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加上一味,搖風?如何?”
呂子瑜在心頭微微計算了一下,面色復雜地說道。
“可以……但是搖風價格太過昂貴,在君臣佐使中,君藥的數量最大。若是用搖風,這藥可就喪失了原本的作用。您不就是想給前線的士兵用嗎?他們恐怕是吃不起這么貴的丹藥。”林臘及搖了搖頭。
微微思索過后,又道:“不如這樣,加入搖風,但是只當臣藥用。除此之外,每爐丹藥中再摻入五滴水屬性妖獸的精血,五滴木屬性的精血。精血質量也不需要太好。兩種柔和的精血中和掉了狂暴的藥力,這丹藥或許可行!”
呂子瑜點了點頭,沒錯。若是加入精血,價格比單純使用搖風會低上五成。藥性卻只會差上半分。
雖然被林臘及反駁了,但呂子瑜眼里卻沒有半點的落寞。相反,眼里滿滿的欣喜。
朝聞道夕死可矣!
林臘及這一番話,若是讓他自己鉆研。就算有一個大致的方向,也須數十年。若是沒有大致的方向,全憑自己摸索。他甚至都不知道在自己有生之年能不能給弄出來個十之一二。可能究其一生都在朝著錯誤的方向,越行越遠吧。
“林師,請受老夫一拜!”呂子瑜再沒有半點收這便宜徒弟的心思,還教導人家?自己除了這煉丹的手法,還有什么好教的?
說著,呂子瑜雙手拱起,朝著林臘及就彎下了腰。深深行了一禮。
“呂伯,這是何意,沒必要,真的沒必要!”林臘及被呂子瑜這突然的動作都給嚇懵了,連忙上前扶住了呂子瑜的胳膊。
“林師,你就受了我這一禮吧,要不然老夫心不安吶!”
呂子瑜感覺自己這腰怎么也彎不下去,抬起頭,眼里已經帶上了幾分懇求。
同時心底隱隱也有些駭然。
他是琴心境,但若是不動用元氣,管憑借肉身的力氣,他發現自己的力氣遠沒有林臘及大。那一雙手就就像是鐵打金鑄的一般,讓人根本動彈不得。
林臘及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一時間倒還真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
“行了,別推了。你說的這些,隨便換做另一個人,估計都是放在家中當做是不傳之密的。受了你這大恩,呂老頭要是不向你行禮,今晚怕是都睡不著覺。”
西門雪的聲音傳來,林臘及扭頭看去。發現西門雪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的,正倚在門邊,雙手環抱著看著他們倆,腳邊上還擺著個簍子。
那霜兒跟西門雪擺著同樣的POSE,半倚半靠在西門雪的小腿上。甚至連表情都學得有模有樣。
聽到西門雪這話,林臘及慢慢松開了呂子瑜的手,滿臉苦笑,看著呂子瑜行了這一禮。
呂子瑜抬起頭,看了看西門雪,又看了看林臘及,將拳頭舉至嘴邊,輕輕一咳嗽:“好了,這沒你們兩個的事了!愛去哪去哪吧!別來煩我,我試試這丹藥能不能練成。”
這倆孩子,他看著都喜歡……其實營中還是有多余的帳篷的,都是他可以安排的。等著這一個月下來你,這倆怎么得也能擦點愛的火花出來吧。
金童玉女,多般配!
雖然這西門雪的身份有點高,但說到底也就是個公主嘛,沒什么稀奇的。就憑這小子這手醫術,想娶個公主估摸著也不是難事。
雖然這十天以來,他已經盡力給這倆人制造私人空間了。但這倆人之間始終沒有半點反應,天天拌嘴,三天兩頭還打一架。他這外人看著都急。
年輕人,就該有點年輕人的模樣,年輕人的朝氣。不風花雪月兒女情長,那活得跟老頭子有什么區別?
看著呂子瑜這趕蚊蟲的模樣,林臘及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又來了。
他們不是來服徭役的嗎?
一天天的沒事干,要不是還能煉煉丹,他感覺身子都快生銹了。
這里面人多嘴雜的,他也不敢喝精血。修煉的速度也減緩了下來。
沒辦法,這畢竟是人家的地盤。
林臘及無奈地搖了搖頭,往門外走去。
“走了走了,再不走,呂老頭又該拿著掃帚趕人了!”林臘及朝著西門雪招呼道。
“嗯。”西門雪沉著張臉,不陰不陽地應了一句。率先走了出去。
看著西門雪的背影,林臘及疑惑地撓了撓頭。
自己又怎么招惹這姑奶奶
不會啊,她不是才剛起沒多久嗎?
女人啊,太奇怪了!
林臘及關上了房門,走了出去。小跑著追上了西門雪的腳步,看著西門雪陰沉的臉,林臘及疑惑地問道:“你怎么了?”
西門雪沒有回話。
“你不是才剛起不到一個時辰嗎?我早上可沒吵著你。”
林臘及小心翼翼地接著說道。
“你還好意思說!”這句話一出,西門雪一下子就翻了臉,活像個被惹怒的母獅子。
“你昨晚怎么回事?磨牙、說夢話、打鼾,還放屁!我跟霜兒一晚上都沒睡著,踹你都踹不醒!你是豬嗎?
林臘及啊林臘及,你以前是怎么有臉哄我你叫郝仁的?就這樣還好人?你就是大惡人!
還好意思說我這個時辰才起?要不是你我能睡到這個時辰嗎?嫌我懶嗎?我剛起就去把藥材曬了!”
西門雪指著林臘及的筆頭,嘴就像機槍一樣,叭叭叭一連串吐了不知道多少字出來。跟林臘及相處了十天,別的沒學會,這嘴皮子倒是越來越溜了!
聽著西門雪的指責,再看她那極為明顯的黑眼圈。林臘及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這打呼磨牙……倒還能想象,放屁是個怎么回事?昨天吃錯東西了?
正想著這一茬該怎么揭過去,就聽見遠遠有人喊著。
“西門公主,外頭來人了!”
仰頭看去,林臘及不禁對那禁衛軍拋去了感激的眼神。
這是個大好人啊!
我謝謝你!
西門雪聞言,又朝著林臘及哼了一聲,抱著霜兒就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有人找?
誰啊?
季爺爺?
您可算來了!
想到這,西門雪腳步輕快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