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荷兒忽然覺得自己未來還是可期的，肯定能配得上林大哥。
‘嗯，一定。’
柴荷兒又瞄了眼林安的側臉，小臉微紅，有種偷偷摸摸的竊喜感。
林安一步步朝前走著，可以清晰地聽到到身旁少女，‘砰砰砰’的芳心跳動之音。
他不由微微一笑，想起了自己的青梅竹馬小翠，當年在山間小徑并肩而行之時，她也是這般的青澀美好吧。
可惜，他一心追尋成仙之路，沒有發現少女的情愫。
待到小烏村山花爛漫之時，他驀然回首，她已然為人婦。
“荷兒姑娘”
“林大哥”
林安停步。
柴荷兒也恰好停步。
“你先說”
“你先說”
林安轉過身來，啞然一笑。
柴荷兒嫣然一笑，微勾的唇角格外迷人。
“那我先說吧”
“那我先說吧”
林安笑出了聲來。
柴荷兒‘咯咯’笑得花枝亂顫。
清脆悅耳的笑聲在山林間回蕩。
林安輕輕在少女香肩上點了一下，少女笑聲戛然而止，身軀一下子動彈不得。
‘荒山小路，孤男寡女，難道？’
柴荷兒一怔，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激動感覺。
林安似笑非笑道，
“荷兒姑娘，剛才你那胸口的那一劍，是自己刺進去的吧？”
像是一盆涼水自柴荷兒頭頂澆了下來，她豁然清醒了過來，俏臉上的笑意徹底僵住。
林安在少女香肩上再次一點，少女恢復過來了身體控制，嬌喘了幾口氣，有些結巴，
“林，林大哥，你，你知道了？”
林安轉過身來，悠閑地朝前方走著，
“這還不好猜嗎？哪里又沒有能威脅到你的人，除非你這丫頭笨到被一個凡人偷襲了。”
柴荷兒小碎步跟上，一對纖手緊張地揉著衣角，
“那林大哥你干嘛還要來”
“干嘛要來救你？”
林安在少女額頭上輕輕戳了一下，笑罵道，
“我不停下來，你這丫頭還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傻事呢。”
柴荷兒很配合地痛呼一聲，縮了縮腦袋。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著頭，跟在林安身后，在月光下兩人越行越遠。
林安話鋒一轉道，“跟我說說她吧，我也挺好奇的，她究竟是是人是鬼？”
柴荷兒嘆了口氣道，“她是一個被王家迫害的可憐人，得逢機緣，幸而不死，化身厲鬼，渾渾噩噩間修煉十余載，竟然恢復了一絲生前靈慧。”
林安一驚，竟然還有這種事情，‘鬼’真的具有自己的前世的靈智，那與殘魂有何區別？
柴荷兒繼續道，“她修為大成之后，想要去王府尋仇，豈料遇到了那個人”
林安問道，“煞二？”
他很肯定。
柴荷兒點頭，“嗯，就是他，也是那次大戰，被一些王府之人看到了，才有外界流傳的王府鬧鬼一說。”
林安恍然，“空穴來風豈非無因，我從肖玉龍口中得之了其中一二。那后來呢？”
林安有些好奇，那女鬼跟王大將軍女兒有何關系？
柴荷兒有些痛苦地搖了搖頭，但還是給出了答案，
“后來她不敵那人，便化一片鬼蜮，侵蝕了王府十數人，欲要凝聚大量陰氣強行脫困而去，誰知！”
柴荷兒聲音微顫。
夜風呼呼，帶來絲絲涼意，月兒恰好躲入了烏云之中，山間幽暗了下來，說不出得詭異陰森。
林安更加好奇了，接下來應該是重點了。
柴荷兒薄唇輕啟，“在她侵入王大將軍幼女之時，發生了不可知的異變，再也出不來了，兩人合二為一。
那人還以為師傅金蟬脫殼離開了，但他卻是不知。
從此，世間多了一種怪物，白日為人，暗夜為鬼！”
柴荷兒嬌軀顫動，透出了一股獨屬于女子的嬌弱與無力，像是觸動了內心深處最柔弱的地方，眼淚花啦啦流淌而下，
“我現在也不知道，她現在是師傅，還是師傅的仇家之女了。”
林安對這種離奇之事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心中有些毛毛了，
“她，也就是你師父，就是汪凝吧？”
柴荷兒哭著撲入了林安懷里，
“嗚嗚林大哥，你說師傅她，能恢復過來嗎？她真的死了嗎？”
林安身子向后挪動了一下，卻又停了下來，伸手拍著女少玉背，嘆了口氣道，
“仙人的死，怎能跟凡人的死等同呢？沒有到魂飛魄散的那一天，一切就都有希望。”
柴荷兒從林安懷中出來，有些羞澀地退了一步，重新鼓起了斗志，
“林大哥，你說得對，師傅她既然還留在人世間，一切就都有希望。”
她雙眸明亮了起來，燦若天星，配上這幅放在哪里都算上佳的動人嬌顏，林安看得微微失神，有靈魂的女孩是最美的。
柴荷兒叉著小腰，忽然問道，
“林大哥，關于我師傅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林安點頭，“都城第一眼遇見你，就有所猜測了。”
“啊？”
柴荷兒小嘴微張，不知道自己這么快就暴露了。
林安笑道，“你的寒系功法，是你師父傳授的吧？跟玉寒的如出一轍。”
林安心中幽幽一嘆。
看來玉寒仙子也不是偶得機緣，才踏上仙路的，而是背后有個化成了枯骨的妹妹，在默默地守護著她。
“這樣啊。”
柴荷兒悻悻然，摸了摸自己胸口佩戴的玉佩，有些傷心地撅了撅小嘴，
‘原來，林大哥是因為這個才送我玉佩的。’
“哎呦”
柴荷兒感覺自己的腦門被彈了下，要是其他人敢這么對她柴大小姐，她一定對打得對方連爹媽都不認識。
不過這個嘛？柴荷兒心中有些甜甜的。
“想什么呢。”
林安收回手指，
“你要是不好好修煉，等你玉姨回來，看不把你凍成冰雕，她現在可厲害了呢。”
柴荷兒歪著腦袋，有些好奇，
“多厲害？有林大哥你厲害嗎？”
林安想了想，下意思想謙虛一下，但感覺可能會教壞小孩，只得無奈老實道，
“沒有吧，估計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有我這么厲害的。”
柴荷兒眼眸波光流轉，上前一步抱住林安的胳膊，像是個沒有張大的小丫頭，
“哇林大哥，你教我！”
教人修行跟自己修行，可完全不是一回事兒啊。
林安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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