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跟在吳昊然的身后,刀疤被兩個手下帶著走在最前面,他確實沒有胡須,而且很健壯,很像一個北方人。
吳昊然摸了摸額頭的汗珠說道:“這真不是一件好差事。”
方言笑了笑,說道:“要是好事情,莫凌天早自己搶了去,怎么可能輪到你。”
“我真擔心不能夠把人帶出來。”
“能夠理解的,你直接跟人家說,山上的木頭滾下來是人為的,而且還有個可疑的刀疤臉,二話不說。來人家就抓刀疤臉回去問話,你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鳳凰城那么多刀疤臉,你非得一回來,就到人家的家里去,不是擺著懷疑人家是兇手!人家當然很不高興了。”
“我也不想的呀,要是那個刀疤沒事,他又何必怕我們找他呢,我們又不可能冤枉他。”
方言卻說道:“話是這么說,但在蘇文博看來就不是這樣了,他的兒子畢竟在不久前給白玉榮的兒子害死了,而且以最輕的罪行給流放了,他已經很不甘心,現在你們懷疑蘇文博是兇手,他如何也要給你們一點壓力的,要不然會覺得他好欺負,當然不會給你好臉色瞧。”
“有道理,他確實是在給我們壓力,我都感覺到了。”吳昊然又說道:“但他剛才說的那些話,我真的有些懷疑兇手就是他。”
“呵呵,不能僅憑人家的一句話,就斷定人家是兇手,還是要講究證據的,畢竟他的兒子死了,到現在還沒有一個月呢,完全接受不了,當然他會激動的說出那些話來,也是可疑理解的。”
“你認為他會是兇手嗎?”
“不做猜測的事情,一切都要講究動機和證據。”
“他有動機呀!”
“是的,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點,但也不能就這樣斷定,他就是兇手,你自己也說過,白云霆這些年打斷了多少鳳凰城人的腿,有多少人恨他的。”
“我就不該接下這個案子,真是難辦。”
“由不得你選擇,難啃的骨頭當然交給你了,能爬到上面的那幾個,沒幾個是番薯的。”方言搖搖頭。
“是呀,好事情也輪不著我們,還是當首領好一點。”
回到了執法衙。
吳昊然立刻對刀疤進行詢問,當然是他昨天的行程了。
刀疤回答道:“昨天一大早,我就跟著副城主到蘇賭坊去了。”
吳昊然如鷹一般的眼睛看著他,問道:“一大早就去蘇賭坊?”
刀疤回答道:“以前大少爺在的時候,蘇賭坊自然不用我們來操手,但是現在蘇大少爺不在了,蘇賭坊的事情確實是交給了邵均翔,但二少爺不想管賭坊的事情,我們當然要隔一段時間就到蘇賭坊去,看看那邊有什么情況,多少還是要了解一下。”
“那你一個上午都跟著蘇文博在蘇賭坊?”
刀疤解釋的說道:“先到了蘇賭坊,找到了邵均翔,然后和邵均翔到春風樓對面的古風客棧吃了早飯,也順便聽了一下他的匯報,早飯差不多兩個時辰吧,看了一下蘇賭坊的出入借賬記錄,然后才進蘇賭坊轉了一下,大概基本中午。”
“你們在古風客棧吃早飯了?”
刀疤諷刺的說道:“總不能讓我們到白家的山珍海味樓去吧,去他們的山珍海味樓可以,但我肯定是去下毒的。”
果然是不一樣,跟著蘇文博的,脾氣和蘇文博都一樣。
吳昊然急忙說道:“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想弄清楚,昨天早上,什么時候在古風客棧。”
刀疤想了一下,回答道:“大概是在辰時四刻(8:00)到巳時四刻(10:00)左右吧,具體也記不太清楚。”
吳昊然微微點頭,說道:“很好,巳時四刻(10:00),你們吃了早飯,蘇文博看完賬本就回蘇賭坊去對嗎?”
“是的。”
“當時吃早飯的時候,除了你、蘇副城主、邵均翔還有誰嗎?”
“還有一個和我一樣跟著蘇城主的。”
“這期間,你沒有離開過吧。”
“基本沒有。”
吳昊然站起來,說道:“很好,你先休息一下。”便帶著方言朝外面出去。
很快再次見到了矮個子的伐木工。
吳昊然問道:“是這個人嗎?”
那個矮個子伐木工思考了一陣,說道:“不太像。”
“嘿,不過就是昨天早上的事情,你怎么就不記得了,能不能給點肯定的回答。”
矮個子喃喃的說道:“昨天早上那個刀疤離我可是又好幾丈遠呢,當時還帶著胡子,而且那時候的霧氣很大,就一眼,我怎么能夠記得那么清楚呢,雖然他們的身形差不多,但衣服早就不一樣了。”
方言想了想,說道:“找一些假胡子,讓刀疤帶上。”
吳昊然點點頭,立刻讓人找了一些絡腮胡須,給刀疤帶上,再讓矮個子伐木工看了一下。
矮個子伐木工在看了一下那帶上絡腮胡須的刀疤。
吳昊然再問矮個子刀疤,道:“這下子有印象了吧。”
矮個子伐木工思索著。
吳昊然警告的說道:“我可警告你,別想著抓到兇手,就能夠拿到白玉榮的銀子,做假證可是要判刑的。”
矮個子伐木工才說道:“不像更多,但也不能完全確定,不過那道疤確實是一模一樣,就是左邊耳朵出一點。”
吳昊然不想搭理他了,這家伙說話跟放屁一樣,一點用都沒有,喚道:“喬默,我們得跑一趟古風客棧了。”
這時候有個畫師已經拿著一張頭像走過來,證實刀疤的頭像,他把頭像交給了吳昊然,吳昊然接了過來,說道:“也黃昏了,我們順便道古風客棧吃了晚飯再說。”
矮個子伐木工問道:“我可以走了嗎?”
“你繼續呆著,讓你走你再走,真以為不用工作的工資這么好領。”吳昊然帶著方言離開了執法衙。
來到了古風客棧。
吳昊然順便找到了昨天早上蘇文博來吃東西的那個位置,沒有想到蘇文博昨天早上還真的帶著三個人到古風客棧來吃東西,他把幾乎所有的伙計還有掌柜都叫了過來,重新確認了一下。
紛紛都說昨天早上,蘇文博和三個手下,確實來吃早飯了。
吳昊然問道:“那蘇文博當時是帶著一個刀疤的手下嗎?”
他們幾乎異口同聲的說,確實帶來了一個有道疤的手下,而且又確定了那個人的刀疤是在左臉,緊跟著方言才把那張頭像拿出來,讓他們看看是不是頭像的那一個人。
五六個人,分別都看了一下,有些人記起來了,有些人好像還有些模糊,不敢那么肯定,但記起來的人都說,就是那個人。
很快吳昊然就確認了一下蘇文博他們進來的時間,還有離開的時間,基本上和刀疤自己說的吻合了,又問了一下,刀疤是不是提前離開,他們都說是一起來一起離開的。
吳昊然長嘆了一口氣,讓那幾個人退了下去,他多少有一些掃興,說道:“看來不是他。”
點完菜的,方言把菜單遞給了伙計,讓他趕緊上菜,邊說道:“要真的是蘇文博那個手下干的,蘇文博怎么可能會如此輕易的把人直接交給你呢。”
吳昊然徹底傻眼了,看過來,喃喃的說道:“你既然知道,怎么不早點說!”
“早點說,你也要證實的,難道我說了,你就直接不查了嗎?”方言反問道。
“也是,要真的是蘇文博那個手下和什么人干的,他怎么可能會那么輕易的把自己的手下交出來呢。”吳昊然好像完全泄氣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