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方言發呆,吳昊然忍不住了,問道:“還有什么疑點嗎?”
方言站起來,說道:“我還是不相信,心臟被扎穿的李修宇站起來,然后強撐著走一段路,然后在這里奔潰,然后倒了下去,就一命嗚呼了。”
“可事實就是這樣,他從床邊起來,走到了門口,然后死在門口這里呀!”吳昊然解釋的說:“當時已經子時(23:00),這里沒有什么人了,原本這里就沒有多少人走動,蘇慕川和柳依紅逃跑后,這里基本沒有人,后來是整理好衣服的柳依紅告訴了那些人發生的事情,他們過來的時候,李修宇已經死在門口。”
方言微微點頭。
吳昊然自言自語的說道:“也許他雖然被捅穿了心臟,但當時流血并沒有那么多,所以他拼盡全力站起來,可是因為這一發力,加快了血液的流通,一下子就血崩,最終死在了門口處。”
方言說道:“也許真的如你這么說吧,除了這樣,我也不知道還能夠怎么解釋了。”但他的心里還是不相信的。
“難不成他叫救命,有人跑進來幫忙,幫他來到了這里,然后李修宇就不行了,那個人就逃跑了,不可能,我問過所有人,要真的有這個人,他沒有必要隱瞞這件事情,他干嘛要隱瞞呢。”
“嗯哼,干嘛要隱瞞呢。”方言來到門口處,大門口是縱橫交錯的走廊,說道:“這里也會有人經過的對嗎?”
“這里有二三十個這種大套間,送東西過來的丫頭,當然有可能從這里經過,不過這間還算是偏僻,估計因為安靜,李修宇不想人被打攪,才選擇這個位置,而且這一間,還是他獨有的,他每一次帶著那群朋友來稻香苑,都會選擇這里,這里就像他自己的家一樣,里面還藏著不少的酒呢。”
方言問道:“蘇慕澤是回去,正好經過這里,聽到才闖進來的對嗎?”
“這幾天晚上,他基本都會過來這邊喝酒,就在后面,基本每天晚上,到子時(23:00)之后才離開。”
吳昊然指著前面的那顆梨樹,繼續說道:“他剛剛到那梨樹旁邊的位置,要兜出去的,本來沒有經過這里,不過就聽到了叫喊聲,所以便朝這邊過來,當時的李修宇正獸性大發,要脫女孩子的衣服,估計要脫自己褲子的時候,被女孩子推開了。
“緊跟著女孩子搶到了桌面上的水果刀,讓李修宇別靠近,那李修宇似乎諒她沒有膽子捅他,所以繼續過去,他當時喝了很多酒,正如你說的,他已經禽獸不如了,女孩子又是衣冠不整,更是觸動了他的獸性,女孩子確實不敢捅李修宇,立刻把刀子對準自己的脖子,讓他不要靠近,而這時的蘇慕澤就進來了。”
方言只是長嘆一口氣。
“你是懷疑,有可能有意安排的,不會吧!”吳昊然搖著頭說道:“不會,這種事情,怎么能夠安排好呢!要真的是安排好的話,那就必須是和那個丫頭配合起來,在蘇慕澤經過的時候,丫頭大叫,把蘇慕澤引過來,然后借假意外捅死李修宇。…
“我覺得蘇慕澤不會干出這種事情,他要真的想殺李修宇的話,不用如此,更不用自己出手,他現在至少都要判幾年,蘇慕澤不是那么陰暗的一個人,還有就是他有什么動機!
“不過,可能發生了口角,瞬間激動起來,正如你說的,他們兩個人都喝了酒,有五六成,發生口角是有可能的,至少他們兩家有仇恨,一下子控制不住,由解圍變成了參與,最后起了沖突,所以一個發力,就殺了人。”
方言若有所思,但沒有發表看法。
吳昊然很自信的說道:“對,一定是這樣子的,沒有更好的說明了,要真的是這樣子的話,那么捅死李修宇,就不是意外了,而是人為的捅死的,我得再一次跟柳依紅聊一下,而且還要跟蘇慕澤聊一聊,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方言終于說道:“先不要把我們的懷疑告訴其他人。”他覺得還是穩一些。
吳昊然看過來,琢磨了一陣。
方言說道:“畢竟死的是李城主的兒子,要是你把這些懷疑捅出去,估計李城主很快就知道,事情很可能會失控的,我不是有意偏袒蘇慕澤,只是想把事情真相弄清楚。”
吳昊然也嘆了一口氣,表現出理解來:“我明白的,遇到這種事情,對凌微極其不好,我能夠理解。那李修宇該死,活該被人捅死,只是可惜了。果真是發生口角,意外變成了人為,那事情就嚴重了,但愿不是這樣子。”
吳昊然和方言離開了喝酒的稻香苑。
他們回到了執法衙,不過昨天晚上那么一鬧,很多人都一夜沒睡,現在都跑回去休息了,倒現得執法衙空空蕩蕩的,不過柳依紅還關在執法衙里面。
他們兩個找到了柳依紅,那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
確實是個讓人很容易心動,鵝蛋般的臉,白白凈凈的,左嘴角翹起來的地方還有一顆美人痣,嬌小玲瓏的身軀,像是受驚的兔子縮在一個角落處,又讓人不由得憐憫起來。
牢獄的大哥把門給打開了。
那丫頭
頭發凌亂,一夜應該不怎么睡,但應該沒有受過刑,這也算是難得了。
她迷迷糊糊的從草堆中醒來,穿的應該還是昨天晚上陪酒時候的衣服,有些地方都被扯爛了,露出了肩膀來,可以聯想到,昨天晚上李修宇是如何的衣冠禽獸。
見到有人進來,那雙長眼睫毛下面,杏仁一般的眼睛看過來。
吳昊然先是說道:“不用驚慌,我們只是來問一問昨天晚上的情況的。”
估計昨天晚上,肯定刺激非常大,要不然到現在都沒有緩過來,聽的吳昊然這么說,她只是微微的點點頭。
“現在沒有放你出去,并不是不放你,而是需要調查清楚,然后再放你。”
女孩子說道:“我說的都是實話,昨天晚上,我沒有殺人。”…
“知道,沒有人說你殺人,捅死李修宇的蘇慕澤已經自首了,那一刀不是你捅的,所以完全不關你的事情。”
聽了這話,那女孩子才沒有那么激動,但依然像是非常害怕一樣,縮在了那個角落處,緊跟著就關心起蘇公子來,說他不是有意的。
“我想知道,昨天晚上的具體經過。”
女孩子說道:“我不是都說了,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嗎?”
吳昊然完全有理由懷疑這丫頭為了保護救自己的恩人,找好的來說,省去一些重點,道:“你說昨天晚上,蘇慕澤手中的那把刀子是無意的捅出去的對嗎?”
“是呀,當時李修宇像是瘋了一樣,就拼命的撲了過來,蘇慕澤剛從我手中搶到的刀子,不知道怎么就捅出去了。”
“是你碰出去的嗎?還是他自己捅出去的?”
柳依紅回憶了一陣,說道:“我不知道,當時他已經把我逼到了墻角,我不小心劃破了他的手,雖然還隔著蘇慕澤,但是李修宇真的像瘋了,他要抓我的頭發,變成了一頭怪獸,我想逃,又逃不走。
“開始的時候,蘇慕澤背對著發瘋了的李修宇,拼了命的護著我,卻沒能夠推開李修宇。他好不容易轉過身,那把刀子就捅出去了,也可能可我撞了一下,或者他撞到了桌子,還有可能是李修宇自己頂過來的,當時已經退無可退,后面就是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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