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可能性不太高，善于精神力的獸王獸將本就沒多少。我認識的獸王也只有三位能做到這一點。”
小肥蟲說著說著，又自夸上了。
聽到這話，林臘及也是微微安下心來。
如果所有的騰云境都能做到這一點，那日后對敵時肯定要更加小心，把那些不該有的小心思全收起來。
要不然自己還以為隱藏的極好，結果被人看穿了心底的敵意，一言不發直接一劍捅過來。
不過這精神力，為什么自己沒有一點印象？夢中在那陰陽島時，按理說這種類似雷達探測一般的手段自己應該不會錯過才是。
但是好像從未動用過，身邊的那些人也不見動用過這種手段。
算了，不想了！
林臘及搖了搖頭，這時候不適合想這些有的沒的。
現在這種情況，要想尋找尾巴倒也簡單，只要尋找對自己心存惡意的人就好。
要是其他的光，可能還得費點心思。
但這紅光，在眾多白光中，就像是點點繁星中的一輪皓月，實在是太過顯眼了。
很快，林臘及就發現了第一個目標，就在自己身前，一盞紅色電燈泡熠熠生輝。
那是……一個剔肉的小廝。
李家的人都能偽裝成這樣了嗎？
林臘及皺了皺眉，精神力試探了過去，在小廝身邊停頓了一下。
聽著那小廝的低聲埋怨，林臘及有些啼笑皆非。
看樣子，自己這是打擾人家做生意了啊！
林臘及多關注了一會兒，確定這就是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才轉向下一個目標。
半個時辰后，林臘及原本暗淡無光的雙眼突然有了光彩。
陣法的持續時間已經過了。
也還好這陣法只能持續半個時辰，若是時間再長一些，林臘及覺得自己身體怕是遭不住。
這僅僅過了半個時辰，他便覺得頭漲的厲害，隨著而來的便是一陣陣眩暈。眼前也是直冒金星。
就像是十天半個月高強度工作沒有休息一樣，差一點直接仰頭倒下。
而且整個腦仁一陣陣針扎似的疼痛。
林臘及用力拍了拍腦袋，外界的疼痛讓腦子稍微感覺好受了一些。
“伙計，這塊肉我要了！”
林臘及也沒有挑選，隨意拿了一條帶著厚厚肥膘的腿肉。
小廝大概是沒想到林臘及真會買，顯得有些愕然。再看林臘及那神情不像作假，臉上馬上露出了極為燦爛的笑容：“好嘞，客官您稍后！”
說著，從林臘及手中接過了那條肉，用尖刀在一端戳了一個小洞，用稻草串好了。
“客官，您拿好了！”小廝遞上肉，一手還拎了一條帕子遞給了林臘及。
林臘及接過手帕，擦了擦碰了肥肉的手。手指勾住稻草環，隨手掏出了一枚中品靈晶，屈指一彈彈到了那切肉的案板上，闊綽地揮了揮手。
“不用找了！”
這不是什么高端的肉店，賣的也都是些稀松平常的妖獸肉。
這一塊肉的價格大概也就是在五十顆下品靈晶左右，一顆中品靈晶綽綽有余。
小廝沒想到這發了半天呆的客人出手居然如此闊綽，臉上笑意更濃了。
“多謝客官，下次常來啊！”
“嗯！”林臘及點了點頭，用僅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下次要是你不暗暗編排我，我還來！”
說著，哈哈一笑，轉身走出了店門，也不顧身后的小廝到底是個什么表情。
能碰上這么個真性情的小廝，多有意思。要是都是什么顧客至上，擺著一副公式化的笑容，實在是怪沒勁的。
出了店門，林臘及沒有再往前繼續逛，而是回頭往李家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條巷道邊上，林臘及直接鉆了進去。倒不是為了逃跑，這巷道是個死胡同，里面盤坐著一個乞討的小姑娘。
餓的面黃肌瘦的，身上的衣裳雖然有些舊，但是都打上了補丁，沒有一處破洞。衣服已經被漿洗地發白，看不出原來的顏色。身前擺著一個磕破了一角的小碗。
雖然是個乞子，但是卻不像尋常乞子那般骯臟發臭，露出的肌膚沒有半點污垢，也沒有什么異味。
也不像那些當街乞討的乞子，一下子占據了小半條道。看見人就上去死纏爛打，嚷嚷著：行行好吧……叫人厭煩。
這小孩不哭也不鬧，就抱著腿坐在地上。雖然這是條死胡同，基本上沒有人走過，但這小丫頭卻極為懂事地縮小著自己的身子，整個身子蜷縮成了一團。讓人看著心疼。
“小丫頭，拿著回去吃吧！”
林臘及蹲下身子，把手中的肥肉直接放在了小丫頭的身前，善意地笑了笑。
看著驚喜中夾雜著怯懦的眼神，林臘及稍微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揉了揉小丫頭的頭。
頭發枯黃干燥，摸上去就像是一團稻草。但是卻沒有什么油垢。
“別……”
感受頭頂那極為熨帖的溫暖，小丫頭微微往后躲了躲。
仰頭看了看林臘及，似是害怕林臘及誤會，小丫頭咬了咬嘴唇，諾諾道：“臟……”
“沒事的！誰說丫頭臟，哥哥打他！”
林臘及咧開嘴，笑了笑。
“好了，哥哥走了！回家的時候慢點跑，小心別摔著。”
林臘及又伸手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這一回小丫頭身子微微一顫，但是卻沒有躲開。
走出巷道，林臘及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他雖然不算富，但是一塊上品靈晶中品靈晶還是掏的出來的。那肯定能讓這小丫頭過上更好的生活。最起碼不用乞討度日。
但是對于這樣的家庭，這么一筆橫財難免會讓人眼紅，引來禍端。
想了想，買上一塊肉是最好的選擇了。林臘及還特意挑了一塊肥肉，也算是給這丫頭添了些油水。
之前走過時，他就注意到這小丫頭了。雖然窮，但是不邋遢。窮人也是有風骨的啊！
林臘及想著，緩步往李家走著，一手輕輕地揉著額頭，眼神裝作不經意的往身后一瞟。
他倒是沒想錯，身后還真有尾巴。現在正在一邊的房頂上玩跑酷呢！
一個琴心境的護院。雖然隱藏的極好，但是在精神力的探測下還是無所遁形。
這條尾巴，林臘及覺得自己要是想甩開，應該沒有太大的難度。
但是在剛剛的探測中，林臘及還發現了幾處不尋常。
就在那護院的不遠處，好像還有一個人。
很詭異的一個人，看不見，精神力探測下也沒有那種亮光。但似乎就是能隱隱看出一個人形出來。
應該是一種遁法吧！
在這兩人的跟蹤下，林臘及沒有把握能夠成功甩開。
但這一次不行，下一次呢？
林臘及捏了捏懷里的人皮面具，明日開市，趁著人多的時候，換一張臉搞不好能成！
小丫頭微微弓著身子，像一只在街頭逃竄的小貓，一邊跑著一邊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或許是因為營養不良的緣故，跑起來連呼帶喘，腳步也有些發飄。
從繁華的主街一直跑到了破敗的閭左。
看著前頭那用摔碎的甕罐做成的窗子，小丫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腳步又快了幾分。
輕輕推開飄飄晃晃的門——說是門，其實就是用繩子栓起的木板。
真正的甕牖繩樞之家。
“嬢嬢，我回來了！你看看我帶回了什么？”
說著，小丫頭從肚子里掏出了那塊肥肉，估計是害怕肉上粘上些什么不干凈的東西，還用洗得能透光的手絹包了一層又一層。
“哪來的肉啊！”被小丫頭稱作嬢嬢的，是一個滿頭華發的老婦人，正蹲在地上輕輕地搓洗著衣服。臉上的皺紋一層疊一層，微微睜著的眼睛渾濁不堪，明明是在跟小丫頭說話，眼睛卻是看向了別處。
“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哥哥給的！”小丫頭將肉掛在墻上的釘子上，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