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還是嫌我們的實力低。
李玉斛撇嘴:“你說得輕巧,萬象商會那么大的攤子我不管誰管,你嗎?”
她輕哼一聲,滿是不屑。
你杜大公子修煉上確實天賦異稟,非常人所能及。
可管理商會零零散散的事情,你懂個屁。
杜橫舟直搖頭:“招人,把你手里的雜事慢慢分出去,你只要管好大方向和賬目真實便好。”
李玉斛和李玉緣立即皺起眉頭。
“那些都是外人……”
杜橫舟耐心的道:“外人并不是不能擔事,只要他們愿意為商會處理,我們給他們多付報酬就是。如果真有那管理上的奇才,給他分紅也不是大事。”
李玉斛聳肩:“你的商會你說了算!”
杜橫舟苦笑搖頭,知道李玉斛這是應承下來。
安排好萬象商會的事情,杜橫舟祭起飛劍。
一道劍光直奔河南道洛州。
洛州是河南道首府,坐落于洛水平原。
沃野千里,物阜民豐,養出了人杰地靈。
單論繁華,除開京畿道之外首推河南道。
杜橫舟在洛州城外的北邙山按落劍光,落到一處無名山峰上。
他運轉由葉天都傳授的洞虛靈目融合其他同類武功修成的破妄靈目向前望去。
之前山中黑氣如云彌漫,好似一頂黑云華蓋。
他不由嘆道:“好重的煞氣,怪不得會沖撞我的劍光。”
方才御劍之時,一道黑色煞氣沖天而起。
雖為劍光斬破,卻給杜橫舟留下深刻印象。
他因此按落劍光,想要查看究竟。
在那籠罩群山的黑色煞云之中,是一個個孤魂野鬼。
殘缺不全的身體漂浮于陰云之中,即恐怖又凄厲。
杜橫舟想起北邙山的種種傳說。
據說前朝、前前朝、前前前朝……改朝換代時,都有大軍于洛州北邙山大戰。
歷朝歷代積累下來,死者達數千萬之眾。
不知從何時北邙山就變成了一片絕域,入山者動輒失去性命。
恐怖的傳言一傳十,十傳百。
久而久之,北邙山就變成一座鬼山。
此刻在杜橫舟的眼中,北邙山不僅僅有鬼魂。
更有已經修煉的十分強大的惡鬼。
其中佼佼者鬼氣沖天,竟然不比巔峰武王遜色。
“陰靈草、還魂木、黃泉圣果……”
破妄靈目不僅能看透虛實,更能清晰看到遠處的場景。
在鬼氣森森的最深處,到處都是外界難以一見的靈藥。
與陰氣、煞氣伴生的靈藥。
“不僅有僵尸,還有鬼魂,真是一個奇妙的世界。”
杜橫舟感嘆一聲,目光在那些靈藥上逡巡不定。
好東西啊!
都是六階、七階的靈藥,可以煉制武王甚至武尊級數的丹藥。
正是他急需的東西。
杜橫舟盤坐下來,以神念御劍。
飛劍緩緩飛入黑氣濃郁處。
滋滋滋……
就像是鐵板烤肉時發出的響動,黑色陰煞之氣與飛劍產生嚴重的化學反應。
陰煞之氣好似沸騰起來。
一股股陰邪的力量就像是浪潮般朝飛劍涌來,被劍氣斬破。
杜橫舟心里一沉,更加幾分小心。
怪不得外界傳言說北邙山是一處死地。
此地飽含陰煞之氣,或者說是鬼氣,會不斷侵蝕武者的修為。
相當于不斷的削弱武者的力量。
而生于此地的陰鬼邪物稟陰煞之氣而生,相當于主場作戰,實力還有提升。
兩者疊加,怕是武尊到此處也討不得好。
正想著杜橫舟的神色忽的一動。
有人!
在北邙山內有五個人,正在吸收陰煞之氣修煉。
五名武侯。
他們所處的方位不算深入,沒有驚動強大的鬼物。
令人奇異的是他們的修煉方法。
武侯境界吸收煞氣凝練真罡,這個煞氣的范圍是有限的。
往往是五行之屬,額外在有些石、冰、雷之類的。
卻絕少有人吸收陰煞之氣。
概因陰煞之氣入體會侵占人的生氣,讓人往黃泉路走幾步。
任誰修煉都是為了變強活得更久,誰會找死。
眼下杜橫舟便遇上了。
杜橫舟多加幾分關注,以神念掃視五人。
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五人體內陰煞之氣濃郁無比,生氣卻寥寥無幾。
若非他們有肉身,真要讓人以為他們也是鬼魂。
“有意思,人的潛力果真是無窮無盡,什么功法都能研究出來。”
杜橫舟感慨一聲,沒有過多理會。
飛劍來到一處谷底,谷里是大片的陰靈草。
密密麻麻,少說有數百株。
飛劍鉆入地下,走過一塊方形的圖案。
隨著劍氣托舉,長五丈,寬三丈的一塊土地凌空飛起。
“何方鼠輩,竟敢盜取本王的寶物?”
一道暴喝聲憑空響起,青黑色的巨掌直接抓向凌空的土地。
一道精神波動隨著神念溯源而來。
“竟然修成了神念?”
杜橫舟驚訝,隨即神念化劍毫不客氣的斬出。
虛空里兩道精神力量交擊,對方的精神力被神念之劍斬破,發出一聲痛呼。
飛劍上劍氣涌動,斬開青黑色巨掌。
數里地轉瞬而過。
杜橫舟手掌一拂,把土地連帶上面的靈藥一起收進儲物空間。
黑氣升騰,在北邙山的半空里形成一輛馬車。
九匹異獸拉著的黃金車。
一個個陰魂從黃金車的周圍浮現,穿著破舊的鎧甲,拿著生銹的戰矛。
一支足足有數千人的軍隊。
軍隊浮現,陰煞之氣隨之涌動。
從北邙山中涌出,在半空形成一朵陰云。
杜橫舟贊嘆一聲:“嘖嘖,真氣派!”
兩個穿著明顯精美的侍者向前:“大膽……”
杜橫舟不等他們說完,立即呵斥道:“汝是何人?膽敢冒犯本尊,不怕魂飛魄散嗎?”
真元與神念相合,化作雷霆之音。
陰魂軍隊哪見過這一套,當即被震得人仰馬翻。
“無禮!”
杜橫舟再喝一聲,伸手一指。
虛空里忽的生出一團烈焰,在陰云里噼里啪啦燒起來。
那火奇妙,迎著陰云呼呼就漲。
陰云就像是燒開的水,滋滋滋亂響。
那些陰魂更加不堪,被燒得慘叫厲吼,四下逃竄。
“上尊且請留情,小王知錯!”
一個身著蟒袍,頭戴冠冕的威嚴中年從車中掠出,在半空里朝杜橫舟躬身施禮。
“小王有些薄產,愿意奉與上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