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帶著懇求。
張洋笑道:“這些也不算違反,我就說一說吧,要不然你是不會死心的。”
“太謝謝你了,真是感激不盡。”方言又是低頭哈腰的。
也許出于想多交一個朋友的緣故,或許這些本來也沒有什么,賣個人情也無所謂了。
張洋說道:“戌時末(21:00),也是亥時初(21:00),當時村里的人,陸續離開,來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富家子弟。亥時初(21:00)先是陳當鋪的大兒子,帶著六個人過來,大概半個時辰后,就是亥時二刻(21:30),皮貨商李家的二兒子帶著七個人過來。
“亥時四刻(22:00)左右,陳家的兒子帶著人離開。這時候,副城主蘇家的大兒子蘇慕川帶著人兩個仆人和四個朋友過來。皮貨商李家的兒子在亥時末(23:00)的時候離開。他們還沒有完全離開水潭,迎面碰到了劉衙蔚的兒子劉東來和顧衙蔚的兒子顧家豪帶著六個人一起過來,也就是劉東來在子時初(23:00)到白玉潭。
“副城主的大兒子在子時二刻(23:30)左右,才帶著他們的人離開,這時候就只剩劉東來他們了,他們大概在子時六刻(00:30)左右離開。”
“劉衙蔚的兒子,也來了?”
“是的。”
方言抓住機會問道:“這時候發生過什么異常的嗎?比如吵架,或者打架之類的?他們沒有見到袁可泰嗎?”
“沒有異常的吵架或者打架,更沒有人見過袁可泰,那時候白玉潭四周非常的安靜,要是打架或者吵架,他們肯定會聽到的,他們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沒有發聲這樣的事情。”
方言多少有些掃興。
張洋繼續說道:“他們是四群人,是交叉過來的,在亥時初(21:30)到子時二刻(23:30)這段時間,至少有兩群人在白玉潭。
“包括陳當鋪家的大兒子,他雖然比后面那三群人來早了至少半個時辰,可是他來的時候,白玉潭里還有一些大人和孩子,沒有完全走光,大概亥時二刻(21:30),他們才走光的。
“除了后面的劉東來,在他們離開的最后一個時辰,白玉潭只有他們唯一一群人,之前白玉潭都至少有兩群人在。”
“也就是說,他們基本是交叉的來到白玉潭,他們還不是一起的,沒有相約好對嗎?”
“是的。”
“你的意思是說,在子時二刻(23:30)之前,要是有一群人和袁可泰打架,肯定起碼有另一群人看到了,那群人沒有必要隱瞞,肯定說出真相對嗎?”
“應該是這樣。”張洋嘻嘻一笑,喝了半口茶。
“可是劉東來他們不是最后離開的嗎!他們還在白玉潭多呆了一個時辰,那個時辰里,可沒有其他的人,不是什么事情也有可能發生的嗎?”
張洋一笑,似乎明白對方的意思,說道:“你懷疑他們可能在這個時辰里,遇到袁可泰,在這個時候把他殺了。我覺得不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
“劉東來的確很不喜歡袁可泰,但是顧家豪,卻不是劉東來的打手,他只是劉東來的朋友,沒有必要幫助劉東來殺人,顧家豪是個老實的人,不會自找麻煩的,他也不會得到什么好處,劉東來也給不了他什么吸引人的好處。”
“也許不是有意為之,發生了爭吵,意外就把人殺死了呢,不一定非得有個動機的,很多人,因為喝了酒,就鬧出了命案來,誰也不想發生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可能性很低。”張洋繼續說道:“還有一個重要的,我還沒有告訴你呢。”
“什么重要的?”
張洋認真了起來,說道:“就在劉東來和顧家豪離開的時候,他們從東面走,有個人正往南邊的水潭去,他拿著一個酒壇,搖搖晃晃的,七成醉意,不過和他們隔得有五六丈遠的距離,天又黑。”
“你不會告訴我,那個人就是袁可泰吧。”
“對,顧家豪的一個手下姓周的,若隱若現的說了一句,那好像是袁可泰。”
“若隱若現,沒有確定嗎?”
“沒有確定,你也知道,白玉潭那時候,是一片漆黑的,五六丈遠呢,哪能看的那么清楚呢,不敢那么肯定的。”
“其他人沒有看到嗎?”
張洋說道:“姓周的疑惑,這三更半夜,袁可泰來這里干什么,當他說出那好像是袁可泰的時候,那個人又走遠了一些,還背著他們呢,他們還沒有來得及細看,另一邊的劉東來喚了一聲,去吃宵夜吧,我請客,打斷了他們,就一起離開了。”
“會不會是這個人在說謊。”
“不會的,他說那好像是袁可泰,其他人都確認了他說過這話,而且他們也確認,看到一個拿著酒壇的,酒壇就在右手,晃蕩蕩的向南面去。我們可是分開來,一個個的詢問的,想要配合,七八個人說出一件沒有的事情,酒壇在哪個手都記得清清楚楚,還沒有一點破綻,幾乎異口同聲,這是非常困難的。”
“那就是說,確實有一個酒鬼。”
“應該是的。”
“但不是也沒有確定那個人就一定是袁可泰!也許他們殺了人以后,看到了一個酒鬼,配合說,那好像是袁可泰呢。”
“這個就有待查清楚以后才能下定論了。”張洋繼續說道:“不過,要是他們真的淹死了袁可泰,大可不必說出一個像袁可泰的酒鬼來,直接瞞住,不就挺好的。”
“那可不一定,他們說出一個像袁可泰的酒鬼,是會給自己找麻煩,但是你們要是相信他們的話,就是在他們離開白玉潭的時候,袁可泰還活著,袁可泰的死,是在他們離開以后才發生的。”
張洋顯得有幾分佩服,說道:“嗯,有幾分道理。你放心吧,要真是那樣,袁衙蔚不會放過他們的,不過我還是不相信,就算后來劉東來,碰到了袁可泰,真的打架了,但他想要淹死袁可泰,以我對顧家豪的了解,他絕對不是一個好勇斗狠的人,一定會想辦法勸架的,怎么可能讓劉東來把人淹死呢。
“劉東來不喜歡袁可泰是真,但顧家豪可沒有,再怎么說,他們都是執法衙的,顧衙蔚和袁衙蔚的關系還不錯呢,整天都打交道,也算是朋友,不是什么陌生人。”
方言也喝了一口茶,又問:“他們后來呢?”
袁可泰道:“去隨便吃了點宵夜,半個時辰左右,可能不到,就各自散了。”
“真是太感謝你。”
張洋搖搖頭,說道:“沒什么的,都是朋友,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特別感謝你。”
“不用,但我還是很想勸你一句,別參合到這件事情里面來。”
他的話幾乎和袁榮如出一轍。
張洋站起來,似乎要走了,說:“我是出于,把你當成一位好朋友的勸告,沒有別的其他意思,這件事情,恐怕不是你一個人能夠搞定的,弄不好會把自己的的命賠進去,那不是得不償失,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方言微微點頭,又問道:“你離開的時候,大概什么時間?”
“大概戌時末(21:00),我和朋友相約好了,所以就離開了。”
“那你知道后來,袁可泰去哪里嗎?他有沒有提示過等一下去干什么?”
“這個沒有,我也不知道他接下來去哪里,反正我是最先離開的,他什么時候走,我都不知道。”他向那邊的樓梯走去,說道:“有事情,先走了。”
揮別了張洋,又剩下了方言一個人,根據張洋所說,那么方言在戌時末(21:00),還沒有受傷的,也就是說,他的傷,是戌時末(21:00)以后,那么,他很可能是在白玉潭,和什么人打了一架,然后被別人給淹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