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了?
你問什么了?
許宏達正疑惑的想著,看著邊上羅華那古怪的神情,突然猛地反應過來,這小子是在給自己下套啊?
“你說吧,一張凳子你要多少靈晶。”
許宏達扶額,無力道。
堂堂一府之長,什么時候這么窩囊過?
“可不是我要的,而是府長給我的。這是我通過智力、勞動創造出來的東西。換句話說,這就是我的一種財富。作為府長,作為父母官,府長自然應該保護我的這種財富。今天一個沙發事小,若是明天有人研究出了一門功法,也能隨隨便便給人借鑒嗎?若是,長此以往。社會怎么進步,人民怎么安康。”
林臘及帶著幾分蠱惑的語氣,大義凜然道,末了還補充了一句:“都是為了廣平府,可不是晚輩貪財。府長為我廣平府操勞多年,這么幾張椅子算的了什么?”
我艸,真不要臉。
羅華看著林臘及那張臉,暗暗罵了一句。
若不是太清楚這小子的為人了,還真容易被糊弄過去,沒見府長那頭都點成什么樣了嗎?
看樣子,這錢是花定了!
羅華心想道。
“好!”許宏達叫好道:“若是人人都想你小子這樣,看看還有誰能小覷我廣平府!媽的,老子聽你小子說話舒坦,不像府里的那些狗屁文書,一天天之乎者也,欺負我沒讀過書嗎?改天老子請你喝酒!”
看著許宏達那熱血沸騰的模樣,羅華無力垂下了頭。
許大人啊!這還不如你嘴里的那些狗屁文書呢!還喝酒?趕明兒把你賣了,你還得給人家數錢!
“好!許大人有約,小子定然赴宴!”林臘及拱手說道。
又是一番寒暄,總算進入了正題。
許宏達微微靠坐在椅子上,隨著一陣白光閃過,一只白鶴落在了屋內空地上,搖頭晃腦輕輕甩了甩身子。這鶴身長足以趕上兩個成年人,脊背寬厚。林臘及目測,這背上坐兩三個人完全不是問題。
鶴,還是白鶴!
難怪這府長是個潔癖。
林臘及心想道。
一邊想著一邊走上前,圍著這只鶴走了一圈,不時擺弄著那兩片寬厚的翅膀。越看越是震驚不已。
這本應該通體雪白的仙鶴,背上卻仿佛經受過重擊,長羽幾乎落完了,只剩下薄薄一層羽絨,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底下的皮肉。
裸露的皮肉上,密布著參差交錯的疤痕,看上去應該是多年前被刀劍砍傷后留下的傷痕。雖然傷口已經長好了,但依然留下了微微凸起的疤痕。
這些都不是什么太大的問題。
這仙鶴的胸口處有兩道傷,看上去才是令人膽戰心驚。
一道傷疤從尖嘴下方,沿著長長的脖頸一直延伸到肋間心臟的位置。看傷口應該已經過去了多年,但那傷口恢復情況卻不怎么樣,傷口兩側的皮肉卷曲外翻,本應鮮紅的肉卻泛著灰白,仿佛被一層死氣所覆蓋。傷口的最下方,甚至能透過單薄的筋膜隱約看見下方跳動著的心臟。
另一處傷,與其說是傷痕,倒不如說是洞來得更為妥帖。
洞不算大,不過指頭粗細,在右側羽翼根部。跟這鶴巨大的體型比起來,的確算得上是皮外傷。但傷口卻被一層薄薄的白色物質籠罩著。看上去是固體,但卻又在微微流動,帶著氣體的性質。手摸上去微微發涼,還有一種刺痛感。
這白色物質一直在阻礙著傷口的恢復,隨著林臘及拉起翅膀,牽扯到皮肉,一股股暗黃發臭的膿液從傷口流出。
林臘及搖了搖頭,一手輕輕撫摸上了鶴的身側,掌心覆蓋著一層微弱的藍光。
“元氣?”
一旁的許宏達摸著下巴,低聲疑惑道。
羅華剛想解釋,許宏達馬上又搖頭道:“不對,不像。沒有半點元氣波動,除非這小子的修為高出了我很多。但這身上未開的竅穴又做不得假。”
“難不成是精神力?未開竅之人就有這么強大的精神力嗎?”
許宏達喃喃道。
“大人,什么精神力?”羅華聽得奇怪,開口問道。
“精神力就是……你一個琴心境的問那么多干嘛?說了你也不懂!”許宏達瞪了羅華一眼,道。
“不說就不說,那么兇干嘛?”羅華低下頭,小聲嘟囔了一句。
許宏達又瞪了羅華一眼。
……
那邊,林臘及閉上眼,仔細地看著腦海里的那本古籍。
一頁嶄新的頁面翻開,兩個血色大字浮在上頭。
雷鶴。
書頁上,依舊是那熟悉的紅色墨跡。繪著一只展翅飛翔的大鶴,長喙微微張開,一道閃電從嘴里射出,將遠處的山尖劈地粉碎。
下面,一個個紅色的蠅頭小楷慢慢浮現出來。
……
“經脈破損,心脈被元氣封印。”
“可治!”
隨著“可治”二字浮現,林臘及二話不說,直接開始醫治。
只要出現這兩個字,就說明不需要任何藥物的輔助,光靠這本書的力量便能治好。
二人只見林臘及手中藍光大作,慢慢覆上了這只鶴的全身。
那鶴似是被驚到了,渾身羽毛一下子炸裂開,長喙張開,里面蘊著一道藍色電光,整個房里的元氣都變得暴躁沸騰起來。
羅華和許宏達大驚失色,許宏達更是大喊道:“鶴兄,且慢!”
雷鶴,雖然是鶴。但這脾氣卻是極為暴躁,一言不合便會大打出手。許宏達少年時,本儒雅勝書生,但自從契約了這雷鶴后,慢慢地也沾染上了一些匪氣。
看這模樣,明顯是受驚發怒了。
雖然許宏達的修為不到,這雷鶴還是成長期,但發怒的雷鶴隨手一擊也不是這一竅未開的孩子能承受的。
許宏達一聲喊完,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右手虛抓,瞬間聚起了一團元氣。剛想出手,下一秒卻是愣住了,眼珠子差點從眼眶里瞪了出來。
那脾氣暴躁的雷鶴,明明剛剛還是一副大敵當前模樣。此時卻是如同一只溫順的踏山牛,低下頭,用腦袋輕輕蹭著林臘及,喙上的兩個鼻孔噼啪噼啪地亮著閃電,但卻沒有半分殺傷力,擊在林臘及臉上,癢癢的。
“好了好了,別鬧了!癢得很,沒法干活了!”
林臘及輕輕拍了拍雷鶴的頭,笑道。
雷鶴聽話地收起了那細小的閃電,也不再亂蹭。腦袋輕輕搭在林臘及的肩膀上,喉嚨里發出咕咕咕的響聲,顯得極為享受。
“大大……大人,這真的是你那雷鶴?”羅華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這主子的脾氣他可見識過,上次忘記吩咐,買的那牛羊肉被攤主放了血,沒什么血腥味了。這主子吃得不開心,直接把他的臉電地漆黑,頭發都炸了起來。
這比他的破地熊還兇悍的家伙,這是……在撒嬌?
“應該是吧!”
許宏達咽了口口水,回道。
但那語氣,也是滿滿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