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江小翠。”方言問道，對面那個丫頭就是胡瑞和孟陽說的那個丫頭，和畫面中的那個女孩子，有八成像。
“是。”她有些慌張，不知道他們什么意思，但應該已經知道他們是執法衙的人。
方言又道：“我想知道，你在幾天前，就是方柏達被殺的那天晚上，大概亥時初（21：00）站在這門口不遠的欄桿上，大概有一刻鐘，和這個人在那里聊天。”他把另一張頭像遞給她。
江小翠先是疑惑了一下，好像沒有立刻想起來，不過看到那張牛糞臉，立刻想起來了，說道：“是的，但具體什么時辰，我不記得了，呆了大概有一刻鐘。”
“這個人叫什么？”
“他說他叫鹿一亮。”
“你們是相好？”
“不是，第一次見面。”
歐朔驚訝了，笑問：“第一次見面。”
“對呀。”
“就摟摟抱抱，掐你的屁股。”
女孩子也不臉紅的說道：“怎么！這不奇怪吧，春風樓的女孩子不就是給人摸的，你要是給我銀子，付夠了銀子，我也會允許你這么做的，我們就是賺這個錢的，要不然那些男的，來這里干嘛的？”
韓朝佐淺笑了一下。
方言我問道：“當時外面后院在著火，你們不去看熱鬧，不怕大火燒過來。”
“還差著一個院子呢，不可能燒過來這么快的，要是真的會燒過來，那些有錢佬肯定跑了，他們都不怕被燒死，我們有什么好擔心的。”
“你怎么認識鹿一亮的。”
“鹿一亮是不是他的真名，我不知道，但他是跟彭公子過來的，我們是招待他們的姑娘，我是負責招待鹿一亮的。”江道。
“嗯，你們當時到了這個位置的時候，看到溫紫從里面出去嗎？”
“沒有呀，我們沒有見到溫紫，不過，我在一樓的時候碰到了端著茶壺的她。”
方言驚訝了，說道：“你看到出去打茶的她？”
“是的，但我沒有看到她離開房間，然后我們就上一樓了。”
“沒有見到她回來？”
“沒有。”江道：“我們沒有待多久，就一刻鐘便走了。”
方言驚訝的說道：“你們當時正好處在這個門口隔壁不遠的位置，你就沒有見到有人在這個時間段進入房間嗎？”
江小翠搖搖頭，說道：“我肯定沒有見到，但是鹿一亮沒有見到，我就不知道了，當時我正好背著溫紫的房間。”
“也就是鹿一亮正對著。”
“他是正對著，不過我不知道能夠擋住他沒有，但是他不是很高。”
“他不是很很高？”
“和我差不多，頂多也就是高我一點點而已，我的頭可能擋住他的視線。”江道。
方言抓住機會：“對了，你們當時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從房間里傳出來。”他琢磨，既然方柏達是給扎了兩刀子，而且有掙扎的痕跡，那么很可能有聲音，很可能救命聲也有。…
可是江道：“真的沒有聽到，當時太吵了，而且很多人到那邊去救火，我也沒有注意到，也許有什么聲音，但我確實沒有認真聽。”
“你能認真的回憶一下嗎？”方言琢磨應該會有聲音的。
江小翠搖搖頭，說道：“真沒有印象。”
“好的，有什么事情，再找你。”
方言沉默了一陣，說道：“我們去找鹿一亮。”
他們一邊走，一邊打聽，很快確定，鹿一亮家里不富裕，但也是做一點小生意的，還不錯。
他確實跟彭公子是朋友，那天晚上，彭公子帶著一大群人到春風樓去。
他們很快找到了鹿一亮。
他正在跟一群人吃宵夜。
“你叫鹿一亮對嗎？”
鹿一亮很警惕，問道：“執法衙的人，不是已經問過了嗎？”
“我們想問清楚一些。”方言讓對方到旁邊的一個空位身上聊一聊。
鹿一亮站了起來，和他的那幾個朋友打了一個招呼就過去了。
“有什么事情就問吧。”
“我們從江小翠那里知道，方柏達死的當天晚上，在亥時（21：00）左右，你和江小翠就在溫紫門口。”
“我記得了。”
“你會不記得，當時還小甜甜的叫著呢。”說話的是歐朔。
鹿一亮愣著看了一眼歐朔，說道：“哦，我記起來了，但你說的溫紫是誰呀？”
“我們不問你溫紫，你知道方柏達死在哪一個房間嗎？”方言問道。
“真不知道。”
“方柏達死后，春風樓給封了，難道你不在里面，當時所有在里面的人，都應該知道方柏達死在那一個房間。”
“很不好意思，我當時已經離開春風樓。”
方言有些驚訝。
歐朔說道：“不可能呀，你那么快就摸夠了，大概半個時辰，就離開了。”
“有事情，就離開了。”
方言問道：“什么事情？”
鹿一亮說道：“一個兄弟出了點事情，需要去幫忙。”
“有人來找你了。”
“對，所以沒辦法，就離開了。”
方言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對方。
“的確很舍不得走，但沒有辦法，后面地事情，我真不知道，但是聽說了。”
難怪方言在江鹿一亮的時候，他一定印象也沒有，還以為這家伙給了一個假名字呢。
要是這家伙在那份名單中，他怎么可能看了兩遍，一點印象也沒有，很明顯是說不過去的。
所以他懷疑，這家伙，很可能用的是假名字，要是假名字，那么這個人就很有問題了，但沒有想到，竟讓找到了，確實是真名。
“你很快就離開，那時候大概什么時候？”方言問道。
“亥時二刻（21：30）左右吧，記不太清了。”
“嗯。”方言走上去，處在當天晚上鹿一亮和江小翠所處的位置，問道：“你們具體的站位是這樣子嗎？”…
鹿一亮摸了摸后腦，似乎在回憶，說道：“當時喝多了酒，有些模糊。”
“模糊你還站得住，不跑到房間休息。”歐朔冷笑一聲。
鹿一亮才道：“我記起來了，應該是這樣子。”
方言問道：“那你當時，有看到什么人進入溫紫的房間嗎？就是方柏達被殺的這個房間。”還指了一下：“你當時正好可以看見那個房間的門口。”
鹿一亮認真的想了一陣，說道：“真沒有注意，當時那個丫頭擋住我了，所以沒有留意，況且當時，誰會注意別的，盯著人家的房間干什么呢。”
剛才的時候，方言判斷了一下他的身高，確實和江小翠差不多，高不了多少，眼睛很可能正好給江小翠給擋住了。
“那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方言問道。
鹿一亮疑惑：“聲音？”
“就是打斗，喊救命的聲音。”
結果鹿一亮又想了一陣，回答道：“救火的聲音，我就聽到了，救命的聲音，倒是沒有聽到。”
方言知道自己可能在浪費時間，可要是真如這家伙說的，那么到底是誰殺死了方柏達，這就非常奇怪了，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有人悄悄地進入溫紫的房間，他沒有看見，要不然真的解釋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