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微知道要讓蘇慕澤像她那樣相信喬默是不可能的,說道:“我現在不是為喬默開脫,我知道讓你立刻相信,確實有些困難,但我不想你們因此錯過了真正的兇手。
“至少目前來看,馮伍和阿飛有這個可能的,要不然他們為什么消失了,還有那個叫段進豐的,他家里還有一個老母親呢,那個老母親還等著段進豐來養活,他干嘛無緣無故的消失了。”
蘇慕澤徹底不知道該說什么。
“現在最重要的是查出,誰是殺害你哥哥的兇手,執法衙的人可能走錯了方向,到時候,抓錯了人,又把真正的兇手給放了,就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凌微接著又說道:“但你暫且可以讓執法衙的人認真的查一查,應該很容易弄清楚我是不是說假話。
“馮伍也是重大的嫌疑人,而且他有殺死你哥哥的可能,你哥哥去找他,為了他媳婦的事情,和馮伍打起來,然后不小心,意外的殺了你的哥哥,這時候喬默進來,卻被馮伍打暈了,馮伍產生了一個念頭,嫁禍給喬默,讓阿飛找來了一個替死鬼段進豐。
“然后用喬默的武器,把他的臉打爛,最后把真的尸體和喬默運出去,埋在林子里,卻被人挖了出來,他們擔心最終暴露,制造意外燒了假尸體,讓那個看到第一現場的女丫頭失蹤,但還是不放心,只能躲起來,或者逃跑了。”
估計蘇慕澤還沒有緩過來,凌微喝了一杯茶,站了起來:“要說的也就這么多了,我也該回去忙活了,還是不打攪你。”
蘇慕澤還處在那里,估計還在琢磨凌微的話。
方言在房間里睡懶覺,倒是覺得還不錯,有人伺候和沒有人伺候,確實時是有本質的區別的,不用擔心自己的肚子會餓壞。
可是躺著也不是個事呀,最終還是要想辦法找出尸體才行,好人都決定把他放了,為什么就沒有把尸體一塊拋出來呢,真是想要跟他玩心跳嗎!
不會一直都不拿出來吧,那尸體終究會爛掉的,等尸體爛掉再拿出來,還有什么用,不能這樣玩的。
可是到底是誰把尸體帶走了,他現在也沒有一個懷疑的對象。
正常的邏輯來看,把他救出來的人,應該是好人,可把尸體帶走了,又很難解釋。
不知不覺到了中午,時間過得真快。
“噠噠噠”房間的們被敲響了,方言趕緊跑過去,嘎吱一聲房間門打開。
進來的是凌微,她手中提著一個袋子。
方言聞到了燒餅的味道,說道:“早上的還沒有吃完呢。”
“那些估計冷了,這些熱乎。”
方言還是有些感動的,說道:“以前也不覺得你對我那么好。”
“什么話?說我以前對你不好嗎?”
“感覺現在更加的好了。”
“沒有出去吧?”
“不知道去哪里,出去也沒有用。”方言想起了一件事情,說道:“你房間,那個用竹片搭的屋子去哪里了?”
凌微大吃一驚,看著方言:“你跑到我的房間里做什么壞事了?”
“沒有,我是去拿剪刀,剪指甲。”方言喃喃的說道:“以前到你的房間去,也沒有見你的反應這么大,不就一個來月。”
凌微冷冷一笑,說道:“少在唧唧歪歪。”
“你不會真的把它給燒了吧。”
“對,就是燒了,放著干什么,礙眼嗎?都無關要緊的事情了,該燒的就應該燒了,要不然怎么重新生活。”
“我不過跟你開一句玩笑,說了一句氣話,不用那么較真的,怎么說,那套小院子,也花了我半個月的時間,才弄成的。”這當然是方言在喬默的日記里知道的。
“半年也一樣,該扔的,就應該全部扔了,你說得對,不干脆一點,藕斷絲連做什么,既然都決定了,那么就應該徹底的跟過去說拜拜,當然包括過去的一切東西,蘇慕澤看到了,也不高興,影響心情。”
方言撅了撅嘴角:“呵呵,你還真堅決,不過幾句氣話,把最值得留念的都化成了火焰,我要是如你這般就好了。”
“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我說你做得對,就不應該婆婆媽媽。”
“那你還唧唧歪歪,不是你說的嗎!一定要把握好機會,錯過了,可能一輩子后悔,我可不能因為一個破院子,破壞了我這么好的一次機會,事實也告訴我,燒得太對了,你看,我一燒,就跟蘇慕澤訂親了。”
方言撅了撅嘴角,說不出話來,真是羨慕嫉妒恨呀。
“想說我狠心是吧。”
“沒有,我想說你做的對極了,不該留下的就應該扔了,燒了還能夠煮一鍋粥呢,人一輩子,要遇到多少感情和事,那么多感情和事,都裝進腦袋里,也裝不下,所以人天生會遺忘。
“正常來看,遺忘不是什么好事情,可就是因為有了遺忘,人才能接受新的,重新開始,燒了就是遺忘的一種,既然決定開始一段新感情了,那就徹底一些,倒也簡單干脆,人也不會那么難受。”這是多么違心的話,想不到會從自己口中說出來。
凌微依然是冷笑一聲,說道:“對,太對了,我恨不得給你鼓掌。”把吃的燒餅扔在了桌面上。
方言打開來,這丫頭,一定是怕他餓壞了,白天他又不能隨便出去,所以又跑回來一趟。
凌微又說道:“不要那么著急走,先在這里住下,不影響我們的。”方言看著凌微,說道:“你是怕我逃走了,才回來的吧。”
“我才沒有呢!”
方言笑了笑,知道她言不由衷。
“晚上別那么早點上燈火,我母親就不會發現的,到她休息的時候,你再點上燈火就行。”
“要是這樣,還不如到你的房間里去,住在一起,晚上的時候,還有個人陪你聊天。”方言有些委屈的說。
“想得倒美,是想讓我陪你聊天吧。”
“你陪我,或者我陪你,不都是一樣的,沒什么區別的。”
凌微又幫忙整理了一下里面的東西,還說道:“我再想辦法幫你弄兩套衣服就行。”
“看來你是打算讓我在這里長住下去。”
“你不在這里住,還能去哪?到破廟或者山洞里面當流浪漢?饑一頓飽一頓?”
方言沒有說話。
“這里不用愁吃穿,你想要吃什么,告訴我一聲就行。”
“我怎么感覺自己好像小白臉,被人養起來了呢。”
“要不然你到街道上逛,看看還有沒有人收留你,賭一賭是不是還有其他人不為那三百兩動心眼。”
方言嘻嘻一笑,說道:“還是不賭了,聽你安排,行了吧,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少在賣乖,還不知道你!”
“我可不是在賣乖。”
凌微冷笑的說道:“是不是還想跑到徐寡婦那邊去呢?我可跟你說,徐寡婦那邊已經有人盯著,就等著你自投羅網。”
“我和徐寡婦什么都沒有,你誤會我們了,我們就像白開水一樣清白。”
結果凌微拋過來一句:“不需要跟我解釋,也沒有必要跟我解釋,我已經訂親了。”
方言像是給刺激到了一樣,總覺得落于下風一般,厚著臉皮的去解釋,說明他在乎,越是說明他的心里有對方,問道:“你怎么知道徐寡婦那邊有執法衙的人守住?”
“路過看到的。”
“從你家到鋪子,可沒有經過烤鴨鋪,你是擔心我,到那邊找過我吧。”
“少在這里囂張,我可警告你,別想賭運氣,今天街道上找你的人,可比前一段時間更多。”
“說你想讓我住下,我會很樂意的。”
“少臭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