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摸著下巴,在想著什么。
“怎么了,接受不了?”吳昊然笑問。
方言撅了撅嘴角,說道:“確實讓人有些難以置信。”
“估計是時間太倉促了,半個時辰,要找到一個和蘇慕川同樣身材,而且絕對相信自己的人,并不容易,能夠理解的。”
方言也只能這么想了。
吳昊然說道:“不過,有一件很驚訝的事情,在我們找阿飛和段進豐的時候,還有一群人也在找段進豐。”
“誰呀?”
“白家少爺的人。”
“副城主白家。”
“對,就是副城主家的少爺。”
“為什么找他們呀?”
“說是那兩個人欠了他們的錢,他要找他們還錢。”
“欠什么錢呀?”
“這個我不知道,也沒有必要知道。”
“他們賭博嗎?”
“這些小混混,有幾個不吃喝玩賭的呢!”吳昊然說道。
方言點點頭,說道:“也是,可是跟著馮伍的阿飛,像個欠銀子的嗎?住在梅花院呢。”
吳昊然笑道:“馮伍是很有錢,不代表阿飛就很有錢吧,阿飛住在梅花院,那是馮伍需要他,他是馮伍的馬仔,馮伍花錢讓他住在梅花院。”
“是有那么一些道理。”方言又問道:“那白家的人找馮伍嗎?”
“找馮伍干什么呀?馮伍又不欠錢。”
“隨便問一下而已。”
“不過白家的人,倒是沒有逼段進豐的老母親還錢,畢竟那個老人家也沒有銀子花,窮得響叮當,一個破屋子,也值不了幾個錢,蘇家也不那么一套破屋子。”吳昊然說道:“我們正好到段家,要打聽段進豐的事情,他們先我們一步,白少爺也算是慷慨,不逼老人家還錢,還給了些銀兩與老人家。”
方言驚訝一笑,說道:“還有這種事情呢,要錢的反而給欠錢家的人銀子,鳳凰城還有這種事情?這個白家少爺,我是不認識,但在我的道聽途說中,他沒有這么好人吧?”
“也是,不過老人家確實生活很清貧,都八十歲了,還要用竹片編織花藍子來討生活,我們要不是看見白家少爺給他銀子,還真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換成別的人,兒子欠錢逃走了,要錢的不把她家里人趕到街道上就已經很不錯了,還會給銀子,這是閑的沒事干,討銀子不成,還把銀子花出去了。”
吳昊然笑了笑,說道:“哎,別管人家的事情了,現在也弄清楚阿飛那天晚上帶誰進去了,而且帶進去的這個人也消失了,完全和我們推測的是一樣的,沒有什么疑問了吧。”
“是沒有什么疑問了,但你弄清楚了又有什么用呢,人還沒有抓到。”“但至少我們沒有懷疑了,確定了那個假尸體到底是誰了。”吳昊然到方言一旁,問道:“還是說一說你吧,也出去轉了一圈,查到了什么嗎?”
“查到了,令人驚訝,卻解了我心中的疑惑。”
不甘心的凌微,又在林子中轉了一圈,這地方很適合逃犯出沒,四周都沒人,和別人見面的最佳地點,可惜沒有跟上。
她很喪氣,都半夜了,可恨的是,竟然沒有見到那猴子,心里很不甘。
回去吧,她倒吸一口氣。
四周靜得可怕,他都有些驚訝,自己一個女孩子,敢在這里轉,真要遇到壞人,喊救命,也不會有人過來的,也只有那家伙的事情,她才會那么的操心了。
沮喪的往回走,忽然傳來了說話聲,就像觸電了一樣抓住了他,在這安靜的夜里,說話聲,能夠在很遠的地方就聽見。
他趕緊順著聲音的出處而去。
沒錯,就是吳昊然的聲音,越加的清晰了。
聽得吳昊然好奇的問:“驚訝,還解了你心中的疑惑?”
“對,把我心中的疑惑完全給解了。”
“趕緊說說,到底什么回事。”
方言抱著臂膀,說道:“我今天回那天早上醒來的那片林子中去了,想碰碰運氣,在那片林子在找到了一個坑,那個坑是新挖的,坑里面有兩個箱子印,應該是把兩個箱子埋進去,然后不知道發生什么,又挖了出來,所以留下兩個方形的箱底印。”
“你在說什么呢,怎么又是埋進去,后來又挖出來。”
方言笑了笑,說道:“你可能理解不了,但我卻完全能夠理解,而且就是這兩個箱子印解了我心中的疑問。”
“別廢話了,趕緊說。”
方言說道:“別著急,事情比我料想的要精彩。”
凌微躲在一棵樹的后面,沒有立刻現身,確定是喬默以后,她不那么著急。
聽得方言說道:“就在發現那個兩個箱子印坑的之前,我在河里,找到了一個木箱子,估計是什么人不想帶著箱子,裝了十幾塊石頭,沉進了河底,可沒有想到,那河不夠深,竟然露了一個箱子角,正好給閑逛的我發現了。
“我把那個箱子打撈起來,我試過,完全可以把我裝在里面,剛剛合適,然后放牛娃拿到了那個坑里,結果那個箱子正好和兩個箱印吻合,我要是沒有說錯,箱子應該是梅花院的,而且有兩個一模一樣的。
“梅花院的箱子基本都是統一標準的,兩個箱子,一個是裝我的,一個是裝尸體的。”
“那為什么有兩個箱子印,不是把你放了嗎?”
方言呵呵一笑,說道:“我的疑惑就在這里,我們可以推測一下,兇手把我打暈,裝進了箱子里,又把蘇慕川的真尸體裝進了另一個箱子中,然后把一切都安排妥當,用我的武器殺死了假蘇慕川,嫁禍給我的算是完成,然后把我和尸體送出去。
“兇手怎么也要想辦法處理掉尸體的,當時人心惶惶,最好的辦法就是埋了,他把裝我,和裝尸體的箱子,一并秘密運到了竹林里,最好的辦法,在天亮之前埋了,把我一并和尸體埋進地下。
“我要是兇手,也會這么干,留著我干嘛,雖然是嫁禍給我了,但我活著一天,就有一天的危險,為什么要留下我呢,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我給活埋了,這是最理性的辦法,到時候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我已經被埋進地底下面,也不會有人懷疑那一切。
“只能認為我不知道想出什么辦法逃出城了,還有比這個更保險的嗎,兇手不會笨到放我出去,我是兇手,執法衙的人相信了,那沒什么,但要是因為我查出什么來,他不是得不償失,最好就是活埋了,一個坑兩個箱子印,還有比這個更好的說明嗎?”
吳昊然看著方言。
方言又說道:“一開始的時候,我就特別的疑惑,為什么兇手,要把我放出來呢,真的是因為兇手良心大發現,變得多愁善感了,不可能,兇手要聰明的話,他知道,我代表著他將來面對的風險,讓他提心吊膽干嘛!活埋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后來我再想一想,為什么馮伍和阿飛失蹤了,我想應該是他們正好聽說我到烤鴨店吃烤鴨,肯定是被嚇了一大跳,我活著,就代表著他們隨時可能暴露,那天晚上你們后來沒有找到他們,那是因為他們兩個人要想辦法處理我和尸體。
“但這兩天找不到他們,那是因為他們害怕我被抓出來,你不會真的相信,因為蘇慕川賞的二百兩銀子,他們就只能茍活了吧,不可能的,之前蘇慕川在找他們,他們不是照樣出入于梅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