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啃著燒餅,若有所思的想著什么。
“本來以為找到了一條線索,沒想到,就這么泡湯了。”歐朔有些掃興的說道。
“想讓我就這樣放棄,沒門的事。”方言很堅定的又說道:“畢竟我們已經縮小了范圍,作案者中,有人應該就是昌宏陶瓷的。”
他們紛紛點頭。
方言問道:“蔣宇他們就沒有懷疑是內部的人干的嗎?”
韓朝佐回答道:“懷疑了,當然懷疑過,他還去查了,看看那個手下,最近是不是大手大腳的。”
“就這樣?”方言搖著頭說道:“傻瓜都會謹慎起來的,這干了這么大的一件事情,一定會防著的,不可能大手大腳的讓你給盯上,除非那是個不長腦子的家伙,但計劃的這么好,怎么可能是不長腦子的呢,這一段時間,就算傻瓜,也知道不能引起別人的注意。”
韓朝佐說道:“是呀,他起初,是盯著那幾個運銀子的人的,把那八個人都認真的查了一邊,他懷疑,有可能那八個人中有接應人。”
“這倒是有可能的。”方言又問道:“然后呢?”
“幾乎沒有發現任何的可疑,他們也沒有誰有不良的記錄,也認真查了一下,他們是不是欠錢什么的。”韓朝佐繼續道:“但如果按首領說的,查陳老板的人,基本就是在浪費時間。”
歐朔也認真了起來,說道:“我們應該認真查昌宏陶瓷派出去,跟著秤砣到陳府的那兩個手下,他們很可能是接應的。”
“的確應該好好查一下的,反正問題,應該是在昌宏陶瓷這邊。”
“我們是不是要查一查他們每一個人的不在場證明呢?”韓朝佐說道。
歐朔搖搖頭,說道:“工作量很大,而且過去了一個月,就算他們說出當天跟誰在一起,你還要去證明,誰知道他是不是跟別人串通的,你查不了那么詳細的。”
方言認真的想了一陣,時間過去了一個月,確實有些難辦,一個月之中,人家很可能防著了。
“昌宏老板是個什么樣的人?”
韓朝佐回答道:“昌宏陶瓷的老板姓羅,叫羅昌宏,自小在一家陶瓷鋪當學徒,不過這個人很聰明,也十分的樂于助人,在陶瓷方面,有天賦,是個燒窯的好手,當學徒的時候,打下了很好的基礎,也積攢了些銀子還有這方面的朋友。
“后來就拉著幾個人出來,一起單干,他說服了幾個朋友,說這樣干下去,也不過是個師傅,愿意和他們合作,有錢就分紅,結果就說服了幾個人,然后合伙開了昌宏陶瓷,沒想到還真給他干成了,生意越來越好。
“他有個兒子,叫羅浩杰,但是個不靠譜的主,就這么一個兒子,多少有些溺愛,他是不管陶瓷的事情的,就想著怎么跟女孩子約會,到春風樓去得瑟。”
方言很好奇起來,笑問道:“哎,韓朝佐,你好像對這個案子,還有里面的人都很熟悉。”
韓朝佐趕緊解釋的說道:“一個月前,我跟著蔣宇查過這個案子,了解到一些基本情況。”
“原來是這樣,難怪我覺得你好像很熟悉。”
韓朝佐趕緊搖搖頭,說道:“被他們叫上了,也只能跟著去,就了解到一些。”
“后來怎么就放下來?”
“查了陳家和昌宏兩邊的人以后,沒有發現任何的線索,在廣場那邊,人太多了,而且雜七雜八的,雖然說是周村的人在搞舞獅比賽,但過來看熱鬧的人,哪里都有,根本不知道該找誰去打聽,沒有幾個人有印象的,那天又是白煙蒙蒙的。”韓朝佐有些喪氣的說。
“有人看到放鞭炮的嗎?”
“蔣宇也想過這個,可是那種鞭炮,隨時隨地都是可以買到的,很多老板或者調皮的人,都弄了一袋子,畢竟放鞭炮也是熱鬧的一種表現,你真不知道是誰干的。”
“也是,那么一個混亂的街口,誰還會注意這些。”
“對,那鞭炮一響,只要數量夠多,猶如升起了白霧,一下子就伸手不見無知的,還以為是誰調皮搗蛋。”
“嗯,說的很對,確實是這樣子。”
“反正他們是查不下去了,后來又接到了別的案子,就把這件案子直接扔下了,大概就是這個情況。”
“我看執法衙這種案子很多吧?”
“人手不夠,都是這樣子的。”
“熊瞎子掰苞米罷了。”方言站了起來,給了銀子就帶著他們往昌宏陶瓷的方向去了。
很快在昌宏陶瓷找到了他們的老板。
羅昌宏似乎都要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但還是還抱歉的說道:“我應該讓護鏢師傅來送銀子,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
歐朔說道:“這也不能怪你們,畢竟誰也沒有想到,這么短的一個路程,大白天在鳳凰城,還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還是大意了,我對不起陳老板。”羅昌宏有些難過的說道。
方言看著他,卻沒有說話。
羅昌宏繼續說道:“我跟陳老板說,我承擔一半的損失,他卻不同意,還說,銀子是在他的負責人點過了以后丟失的,責任在他們,而不在我,但是,按正常道理來說,應該是我們護送過去才對,可那天,就是那么湊巧,陳老板就是派了一個負責人過來,先檢查了質量,后來貨物和銀子直接就交給他們了。”
看得出來,他十分的不好意思。
“誰也不想發生這種事情的。”歐朔安慰的說道。
“我還是過意不去,雖然是在他的手下手中丟的,但是我們也有責任,當時太過著急了。”羅昌宏又說道:“你們還在查這件事情呢?”
“嗯,在查,這是我們的小衙蔚,現在由他來負責查。”
“以前是一個姓蔣的。”羅昌宏讓倒茶的丫頭下去了,又說道:“要是有利于找到作案者,我會盡量的配合你們,我希望你們能夠找到作案者。”
方言微微一笑,問道:“對了,有哪些人知道你籌到了銀子,而且在初三那天運送到陳府的嗎?“
羅昌宏看過來,遲疑了一會,說道:“知道我籌集到銀子的人不少,畢竟跟著我的那些手下就知道,是他們把銀子搬到了銀庫的。”
方言微微的點頭。
“關于初三那天,順便押運貨物,把銀子送回去,是臨時決定的,那些天,因為窯爐除了事情,人手不夠,本來是想把銀子送回去的,但是真的忙不過來,所以就想著,還有一批貨要運到陳府去,本來只有四箱銀子,也不是很多,到時候和貨物一起,應該不是很大問題,當時就這么想,多派兩個人護送就是了。”
“聽說那批掏貨,是在初二那天夜里才趕出來的。”
“對,就是初二那天夜里才趕出來的,也正是因為這樣,陳老板才派人過來驗貨,平時都沒有,但是這一次的質量很要緊,要給的是一個很有地位的人,不敢大意,所以他們過來檢查質量了,順便就帶人運回去,可是我還是有一些擔心,因為他們只有六個人,畢竟有三千兩在里面,就多給他們幾個人。”
羅昌宏繼續說道:“但是秤砣說不用,在鳳凰城,走大路,不會有什么問題的,但我還是讓兩個人陪他們去了,到時候順便把馬和馬車拉回來,可沒有想到,還是出了事情,我應該多派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