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傭我？
這不是讓我打工么？
我現在可是個小老板啊，開攤自由，要多瀟灑有多瀟灑，來給你打工算個什么事？
再說了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方青剛想編個理由拒絕鬼爺，就記起關鍵的一茬。
鬼市子篇的技能鬼眼！
他得到鬼眼技能是最早的，但如今這鬼眼技能仍舊只有二級，后得到的相撲技能都已經升到了三級。
鬼眼技能熟練度獲取的嚴苛條件導致了這種情況。
可如果，他成了白日閣的朝奉呢？
整個鬼市子中，還有什么地方能比白日閣廣攬博物呢？
這豈不是一個將他鬼眼技能升至三級的契機？
“那個，鬼爺所言深得我心，但小子一外鄉人，闖蕩東京這壓力很大啊，東京的飯食、住所、出行都太昂貴了，這個.......”
方青拖了一個長音，鬼爺是何等人物，頓時便知方青之意。
“小子放心便是，我白日閣還能虧待你不成，每月三兩銀子，除此之外經你審閱收下的貨物，若是賺了銀兩，賺的三十取一，為你的抽成。”
鬼爺此言一出，饒是那一副死人臉的老柴都微微變換了臉色。
三十取一，便是三十分之一。
別看這個數目小，這里可是白日閣！
賬上的流水均月過萬兩那都是常態，如若方青審過收下的貨物盈利三百兩，他便可以抽成十兩。
這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
白日閣盤根東京，做的買賣，遠不止收入賣出賺差價這么簡單，其中關節眾多，能在東京做這般生意，需要打點處理之事何止千千萬？
白日閣每月的花銷亦是海量的白銀，底下的人可不是白幫你干活的。
能給一個朝奉三十取一的分成，絲毫不低。
方青聽罷鬼爺之言思索了起來，三兩銀子的底薪，這與他所住的小貨行巷手藝人們是一個水平，說不得高。
但這抽成，確實很吸引人。
“就如鬼爺所言。”方青終于點頭答應。
見此子點頭，鬼爺皺巴巴的嘴角上揚，整個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身松花方棋紋素錦衣上有了些印痕。
“那從今日起。”
“你便是我白日閣的朝奉。”
。。。。。。。
“唔。”
“疼。”
郭清秋躺在胡床上，曼妙的身姿不失扭動，墨發散亂貼在她肩上，泛紅的臉頰像曬著太陽的蘋果。
方青蹲在胡床邊，滿臉黑線地看著郭清秋。
集美。
昨天晚上看你踢人的時候可不吭聲啊，這會涂藥你就喊疼？
四更天方青與鬼爺談妥后約定明夜正式坐柜就走人了。
離開鬼市子的方青特意等到天蒙蒙亮去了舊封丘門街邊的曹家買了些傷膏，回來給郭清秋敷藥時就成這樣了。
滿臉黑線的方青搖了搖頭繼續幫郭清秋涂著傷膏，他的手就這么貼在郭清秋的腿上。
此時的郭清秋將黑褲拉了起來，裸露的纖細小腿緊繃著，皮膚似雪，筆直得如同圓規。
在往上，顯露出來的小半截大腿肌膚，仍舊白得似雪，不過讓人見了不會想到雪，而是容易讓人想起一杯滿滿的牛奶，那即將溢出杯沿的白皙和圓潤。
輕嗅仿佛有一股奶香。
饒是方青這等來到東京從未去過春樓的正人君子，此時都有點挪不開眼。
算了。
涂藥要緊。
方青低下頭，嗅著小腿上滿是藥膏的氣味，感覺好了很多。
尤其是藥膏還遮住了肌膚的雪白，這讓方青更加勤快地抹起藥來。
“你這個樣子最近就別出門了，我會給你買飯回來的。”方青抹完了小腿的，開始將手往上伸。
在郭清秋雪白的大腿上，有諸多地方泛著淤青。
昨日她強行與那李寶爭斗了這么久，導致幾乎渾身是傷。
若非是最后她實在腿疼得厲害，走路都有困難，怕是她還不會罷休。
“可是我答應債主會把賬要回來的。”郭清秋仰起頭來，泛紅臉頰上的杏眼直視方青。
“還要什么要？就你這樣，還要什么？好好在家呆著。”方青翻了翻白眼，又擠出些藥膏在自己手上，覆在了郭清秋腿上。
“恩。”
體會到方青手掌的溫熱，郭清秋又將頭埋進了脖子。
“你還在鬼市子擺攤么？”
“對啊，不過現在不是擺攤了，有個店主要雇傭我，我答應了。”方青仔細地將傷膏涂抹在淤青之上。
“是么？他雇傭你干嘛？看你力氣大雇傭你當門子么？”郭清秋覺得方青也就那一身力氣能被人看上雇傭了。
“呵，什么門子，我可是讀書人，讀春秋的。”方青對自己的定義是一個文弱書生。
可惜了，若是在現代能多背點古詩，說不定還這能在大宋當個冒牌文圣。
郭清秋用她那漂亮的杏眼白了一眼方青，朝自己腿上瞅了眼。
抹上了一層藥膏的小腿不再潔白似雪，但依舊修長筆直。
“腿上涂完了么，我背上應該也需要涂。”
“恩好了，傷的地方那么多么？”方青皺了皺眉，從地上站了起來，再擠出些藥膏在自己手上，望著郭清秋。
“解開。”
躺在胡床上的郭清秋翻了個身，將手從衣袖中縮回，從一側解開了衣衫。
而站立一旁的方青非禮勿視。
不是平胸，還挺可觀。
將衣衫掀開，郭清秋的背繼上一次初見之后再次呈現給了方青。
湛藍色的紋身，藍色的刺青橫帶，如展開旗幟的線條，腹鰭上延長出絲狀的鰭條，艷麗又充滿危險感。
栩栩如生的斗魚，充滿好斗的眼瞳仿佛正怒視著自己的敵人。
再次清晰得看見這條斗魚，方青比上一次看得更清晰，湛藍色的斗魚，桀驁不馴，不愿順流。
細若水蛇一般的腰，方青能從側邊看到線條柔順的馬甲線，背上紋著的斗魚上有好多紅印。
有幾條鮮紅的痕印甚至由紅變青，成了淤青。
方青從那湛藍斗魚上收回眼睛，小心翼翼地幫郭清秋抹著藥膏。
由于這傷膏化瘀需要涂抹，他還要對淤青處揉動。
“小葵若是醒來了，你記得收手。”郭清秋忍著背部的疼痛細聲道，她可不想讓小葵看到自己身上滿是傷痕。
“恩，我會留意的。”這對方青來說不算什么事，擁有了鬼眼的他視力能及的范圍遠非常人可及。
語罷頓時院子中沒人再說話，加之那院子角落的槐樹早就掉光了葉子，秋風吹過，也沒有枝葉搖晃沙沙的聲響，就顯得更寂靜了。
“清秋，你待在東京有什么打算么？”方青率先打破寂靜，手掌控制著力度搓揉著傷膏，將傷膏化開貼合傷處。
“打算么？不太清楚，掙銀子，活在東京，攢銀子等小葵年紀大些送小葵去學堂，你不知道，在東京要找個教書先生，太貴了，再等小葵大些，看能不能換個大點的院子，教他些武術，武藝不用多高超，能防身即可......”
往常無話的郭清秋有時卻會打開話匣子，像個啰嗦的八婆，與她那清冷御姐的形象很不符。
卻又再符合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