進來的是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
他帶著人涌進店里,鼻孔沖天:“小子,你敢抓我們靈鶴幫的人,好大的狗膽,我要你看看這城里的規矩。”
“給我砸!”
徐敞在外面已經把店里的情形打量一遍,心放回肚子里。
沒有高手。
連一位武道宗師都沒有。
依照幫主的意思,沒有高手就隨意發揮。
打、砸部分東西做個場面活,剩下的東西全部拿走。
至于店里的人,全部打一頓。
至少得有幾個斷手斷腳的,不然無法體現靈鶴幫的威嚴。
徐敞心中已有定計,打量店中的商品。
鏡子上的標價映入他的眼簾,一百兩、一千兩、一萬兩……
金錢的邪惡涌入徐敞的腦海,他心里開始轉動一些別的念頭。
客人們盡量躲避,走到店鋪深處。
手下人涌出,守在店鋪里面。
杜橫舟揮手讓他們退下,憑他們的武功動手就是丟人。
徐敞尖嘴猴腮長的雖然難看,手底下很硬。
是位武宗二重的小高手。
“砸我店里的東西,照原價十倍賠償!”
杜橫舟哂笑,不拿正眼瞧人:“動手砍手,動腳剁腳,錢同樣一分不能少。”
空氣為之一靜。
好極了!
本來還怕你逆來順受不好動手,現在一切順理成章。
徐敞心里大喜,面上卻顯驚怒:“好膽,給我砸。”
啪,啪,啪。
三面鏡子很快被砸碎。
陳時野怒道:“混賬東西,你們竟敢在本少爺面前砸東西?”
徐敞傲然道:“你是什么東西?”
陳時野淡淡道:“我是陳弘毅的三兒子陳時野,不知道在你眼里算什么東西?”
“陳家三少……”
徐敞打了個哆嗦,膽氣全消。
他的手下既然是在宜州城混的,當然聽過陳家的名頭。
裝鏡子的手不由得頓住。
徐敞尷尬一笑:“您在我眼中當然是大人物,請三少爺恕罪,小人并非針對您。”
陳時野道:“沒聽到杜大哥的話嗎?動手的砍手,動腳的剁腳,打壞的東西十倍賠償。”
徐敞心里惱怒,陪笑道:“三少爺,您是世家公子,面子我必須給您,所以今天我可以退。可咱們靈鶴幫也不是無根浮萍,上頭也是有人的,請三公子高抬貴手,不要鬧得太僵。”
陳時野呵呵冷笑:“你算個什么東西,還敢跟我討價還價,要么認栽,要么等著滅幫吧。”
徐敞冷笑一聲:“我們先告辭啦。”
事情涉及到陳家,已經不可能按原計劃進行。
現在退走只是和陳家三少爺的矛盾,問題不大。
但如果在陳家三少爺出面后還進行搶、砸,那就是不給陳家面子。
后果嚴重。
“哎,不給主人打招呼就走,你跟誰學的禮儀?”
杜橫舟嘆氣,無形的氣質彌漫。
俗稱裝逼。
他起身走向徐敞,并指點向后者。
徐敞不驚反喜。
這小子居然敢動手,那可就求之不得啦。
正好順勢反擊。
可惜下一秒他就感覺不對。
從對方劍指上傳來的氣機凌厲無匹,好像直擊靈魂。
他剛想催動真氣反擊,已經被點中胸口。
劍氣破體,剎那間走遍四肢百骸。
就像是無數柄利刃在身體內穿行,差點沒把他的武功廢掉。
徐敞軟軟的倒下去,鮮血直吐。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