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咧？爆竹？紙？手刀？”
一身關撲店制服的小紫歪了歪腦袋，望著面前的方青，潔白的長腿在高叉處若隱若現。
“恩，對，有沒有可能用事先點燃火線，然后等到火線燃盡推動一把手刀。”方青揉著下巴給小紫講著自己的推測。
雖然這種東西對于他一個現代人來說實在有些需要想象力。
“咦，掌柜的，你說的好像就是藥發傀儡啊。”小紫一拍腦門，皎潔清澈的臉龐上寫著恍然大悟四個字。
“藥發傀儡？”聽得小紫這么一說，方青還真想起來了。
他不就在浴佛節見過那藥發傀儡佛子么！
那一高二尺多的佛子在金盤中周行七步，可是讓他當場愕然，如今再這么一回想，還真是如此。
爆竹、紙人。
“對，藥發傀儡我也想研究過，但是花費有點高，就沒怎么研究，喏，我給你示范一下。”小紫一聊起火藥就兩眼發亮，拽著方青走到了自己的房間中。
一件房中，排列著三張床，略微有些擁擠，即使如此，也是她們之前所不敢奢求的。
這可是東京啊。
小紫從床下托出一個碩大的木箱，箱子里多是硫黃、石灰、藥線等物。
“小紫，你可得小心點啊，最好不要把這些東西放在床底下。”方青看得一愣一愣，不禁勸阻著小紫。
要是真出些什么意外，直接爆炸起來，小紫怕是直接在睡夢中升空了。
要不得啊！
“嘿嘿，習慣了，以前住的房子小，我都是抱著這些東西睡覺的。”小紫憨憨一笑，摸著自己的后腦勺。
把方青震得說不出話來。
說罷，小紫就動起來手，先是取出一張質地堅硬的紙張，接著卷紙為棍作骨架，支撐起來一個紙人。
只不過這紙人看著很是脆弱，一陣小風吹過便能令紙人倒下。
但小紫并沒有就此罷手，她繼續將各類小爆竹纏在紙人之上，同時不停剪短或接長藥線。
忙活了一陣之后，小紫用手背抹了抹額頭的汗珠，對著方青清澈一笑。
“好了，我弄個一個簡單版的藥發傀儡，點火給你看一下？”
“好。”
方青重重點頭，眼中灰潮涌動。
那日浴佛節他不過觀賞了一番，此刻卻不同，他的鬼眼將紙人完全鎖定。
“嘶嘶嘶嘶”
小紫將紙人身上的爆竹全部點燃，蹦蹦跳跳地往后了幾步。
方青一溜煙躲在小紫身后，探出腦袋來緊緊盯著那身上綁忙爆竹的紙人。
由紙棍做骨架的紙人很快撐不住了，在一陣威風下幽幽地就要倒下。
此時。
最短的一根藥線燃盡了。
“嘭！”
綁在紙人腿上的爆竹率先爆炸，一股氣流沖地，讓原本要倒下的紙人又一次沖了起來。
這爆竹爆炸的氣流讓紙人的腿高高揚起，很快紙人就又失去了重心，就在方青以為紙人又要倒下之時。
“嘭！”
又一個爆竹炸了。
藥線的長短使得紙人之上每個爆竹有了不同的爆炸時間。
這一次爆竹產生的氣浪使得紙人將重心調了回來。
“嘭！”
“嘭！”
一個接一個爆竹的轟鳴聲響起，在方青驚訝的目光下，紙人搖搖晃晃地走著如同一個喝了幾壇子酒的老漢。
但不可否認的是。
紙人真的在走。
“這便是要藥發傀儡么，那有沒有可能讓這藥發傀儡手執一把手刀？”方青咋舌之余緊緊盯著醉酒紙人。
“這個還是有可能做到的，不過我是不太會啦。”
小紫憨憨地摸了摸后腦勺吐了吐舌頭。
“沒事，多謝你了，小紫。”方青注視著最后一個爆竹爆炸，徹底失去了動力的紙人倒在了地上，逐漸燃燒了起來。
“啊咧，我踩！”小紫拉著高叉的裙擺走上前踩著紙人上的火焰，讓方青得以一睹兩條筆直如雪藕般的長腿。
“可不能讓屋子里有火藥的氣味，不然沈姨不會饒了我的。”踩滅了火焰的小紫又推開了木窗通著風。
方青則是沉默不語，回憶著除夕的那個夜晚。
“小紫，跟我出去一趟吧。”方青打算再去一遍那里。
“啊，可是我還在做工啊？”甩著衣袖通著風的小紫微微一愣。
這一下給方青給整懵逼了，于是乎他只得指著自己的鼻子。
“難道我不是你的掌柜么？”
“啊，哈哈哈哈，還真是哈。”小紫不好意思地搓著手。
嘆了口氣的方青帶著小紫出了殺豬巷，朝南而去。
很快，兩人便進入了一條城南的街道，一入街道，方青便聞到一股火藥味。
莫不是？！
方青立馬把頭偏了過去，瞇著的丹鳳眼內灰吐如長蛇吐信。
在他的視線中。
一個穿著烏黑布衣的男孩鼻子下淌著兩道長長的鼻涕，好像隨時會滴下。
但這男孩此刻卻沒有在意鼻下的鼻涕，而是仰頭望著天上，并不時跑動著。
方青見狀也跟著仰頭望去。
莫不是下雨了？
那他還真有衣裳晾在外面了。
天空萬里無云，卻有兩黑點。
憑借著鬼眼，方青很快便看清了這兩個黑點是兩個小輪車。
這小輪車其實是東京小孩的一種玩具，由于方青最初賣過這些玩具，對此他還是清楚的。
“啪！”
兩個小輪車從空中降落，砸在青石板之上。
“哈哈哈，我贏了！”耷拉著半天的男孩跑過去，撿起青石板上后降落的小輪車振臂高呼。
而另一外男孩臉色焉巴巴的，走上前來撿起先降落的小輪車，滿臉不情愿地伸處手遞給耷拉著鼻涕的男孩。
鼻涕男孩一副勝利者的模樣，仰著腦袋收下了對方遞來之物。
方青一眼瞥去，便有信息出現。
藥線，引爆串連煙火的部件
“哇，厲害！”站在方青身旁的小紫目睹了全過程，對著那贏了藥線的男孩鼓掌。
見有這么一個美女姐姐為自己鼓掌，鼻涕男孩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抹鼻下掛著的鼻涕，擠出了驕傲而靦腆的笑容。
“小紫，這是？”方青雖然也是目睹全程，但卻對于眼前這事有些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