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麟城外,一處山郊。
夜黑風高,月色濃墨。
一隊人馬走在山道里,四下觀望枯枝落葉的森林是否會躥出什么危險的生物來,身體正瑟瑟發抖,心中也哇涼哇涼的一片。
他們有十多人一襲黑衣罩體,押解著五六名衣著各異的男女,這些男女被塞住了嘴巴,嚇得兩眼發白,幾乎暈死過去了。
忽然間,一道陰風吹來,眾人身心皆是一涼,停下了腳步。
一道黑影出現在眾人前方山道上。
沒錯,就是平坦筆直的山道‘上’。
上空,漂浮不動。
所有人豁然抬頭,神色驚恐震怖以及,因為那黑影披頭散發,看不清容貌,輕若無物,一言不發,仿若鬼魅。
“鬼娘來了,快!”
下方黑衣人紛紛將抽刀一扎,然后將中刀的押解男女往前方一扔,然后亡命也似的朝后方逃去。
這五六名男女驚恐大叫,但是無濟于事,本提素質本就差的要命,背后還被扎了一刀,如今又遇到要命的情況,只能要命了。
“啊你們帶我走,帶我走,我有很多錢,我有很多女人,都是美女,最多只被玩過一次的,都給你們”
有個眉清目秀的男子弄開了嘴上布團,放聲大喊。
結果他豁然抬頭,映入他眼眶的是,一張蒼白毫無血色的稚嫩臉孔,一雙像是只有眼白的眼睛睜的大大的,正相距十厘米俯視著他。
正是被黑衣人稱為鬼娘的存在。
長長的黑發已經披在了男子臉頰上,癢癢的。
“啊”
眉清目秀的男子慘叫一聲,暈死過去了。
鬼娘一張口,咬在了男子肩膀上,男子疼得清醒了過來,然后叫了一聲就又暈死過去了。
鬼娘腦袋一仰,顯露出來了鮮血淋漓的嘴巴,她張口一吸,一道虛淡的人影自男子身上慢慢浮現,被她吸入了嘴中。
完事兒之后,鬼娘露出了一個享受的驚悚表情,舔了舔嘴唇。
之后,她如法炮制地將這些男女都吸了一遍,留下帶血的冰冷尸體,躺了一地。
山道一側,一棵大樹之下,一位英氣勃勃的少女俏麗,靜靜望著這一幕。
她臉頰流著淚水,臉上神情格外復雜,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鬼娘身下踩群尸,回望向了俏麗少女,嘴里滴血,臉龐邪魅。
鳳淋樓,東麟府最豪華的酒樓。
此樓有十八層,高達六十米,同樣也是東麟府最高的建筑之一,坐在十八層上,視野格外遼闊,可以俯瞰整個東麟府城。
當然,一般人別說十八層了,就算是第七層之上,也是有銀子也上不去的;而十八層,更是自酒樓建成以來,就沒有對外開放過多少次。
沒有人有資格上來,這里都要成了鳳淋樓老板的私人觀光臺了,可見鳳淋樓老板勢力在東麟府也是最拔尖的一小撮人。
不過今日的鳳淋樓老板,卻是諂媚地站在一旁,為一個身穿云紋華服的中年男子講解著什么。
中年男子面容剛正,不茍言笑,不怒自威,令人一看就知道是手掌實權的大人物。
不過此時的中年男子,沒有像往常一樣憑欄看風景,反而焦急地坐在椅子上,有些難捏不住心境。
身旁喋喋不休的鳳淋樓老板讓他有些煩躁,不由皺起了眉頭。
鳳淋樓老板一驚,心中暗道一定是哪里招待不周了,惹得這位爺生氣了,一定要補救,一定要補救,連忙將鳳淋樓的特色菜、特色風景、特色‘野味’都招呼了一遍。
終于是將中年男子惹得生氣了,中年華服男子怒視鳳淋樓老板,就要抬起手來一巴掌糊了過去。
就在這時,噠噠噠的腳步聲響起,華府男子豁然臉色一喜,一把推開鳳淋樓老板,來到樓梯門口,朝一個緩步上來的白衫青年躬身一拜。
鳳淋樓老板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何時見過華服男子如此卑躬屈膝過?他可是東麟府最有權勢的兩大勢力首腦之一啊!
“寒玉樓樓主肖玉龍,拜見仙人。”
肖玉龍的聲音響起。
“仙仙人,降臨我鳳淋樓了!”
鳳淋樓老板嘴巴張的大大的,能塞下兩個雞蛋。
林安淡淡道,“肖樓主,你見過玉寒嗎?”
肖玉龍身軀一震,‘玉寒’這個名字,寒玉樓名稱的來歷,可是唯有他一人知曉大秘,眼前之人竟然一口道出來了,看來果真是與主上同樣超凡絕世的仙人。
“不敢當,仙人稱呼小人名字即可。小人確實見過主上,而且昔日還頗有淵源,后幸得主上點撥,踏入武道巔峰,自此替主上打理這寒玉樓。”
說道昔日頗有淵源之時,這位不茍言笑的肖樓主竟然還笑了,笑得有些迷醉。
笑得讓林安很想揍他,好賤的笑容啊。
林安來到玉石雕刻的精致、透明餐桌旁坐下,背靠著椅背,透過沒有墻壁的一側,望著滿城風光,悠然道,
“跟我說一下她吧。”
“這”
肖玉龍有些遲疑。
林安將一條腰帶取出,拿在手中把玩一下,依稀可以聞到其上殘留的幽香,他似笑非笑地望著肖玉龍。
肖玉龍如遭雷擊,怔怔望著那條腰帶,訥訥不能語。
良久,肖玉龍才徒嘆一口氣,揮手讓鳳淋樓老板上菜,然后喝了一口悶酒,跟林安講起了玉寒仙子的往事。
林安不時旁敲側擊一下汪凝此女,得知此女落難之時年不過十二,暗罵一聲王家大公子禽獸。
此女投入枯井而死,香消玉殞距今已有十六個年頭了。
“兩年臥薪嘗膽,八年威壓東麟,六年仙路求索,如今卻是十六個年頭。”
林安低低呢喃,“這么說,她比她還多修煉了兩年。”
當肖玉龍說的差不多了淚流滿面了,林安才在對方依依不舍的目光下,將那條腰帶收回儲物袋中。
林安四不經意問道,“最近東麟城可有何處鬧鬼?”
肖玉龍顯然是對東麟城掌控力極強,不假思索道出了四五個地方,“……以及,東麟王家。”
林安若有所思,詢問了一些具體情況,輕輕皺了下眉頭,又搖了搖頭。
就在此時,門外有行色匆匆的腳步聲傳來,一位金甲男子推開鳳淋樓老板,闖入了這里。
肖玉龍皺眉,就要呵斥來人,誰知來人當先發難,
“肖樓主,你寒玉樓霸占我王家祖宅十余載,如今是該讓我王家子弟迎會祖宅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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