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闞是誰，開創了石墨烯最優生產方案的先驅者，風帆集團的締造者，你跟人家說要教人家怎么修電瓶車，那真是無稽之談。
老蘇頓了頓，又想到周闞的身份不能公之于眾，否則自己一定會給他留下一個很壞的印象，便淡淡說道：“人家可是江南大學的高材生，哪里用得著跟著你學手藝！”
季飛摸了摸他那碩大的腦袋：“行的行的，蘇老師我知道了，您好歹給我留一些面子不是？”
老蘇負責培訓工作同時也負責一部分學員們的課程。
像之前費米口中的理論知識，便是老蘇匯總編撰教導學員的內容。
學生遇見老師總會沒由來的心虛一截，這無關于年齡，只是已經深藏在內心深處潛在基因罷了。
即便是季飛這種三四十歲的人，也不能免俗。
季飛小心翼翼的笑了下，便走到飯桌前拿上了一份午餐，然后找了個座位坐下吃了起來。
見到老蘇的出現，周闞也沒有特別意外，只是點了點頭，然后跑到了餐桌面前。
一張大型的餐桌上有序的堆放著許多盒快餐，周闞在里面隨便拿了一盒，然后向老蘇招了招手：“蘇老師，你要和我們一起吃飯嘛？”
“這..”蘇老師略微的猶豫了一下，然后便欣然答應下來。
快步走到周闞旁邊，同樣拿起了一份盒飯。
費米見狀，也不知如何是好，左右看了看，感覺周闞這個小兄弟應該和蘇老師認識，便識趣的沒有搭話一個人跑到了一邊。
周闞坐到了一張桌子上，不多時，老蘇也跟著坐了下來。
周闞看了眼老蘇，不動聲色的打開飯盒，這原來是一份大排飯。
一整塊碩大的紅燒豬排攤放著蓋在米飯之上，香郁的肉汁順著排骨淋到了松軟的米飯當中。
排骨很薄又很大，既不粘牙，咀嚼起來的口感又非常好，周闞咬了一口非常滿意。
就著蔬菜和拌了肉汁的米飯，瞬間便干掉了一大半。
“這飯味道不錯嘛，不過就是吃飯的時間有點晚，我差點快被餓到了。”周闞意有所指的說道。
老蘇能夠成為一個方向的負責人的，當然不會聽不懂周闞是什么意思，沉吟半晌，然后說道：“協會的用餐時間和這邊的事情是統一的，因為近期事務繁多并且課程的原因，所以用餐時間暫時就這么定了下來，以后會酌情考慮更改一個更加合適的時間的。”
周闞聞言點了點頭，既然協會的工作人員用餐時間和這邊是一樣的，那倒沒有必要繼續深究了。
畢竟一線工作者面臨的實際困難和徐亞解決的事情，肯定不會是周闞坐著用腳指頭想想的事情，他們有自己的考慮。
確定了這一點，沒有發生區別對待等不愉快的事情，周闞就認可了。
“這飯做得到是挺好吃的，你們是有自己的食堂還是統一訂餐？”周闞從桌子上抽出一張紙巾抹了抹嘴，大排的滋味真不錯。
即便吃過很多次，依舊百吃不厭。
老蘇見周闞沒有多加追究，也是松了口氣，現在這個飯點當然不合理，但是為了點餐方便，他們還是選擇了一個基本所有人都已經空下來的時間作為用餐的時間點。
“說到提供餐品的公司，那就和您有關了。”老蘇說了一句，然后轉頭看了看，見許多人的目光都隱約的投向這里，雖然知道兩人的交談聲音很小，其他人不可能聽清楚具體的內容，但還是小心謹慎的補充道：
“我們的伙食，都是江南市中央廚房提供的，價錢給我們很優惠，基本上就是一個成本價，所以我們也不好意思讓人家跑很多趟，就把吃飯的時間訂到了統一的這個時間點。”
說道這里，周闞恍然大悟，原來這里的餐品也是中央廚房提供的，說來也是，協會畢竟和風帆集團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更別說中央廚房確實只是一個友情價根本就沒在飯菜上面賺錢。
自從中央廚房這個項目獨立出風帆集團成為一個單獨項目的時候。
他的運營模式就已經不像之前在風帆集團食堂那個時候由公司對食堂進行直接補貼而不收員工飯錢了。
以獨立經營為主的中央廚房現在依舊供應者周闞手下所有員工的伙食，但確是需要員工自己花錢點餐的，只不過周闞將這一部分的補助直接給員工發到了飯卡里面。
就這個結果來說，并沒有什么改變，只不過過程在其中變動的有些大而已。
自己的項目做的還算不錯，周闞又默默為那群奮斗在一線的員工們點了個贊。
送餐時間是協會方面主動要求的，因為協會本身就是非盈利單位，而食堂就算以成本價出售，但人力這種東西總歸是要占用比較多的資源，所以能節省一點是一點，這點周闞能夠理解。
哪怕家財萬貫花錢也得掂量掂量更何況公益事業的每一分錢都必須花的有價值，不能夠浪費。
協會方面目前的開支是不小的，特別是對電瓶車店主的巨大投入，平均一個人的花費就絕對超過千元，而在華夏，這樣的人總計說是有幾萬個絕對不為過。
簡簡單單，又是快一個億規模的投入，好在這一部分大頭并不是周闞出的，而是享受到了當地政府方面的一些援助。
不過關于人力資源的考量周闞還是若有所思。
面對高端的餐飲市場，那必須由大師傅根據每個人的口味專門定制，這樣才能夠提供更好的服務，讓顧客感覺到滿意。
但面對量化普遍的市場，便宜好吃有營養才是主流。
一旦量化生產，人力就成為了不可避免的限制。
是不是可以用機械代替人力成本呢？
按道理來說，一個人力一個月才多少錢，而一臺機器可比人力貴的多了。
但這個問題在周闞這里卻能夠很好的解決。
機器貴的原因一般有兩個，第一個是因為產能少，第二個則是因為技術要求高，前期投入巨大導致不得不提高機器的售價來回本。
而周闞覺得或許自己可以花點時間研究一下相關機械生產的可能性。
如果不算機械科研所產生的費用與企業極高的利潤預留，那這個項目還是比較有搞頭的。
主要是能夠解決目前中央廚房所缺少的巨大人力問題。
在其他的企業，或許機器比人貴，但在風帆集團，人力的價值是機械所不能比擬的，一些沒辦法進步的職業崗位，周闞都會按照需求慢慢用機械升級淘汰。
人力資源應該放到更為有效的事務上去。
當然，大廚定制伙食這種屬于高端服務行業，周闞自然不會在這里面動手。
機械能夠代替的，一般都是重復枯燥的一些工作。
最關鍵的是，像大眾喜歡的番茄炒蛋，黃瓜肉片等等菜譜基本上都是通用的，即便不是通用，在味道上面略微的改變一些也完全不是問題。
很好，這一次的外出取材得到這個想法，已經是很有收獲了。
周闞點了點頭，告別了老蘇，便和費米回到了房間，他已經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訊息，協會的情況和各位學員的狀態比他想象中的要好，他便放心了。
費米看著這位年輕的室友，腦子里面再次產生了疑問：“周同學，你和蘇老師認識？”
周闞和老蘇一副很熟的樣子，連吃飯坐在一張桌子上吃。
盡管周圍的人都不知道他們說了啥，但嘀嘀咕咕的一陣子，他們還是非常清楚的。
周闞也沒有隱瞞：“其實不算熟，但彼此認識，有一些往來。”
最可性的真話無異于自己確實再講真話，只不過這只是真話的一部分而已。
費米很快就接受了這一個設定，語氣很羨慕的說道：“你們江南市還真是好，本地有熟人就非常棒。”
話剛出口，費米就意識到這句話有些不妥，頓時有些后悔，向周闞道歉：“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的...”
周闞很大度，揮了揮手并不在意：“你是想說同為本地人又是認識的肯定會多多照顧是吧？”
費米紅了個臉，很不好意思。
“沒什么，這很正常，照顧不等于開后門，不過你要說照顧江南市本地人那就有問題了傲。”周闞雙手一攤：“只要有能力愿意努力，無論你是哪里人協會都會照顧的不是嘛？”
提供補助，提供專業教育，提供食宿。
確實并不存在地域歧視，所有的華夏人都是一視同仁的，只不過或許有些剛好認識的人，多說一些話也能夠理解，畢竟考試的東西全都是公布出來的，這并不像中考高考，存在泄題這一說法，你需要學習哪一個方面的知識基本上都是明牌公示的。
費米慚愧的點了點頭，這一波，是他想的太少格局小了。
關于考試這一件小事，無論是還在上學無憂無慮的在校學生，還是已經畢業在社會上艱難打拼的成年大人，都不會用任何的正向情緒去面對，大部分的人都只是不得已而為之，要不是沒有辦法，寧愿永遠都要遠離考試！
電瓶車的相關技能考試其實還算比較容易，本身所需要技術含量也不高。
這次本來做培訓的意義更多的是讓這些人能夠切實的認識到一些國策，認識到改革的必要性并且讓他們親身參與進來，這樣才能夠提高代入感，對未來可能推行的一些政策才能夠更加支持。
周闞隨著工友們嘻嘻哈哈走入了考場，在后臺等待片刻，便被工作人員分配到了一個考場當中。
他需要完成的工作非常簡單，大概就是從電瓶車電瓶的正確焊接以及焊接工藝再加上維修一輛已經準備好的損壞的電瓶車了。
當然，因為考試時間的緣故，協會并不會把一輛完全損壞的電瓶車讓學員們維修，而是在車身上隨機挑選35個不同地方的點來讓他們維修。
描述的方法也非常簡單，完全都是采用現實的口語化來進行提問的。
比如說我的剎車不好，我的輪胎沒氣了等等...
當然這些問題也可大可小，車輛信息在考試之前都會有相應的資料登記，而維修師們處理的方法，就是打分的執行標準了。
例如輪胎沒有氣了這一題，正確的回答根據現場情況的不同有好幾種解法。
第一是單純的沒氣，那只需要給輪胎充個氣。
第二種則是情況不怎么嚴重，那需要進行現場補胎并且給出可以考慮換輪胎的意見。
第三種則是完全不能用了直接換胎處理。
諸如此類的問題有很多，想要通過考試一般來說是并不困難的，但想要拿高分，那就需要一些技術了。
好在這一行并沒有高分者可以獲得更好的待遇一說。
周闞遇到的問題并不困難，只是正常焊接了一個電池并且裝了一個踏板小修了一下剎車而已，全程不到20分鐘的時間，周闞就風風火火的操作完成，申請了提前交卷。
像周闞這樣已經非常熟悉任何考試的專業人士，這點小小的內容當然攔不住他。
考試結束，周闞隨意的點了杯果然然后在休息室等待著他的室友，盡管雙方沒有真正住過一天，但秉持著最專業的態度，周闞還是想看看他整體的考試怎么樣。
考試時間全程兩個小時，謹慎的費米直到交卷前最后一刻才走出考場。
周闞把已經從冰茶變為溫茶的杯子遞給了費米：“我剛才一起買的，兩杯起送，不過里面的冰好像已經化掉了，希望你不會介意。對了，你考的怎么樣？應該還可以吧？”
費米一邊道著謝接過杯子，一邊回答道：“還不錯還不錯，就是時間緊了一些，我才檢查了六遍，還不能肯定沒有什么問題呢！”
好家伙，您在學生時代一定也是一位學霸吧？
特別是小學初中時候的那些多是需要記憶的內容。
翻來覆去檢察的人大多都是一些有毅力值得敬佩的一些人。
周闞點點頭，說道：“我等會兒就離開啦，加個聯系方式，以后來江南市有事情的話找我，對了，你過了考試記得告訴我一聲哦。”
想要切實了解一線的信息，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位專門做這個行業的人并且和他成為朋友，時不時的關心詢問下情況，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費米欣然接受了這位小兄弟的好意：“行，你要是來我家我請你吃飯，就是我家只是在蘭城的一個偏遠縣城的小鎮上，有點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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