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臘及回頭一看，臉上漏出了一絲不懷好意的微笑：“這不是恒恒嗎？你怎么也在這？”
“說過了，別叫我恒恒！”李謙恒抓狂道，二十年了，連自己老子都沒這么叫過自己。
“好的，我知道了恒恒！”林臘及笑道。
“我他媽！”李謙恒剛欲發怒，眼睛滴溜溜一轉，似是想到了些什么，猛地發笑。徑直走到柜臺面前，向那伙計說道：“他要買些什么？”
“嘁，怎么的？人家打開門做買賣，你還能硬逼著人家不賣嗎？這又不是什么稀缺東西，你也沒必要花大價錢買了，用來惡心我。”林臘及輕笑道，這孩子，還真是太年輕了。
“少東家，客人買的都是些尋常妖獸的精血！”那伙計恭敬回到。
嗯？
林臘及瞳孔一縮。
自己是不是忘了點什么？
“這真是……你家的？”林臘及有些詫異，還能這么巧？
“不啊！”李謙恒搖搖頭。林臘及松了一口氣。
“這是我大伯的。”李謙恒接著說道。
好了，還真能這么巧。你大伯，不就是李博海那老頭子的店嗎。對了，之前老李頭不就說什么李家商會任我驅使嗎？木子木子，可不就是個李字！
“你想怎么樣？要不我不要你喊一百聲了？喊十聲就行！”說實話，林臘及看著這李謙恒腦子就疼，都二十的人了，說話做事就像個四五歲的、心智完全沒有成熟的小孩子一樣。
若真是小孩子還就好辦了，兩根糖就解決了。
但這大高個……兩根糖？怕是不好使了。
“喊十聲，屁話！這可是我的地盤，大伯說了，要確定敵人沒辦法翻身再出手。我看看，你現在還能怎么翻身？喂，那什么精血，你上午不是說沒庫存了，啊？？”李謙恒朝那伙計頤指氣使道。
“啊？對！”伙計先是疑惑，我說過這話嗎？
而后猛地反應過來。看著林臘及，心道：看樣子，這小子是跟少東家有仇。雖然商會是笑迎天下客，但少東家都發話了。那我還操什么心。
想著，伙計拍了拍腦袋，朝著林臘及連連行禮，歉意道：“客人，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都怪我！上午盤貨的時候就發現，這些精血店里都沒貨了。小的一下子腦袋發混，居然給忘了！”
林臘及卻是連頭都沒有回，一直淡笑著看向一邊的李謙恒，看得李謙恒心里頭一陣發毛，不自覺地扭過了頭。剛扭過去，猛地反應過來，這是我的地盤，怕他干什么？
想著，又轉過頭來，跟林臘及對視著。
聽伙計說完，林臘及笑著點了點頭：“無妨，沒了就沒了吧！”話剛說完，便轉身朝著外頭走去。
李謙恒一愣，猶豫著開口道：“你就走了？”
“走了！”林臘及轉過頭，疑惑地回到：“你們這么大個商會都沒有庫存，那我還留在這干嘛？”
“額，那個……只要你出去叫幾聲，李謙恒公子，我服了你了！其實還是能賣的。”李謙恒有些懵，猶豫著說道。自己不就是討個開心嗎，怎么這人一點懊悔的模樣都沒有？這……這也不開心啊！
“李公子！”林臘及一句話就讓李謙恒飄飄然起來，果然，這要挾還是有效的。李公子，這不比恒恒好聽？
但林臘及接下來說得話，卻是讓李謙恒如墜冰窟，渾身隱隱有些發涼。
“李公子。你這話倒是好笑，是你們店里說的沒庫存了。現在又說可以賣？怎么？我說幾句話就給你們的倉庫填滿了不成？要我有這本事，我自己去開個商會不是更好？這事，應該只是李公子一人所為吧。老丈應該不知道這事吧。有些事不能亂說，別自己把‘木子商會’這塊金字招牌給砸了。按老丈那性子，你可當心著，杖脊應該不好受吧！”
說完，林臘及頭也不回，往外頭走去。
李謙恒張了張嘴，卻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的確，按照自己大伯的性子…要是知道自己把客人給趕出去了……
……
彪子本命張彪，是張家全都有商會的伙計。
商會里沒什么客人，彪子每天的任務就是在門口站著，用一切辦法攬客。
攬客攬客，哪有這么簡單？客人不全去木子商會了嗎？
彪子百無聊賴地坐在商會門口，吊兒郎當地翹著腿，打量著來往的人群。按理說，大白天的伙計攔住商會大門，這是大忌。但是生意慘淡，本就沒什么客人，掌柜的也懶得搭理他，甚至有時候還會出來跟彪子一起坐在門口的石階上，沒頭沒腦地侃大山。
“嗯？”彪子眼睛突然一亮，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有一個人格格不入，其他人都是從木子商會中買到了心儀的東西，眉開眼笑；但那人卻是面如寒霜，甚至隱隱透出一絲煞氣，似是在商會里鬧出了什么不愉快。
客人來了！
彪子笑著，迎了上去。
“怎么了？有什么事嗎？”林臘及看著擋住自己去路的人，有些不喜地說道。
“公子，小的是對面全都有商會的。看客人這樣，應該是這木子商會的東西入不了眼，公子沒買到心儀的物品吧。不如來我們全都有商會？東西也是一應俱全，肯定讓公子滿意。”張彪點頭哈腰著說道。
林臘及暗自佩服眼前這人的說話技巧，自己沒買到東西，只說是這商會的東西入不了自己的眼。聽了心里倒是舒服地很。
沒錯，就是這“木子商會”太差了，才不是他們不肯賣給我！
林臘及想著，冷冷哼了一聲嗎，往前走去。
“客人真的不來看看嗎？”張彪一看林臘及要走，不想放過這個到嘴的鴨子，連忙跟了上去，又問道。
“看啊，前頭引路！”林臘及瞥了張彪一眼，道。
“好嘞！您這邊請！”
張彪眉開眼笑，走到前頭引路去了。
走進這商會，哪是沒什么人，是根本沒有客人。外頭隱約看見的那幾個走動的人，皆是里頭的伙計。
店里頭比起外面，更為奢華，隨處可見金銀擺設，就連樓梯桌椅上都鎏上了一層金。雖說在這個大陸，金銀不是什么硬通貨，人人只認靈晶。但這金銀因為特殊的顏色，成為了一種裝飾品，深受富人的喜愛。價格嘛，自然也便宜不到哪去。大概跟同體積的中品靈晶同價。
按照大陸的規矩，上品靈晶為粉色，中品紅色、下品藍色。皆劃作一寸見方的正方體，即為一顆靈晶。
也就是說，一顆中品靈晶，就能買到一顆一寸見方的黃金，換做林臘及熟悉的單位，差不多就是五百四十克的黃金。
光芒奪目，林臘及一時看花了眼。
還沒反應過來，林臘及就被拉到了一張椅子上坐下了，四五個小廝馬上迎了上來。有端茶的，有送糕點的，有扇風的。甚至還有一個美婢蹲在地上，輕輕敲打著林臘及的腿。
比起剛剛人擠人、聞汗臭的場面，一瞬間，林臘及覺得自己過上了神仙日子。
啜了一口茶，一個極為美艷的女子輕擺著腰肢走了上來。樣子約莫三十歲上下，在這個十四五便可出嫁的世界，的確說不上年輕。但卻前凸后翹，別有一番風味。
而且毫不掩飾自己的優點，短裙緊緊裹住豐腴的臀部和大腿，兩側高高開著岔。抹胸也極為靠下，堪堪不至于走光。
真美！
林臘及的眼淚不爭氣地從嘴角留了下來。
“奴婢扶柳見過公子！”那美婢朝林臘及行了一禮，不正眼看人，只用一道長長的溝壑盯著林臘及，給林臘及看得一愣一愣的。
“扶柳，好名字！弱風扶柳憐香惜，笑語盈盈暗香去！好，真是好！”林臘及沒有閃避，向著那條深不見底的溝壑狠狠瞪了回去，嘴里一邊贊嘆道。扶柳扶柳，扶著柳樹……嗯，真是好名字！
扶柳盈盈一笑，站直身子，道：“不知公子想買些什么？”
林臘及正襟危坐，微微有些可惜地收回目光，說道：“就是些低等妖獸的精血！”
說著，林臘及又像報菜名一般，叭叭叭連說了那十三個低等妖獸。至于為什么是這十三個，因為其他的他一時半會兒沒接觸過。
臨了，林臘及搖頭晃腦加上了一句：“就這些東西嗎，對面的木子商會居然沒有。可惜啊！可惜！”說著，眼睛不自覺地又瞄了過去，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可惜些什么。
扶柳默念著，記下了這幾個妖獸，笑道：“公子也不必可惜。木子商會雖然家大業大，但客人太多，哪比得上我們一對一服務來得舒坦。公子說得這些精血，小店都有！”
林臘及點點頭，道：“扶柳小姐說得倒是有幾分道理。你們這商會，的確叫人舒坦了不少。”
扶柳一聽這話，受寵若驚，連聲道：“扶柳蒲柳之姿，這小姐一詞可當不起。公子直呼我扶柳便好。公子請稍等，扶柳這就遣人將公子所要之物取來！”
林臘及頷首笑著，又啜了一口茶，昨兒本就累壞了，今天就來了個捏腳的，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