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正吃完早飯,在柳樹下喝茶,想是不是去白玉潭,泡個冷水澡,然后收拾東西回家。
吳昊然一驚一乍的飛跑進來,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她的媳婦跟著什么人跑了。
“怎么了,媳婦真跟人家跑了呢?”方言問。
“真會胡說八道。”吳昊然先灌了一杯茶說道:“白云霆死了。”
方言看過來,喃喃的說道:“死了!別告訴我是生病死的。”
“放屁,白云霆比我還要壯實,他怎么可能生病死的。”
“那是在你的執法衙被什么人毒死的?”
吳昊然冷笑:“我不跟你開玩笑了,今天早上,執法衙的人,按照判定的,要送走白云霆,把他送到金明城去,流放的人在金明城會合以后,再一起流放。
“沒有想到,四個執法侍衛,領著白云霆,還帶著白云霆一個仆人,他們中午到了十里亭,在十里亭停下來休息吃午飯,可就在白云霆在亭子吃午飯的時候,亭子一側,山腰上的木堆滾了下來,正好沖亭子過來,當白云霆發現山上的木頭滾下來的時候,已經躲之不及,直接給砸死了。”
程月驚訝的走過來,發出了“啊……”的一聲,還說道:“這是不是就是天意。”
方言好奇的問道:“只是砸死了白云霆嗎?”
吳昊然回答道:“是的,當時把最舒服的亭子留給了白云霆,那幾個執法衙的,到亭子不遠的樹下休息吃飯,而那個仆人又正好去打水了,那些滾下來的巨木,正好沖著亭子,把亭子都給砸塌了,你說巧合不!”
方言聽了若有所思,正要問什么。
吳昊然拉起了他,說道:“別磨蹭了,我找你,就是去十里亭的。”
程月驚訝的問道:“滾下來的木頭砸死了白云霆,那就直接收尸呀,還讓我哥哥跑去十里亭做什么。”
吳昊然長吸一口氣,說道:“現在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意外,白玉榮跑到了執法衙,大喊大叫,說這是謀殺,一定不是意外什么的,我們得到那邊調查清楚。”
“那你們就去調查呀,煩我哥做什么!”方言道。
“嘿,你也休息了幾天,該好好松動一下了,不會真的放棄了吧?我可不同意,為了你,我折騰了那么長一段時間,你還沒有好好報答我,起碼你也要想辦法幫我破幾個案子,讓我當上小衙蔚再說。”吳昊然著急的拉起了方言,還說道:“都在執法衙門口集結了。”
方言才小跑的跟上了吳昊然,問道:“你剛才說的木堆,什么木堆?”
“就是山上的伐木工,把砍下來的巨木,處理以后,一時半會,沒有來得及運走,就堆成了一塊,兩頭用繩子包過來固定好。”“那木堆,這兩天才堆起來的嗎?”
“不,回來的手下說,已經有兩個月了。”
“兩個月了?”
“是的,山上這種木堆很多,他們一時半會,還處理不了。”
方言放慢了腳步,笑了笑,說道:“但那么多木堆,就是這堆出了問題,正好可以砸中亭子,而恰巧白云霆又在亭子里?”
“是的,就是這么巧合,當時的白云霆正好背對著后面的山,完全不知道山上的情況,當他聽到聲音,回過頭才知道山上的那對木頭滾下來時,已經來不及逃跑了。”吳昊然搖著頭,說道:“別說白副城主懷疑是別人干的,我都不相信這么巧合的事情,這應該不是意外。”
“那白副城主,肯定是懷疑蘇家的人干的了。”
吳昊然解釋道:“蘇慕川剛剛死去,蘇文博要為自己的兒子報仇,想盡辦法坐實白云霆的罪行,而現在變成了流放,當然不心甘,他要為自己的兒子報仇,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在這個節骨眼上,要是有人要殺白云霆,首先要懷疑的就是蘇文博了,他有這個動機。”
“是呀,沒有腦子的人,都會聯想到蘇文博的身上,他確實有制造意外的可能,白云霆捅死了他好不容易養大的兒子,結果白云霆卻判了一個意外,只是流放,用不了幾年,就重新獲得自由,他當然生氣了。”
吳昊然微微點頭,說道:“蘇慕川除了是蘇文博的兒子,而且還是蘇家的頂梁柱,蘇家能夠以壓倒性的優勢,就是因為蘇慕川,他要為自己的兒子報仇,是很容易理解的,巧合的是,那堆木頭,偏偏就在他頭頂的那個位置。”
“沒有那么多巧合的事。”
“我也這么認為,偏偏選中那對木頭,要是山上發生了什么別的事情,比如地震,或者炸石震斷了捆綁的繩子,那還能夠理解,可是回來的人說,木頭滾下來之前,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他們連反應都沒有來得及,想要去救白云霆,都來不及,三十幾條巨木,就像千軍萬馬沖亭子過來了,直接就把亭子給摧毀了。”
吳昊然繼續說道:“那幾個執法衙的弟子,還算是僥幸,他們把最好的位置讓給了白云霆,不想打攪他,到了樹下吃飯和休息,卻沒有想到,這么一讓,救了他們幾個,要是那個仆人不去打水,他也要陪葬。”
方言聽了微微笑了笑:“要是真的有兇手,那么這個兇手應該也算是個好人了。”
吳昊然也說:“早一點,或者遲一點,那個仆人都還在亭子里陪著白云霆,那他肯定只能陪葬了,可巧合的是,他正好離開了亭子,到河里打水,那山上的木頭就挑這個時間滾下來了。”
“所以說,要不是一場意外的話,這個兇手應該不太壞,就只針對白云霆的。”
“白云霆也確實是該,正好背對著后面的懸崖,沒能夠及時發現,但這堆巨木,應該不是兇手有意安排的,兩個月前就有了,當時沒有人知道白云霆會經過十里亭,在十里亭吃午飯,要送到金明城去流放,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
方言思索著,說:“嗯,是的,可就是那么巧合,白云霆會在十里吃午飯和休息。”
吳昊然解釋的說道:“從鳳凰城出發,前往金明城,正好要經過十里亭,走十幾里,到了十里亭,也差不多中午了,十里亭的周圍窮鄉僻壤,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最好的一個休息點,就是十里亭了,像白云霆這種公子哥,肯定要在那個亭子里休息,他怎么會想到亭子里會有危險呢。”
“對呀,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背后的木堆已經盯上了他,就等著把他砸死。”
“你也認為,這是人為的對嗎?”
“不管是不是人為,還真的存在這種意外,現在猜測是沒有任何意義,想要知道是不是意外,到了現場,應該會有線索。”
“你說得對,所以我才過來找你。”
方言好奇的說道:“只是我很驚訝,要是蘇文博真的想要殺了白云霆,為什么選擇這個時候呢?他就不怕別人會懷疑他嗎?”
“也許他真的很生氣,已經完全壓不住了,為自己的兒子報仇,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又恰巧,發現了十里亭上面有一堆巨木,那對木頭正好可以砸中亭子,他料想,執法衙的人要送白云霆去金明城,肯定會在亭子休息一下,所以準備在這里十里亭制造一場意外,我可知道,蘇文博是特別愛蘇慕川的,他已經不顧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