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家公,今日你如此破費,我這心里實在過意不去。過幾日這一雙兒女辦訂婚宴,一定辦得熱熱鬧鬧。”
王青云這心情還算是不錯,雖然隱隱約約覺得今日這場宴席的味道不太對,但還是擺出一副非常熱情的架勢。
李逢生忽然笑了笑,打斷了他的話。
“王大人,你恐怕是誤會了,今日這場宴席可并非出自在下之手。”
“哦?”王青云隱約間感覺到有些不對,不過還是保持著和藹的態度,“那不知如此豐盛的一頓晚宴,是出自誰人之手?”
“王大人!”
一聲清朗的笑聲,從外面傳來這隔間的門突然被打開來,從外面走來一個老者。
雖然正是趙天和。
王青云看到趙天和的一瞬間,臉色就變了。
他們倆以前關系都還可以,沒發生這事的時候,王青云還能賣趙天和一個面子,雙方和諧相處倒是平安無事。
畢竟當他是前輩。
可是這前輩歸前輩,如果這個前輩查案子查到自己親兒子身上了,那可就念不得往日的舊情了。
雙方雖然也并不算是撕破臉皮,可是王青云畢竟是親自跟李逢生說過,趙天和這事做的不地道。
這種話都跟他說了,怎么他今天還能把趙天和這人給叫過來。
王青云心里郁悶,不知這事兒究竟什么意思,但是話又不好多說,只得尷尬的笑了笑。
“趙大人,沒想到今日這莊家竟然是趙大人,還真是讓在下驚訝不已呀。”
“老夫聽懂王大人這話里的意思了,是埋怨老夫以前跟王大人之間溝通的太少,導致我的出現了隔閡,可是如此?”
王青云笑了笑說:“倒也算不上是什么隔閡吧。趙大人畢竟是我的前輩,我作為晚輩自然對趙大人還是敬重有加的。”
“這點老夫也看在眼里,如果不然,當初也不會把這件事情托付給老夫,老夫在著手這個案子之后,每日誠惶誠恐,生怕把這個案子給辦砸了,辱沒了大人的名聲。”
趙天和這一番話說的聲情并茂,演技可謂是越老越嫻熟了。
“所以多少個日日夜夜,老夫這覺都睡不好,每日都想著這案子,可終究是讓老夫找到了這么一個破局之點。”
王青云聽著他話說的不對勁,眉頭微粗,看著這趙大人說:“趙大人,你說的應該就是那個趙永樂吧,可是眼下的情況看起來,這趙永樂好像在辦案的時候夾帶了不少私貨?我想著以趙大人的解釋,如果獨自辦案的話,一定能夠查個水落石出的,可偏偏信了這么一個小子。”
面對王青云這番詰問,趙金和倒是沒有回答,只是自顧自的斟滿了一尊酒,面帶笑容的看著他。
王青云心里是越來越沒底兒了,一邊看著李逢生,一邊又看著趙天和,不知道他們兩人又如何走到一起去的,實在是讓人猜不透。
而且他們兩個現在應該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畢竟剛剛設計給趙天和使了個絆子。這趙天和此時此刻,應當還懷恨在心才對,這李逢生都跟趙天和走到一起去,這之間怕是味道不太對。
“怎么你們兩個一碰面,這氣氛又弄的如此劍拔弩張,實在是不好,我看還是一邊吃一邊聊吧,今天趙大人特地在此設宴,可是專門為了緩解你們二人之間的矛盾,可不能把這事兒在激化了。”
李逢生看著像是在中間當這個和事佬,笑瞇瞇的說著。
他說著,對著自己的女兒使了個眼色。
李秋月十分乖巧的站起身來,手上端著酒壺走到了王青云和王流的小桌子前面,跪在他們兩人面前,幫他們的酒樽之中倒滿了酒水。
這讓王青云心中的戒備又弱了幾分。
王流開心地看著面前的李秋月,可李秋月總是低著頭不看他。
他小心的伸出手去,假裝想把這酒壺接到手上來,自己倒可是卻不經意間碰到了李秋月的小手。
李秋月急忙將手縮了回去,那酒壺被她抱在懷里,她臉頰通紅。
“王公子,你這是做什么?”
“秋月,實在對不起,剛才是我魯莽了,我想把酒壺接過來,不讓你受累。”
“王公子多慮了。”
“秋月,這次可多虧了你了,要不是你的話,我現在還在大牢里面關著,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原諒我的。”
從這件事情之后,王流跟李秋月他們兩個還沒有好生聊過,總是跟隨著父親,在宴席之上有許多話都不好說出口。
這次來之前,王流特地跟父親說說自己的想法,所以眼下正愁著這個機會,想借機邀請李秋月過兩日一起去城外游玩。
李秋月把酒倒好之后,小心的低著頭又抱著酒壺離開,回到了父親身邊。
王流那番話都沒有說出來,兩只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李秋月,像是被李秋月給吸住了一樣。
李逢生忽然大笑了一聲,看向王青云說:“王大人在太原經營多年,眼下已經是太原不可或缺的一個重要的組成,這太原城誰都可以沒有,就是不能沒了王大人。”
王青云聽著這種話心里十分受用,可還是笑著委婉的說:“李大人,可千萬不能說這種話,這太原還是李家的太原。王某人不過是在此幫著皇上治理這座城市罷了,至于說什么不可或缺,那可就太抬舉王某人了。”
“是嗎?可是到這城里面,誰出去問問那婦孺老小都知道,在這太原城誰才是老大,當然是王大人,除了王大人,還有誰有此等威勢。”
“那是當然,老夫在太原城也住了有段時日了,王大人在太原的影響力確實非同凡響。甚至有許多案子,都可能因為王大人的影響力兒出現轉變。”
趙天和這話雖然是笑著說出來的,但是讓聽著的王青云卻心里一陣疙瘩。
“趙大人這話是什么意思?大唐自有律法在此,我等下方官員自然要按照律法辦案,如何會因為在下的名聲兒影響案子的判決呢?趙大人又想說的是哪個案子呢?王某人為何沒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