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真以為我不能殺你?立刻退去,休要羅嗦,順便代我向你的主子問候一聲,告訴他,阿摩利人從來就沒有屈服于外力,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瑪迦泰顯然對這水晶光澤人形有著極大的忌憚,而且他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便微笑著揮揮手道:“既然尊貴的閣下都出面了,瑪迦泰又其會不知進退,蕾蕾安小姐既然不愿,瑪迦泰又怎會強迫,這件婚事就此取消,走吧。”一揮手,兩邊的黑衣女男子,又重新抬起了滿地的禮物,很快,離開了大殿。
水晶光澤人形看著瑪迦泰離去,默然了一下,這才漸漸消失了。
蘭斯追出了大殿,看著外面的廣場上,此刻已經亂作了一團,雖然有不少屬于“天空主城”的人在維持秩序也不管用,心中的惱怒,達到了極點,可是,這惱怒眼下只能忍著,至少目前,還不是發泄的時候。
顯然,對方不只是來了瑪迦泰一群人,進入大殿羞辱了他們一番,另還有一群人,還在廣場中鬧了一翻,才導致了眼下這場混亂。這一次,“天空主城”和他們幾大主城主面目無光,每一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而這其中,最氣到了極點的,自然便是蕾蕾安,眼見著自己的繼位大典,原本一遍歡樂慶典,眼下,竟然變成了一團糟糕,外面廣場上的吵嚷聲和滿殿城主的古怪臉色,這讓她心頭羞憤到了極點。
蘇羽暗暗嘆息,顯然,蕾蕾安、中年美婦鳳鳴和那蘭斯所代表了一派勢力,和這突然出現的瑪迦泰一派,雙方并不和諧,而看中年美婦鳳鳴對瑪迦泰的容忍克讓來看,他們這一派的勢力,顯然是屈服下風,只是瑪迦泰到底是誰?其主人又是誰?還有水晶人形又是誰?這一切蘇羽都不知道,只是感覺到了相當的好奇。
因為突發事故,瑪迦泰的出現,顯然令蕾蕾安失去了心情,繼位大典草草了事,而廣場上的搔動也慢慢的平息了下來,陸續有人來開始疏理人群。
當蕾蕾安離開大殿后,蘇羽等城主,皆吁出了一口氣,然后也開始陸續離開。
雖然這瑪迦泰出現,只是羞辱了蕾蕾安等人,但蕾蕾安所統治的主城究竟也是他們的上司,所以滿殿的城主都感覺到了臉面無光,每一個人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蘇羽遠遠看著蕾蕾安,暗暗一嘆,他看出蕾蕾安心情不佳,本想找蕾蕾安安慰幾句,但看四周人多,加上蕾蕾安又早早離場,蘇羽想了想還是算了,徑直走出了大殿,便去尋找蘇玉等人,準備離開“天空主城”。
雖然他也很不爽那瑪迦泰的嘴臉,只是那些級數的爭斗,離自己很遠,又或者根本也輪不到他插手,他當然不會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不過原本很期待的一場慶典,竟然鬧出這樣的風波,也讓蘇羽感覺到了索然無味,早知如此,還不如不來的好。
來到廣場,雖然搔亂已經平息了,但依舊不時可以聽到哭喊聲,遠遠隱約可以看到有人躺在地上,顯然就是那短暫的搔亂中,還是出了人命。
雖然外圍的人群漸漸散開,但里面還有不少人在聚集著,隱約間似乎聽到里面有熟悉的聲音在叫喊著,蘇羽微微一驚,忙著擠了上去,然后便聽到了熟悉的周碧蓉的聲音在驚呼著“秦家貴”的聲音。
“怎么回事?”蘇羽忙著分開圍觀的人群擠了進去,就看到了秦家貴倒在地上,而周碧蓉、蘇玉和雷蕊幾女正有些驚慌的守在了一邊,周碧蓉不斷的搖晃著秦家貴,只是秦家貴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滿臉鮮血。
蘇羽心頭一凜搶上,幾女看到了蘇羽,忙著叫道:“蘇羽。”
蘇羽點點頭,一言不發,立刻便雙手按在了秦家貴身上,才發覺他體內五臟六腑幾乎全部都碎了,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秦家貴的傷勢之重,簡直不敢相像,但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力量,硬是讓他吊住了一口氣,至少還沒有徹底的氣絕身亡。
“讓開。”蘇羽心情沉重無比,只是低喝了一聲,立刻便就地盤膝而坐,然后,所有的氣化異力,源源不絕,注入了秦家貴的體內。
周碧蓉幾女也忙著退開,守在了一邊,防止有人來打擾。
這次的傷亡,不只是秦家貴這一起,另幾邊,都各有幾堆人圍觀,其中有人憤怒嚎叫,也有人像蘇羽這樣,在搶救傷者。
隨著陸續有各城的城主帶著自己的人離開后,廣場上聚集著的人越來越少,漸漸的,歐陽諾、張仲謀、金福華等人也都知道這里發生的事,聚集了起來,還好其它人全都平安無事,清點人數,眾人才發覺,袁倪萍不見了。
蘇羽正在救治重創的秦家貴,無瑕分身,其它人焦急無比,金福華還算鎮定,讓大家四處尋找,但都不要再走遠。
好半晌之后,蘇羽才緩緩的吁出一口氣,從地上站了起來,伸手摸了摸臉上的冷汗。
剛剛一番救治,顯然耗去了他相當多的精力,現有臉色有些蒼白,看向了蘇玉幾女,第一句話便是:“怎么回事?”
雷蕊還算鎮定,道:“我們當時正在人群中,突然便聽到了遠處的喧嘩聲,然后遠遠的就看到了一群穿著黑衣服的人沖進人群,然后雙方發生了沖突,引發了搔亂,等事態平息了下去后,我們才發覺了秦家貴也倒在了地上,至于倪萍我們也沒有看到。”說到這里,她滿臉浮起了憂色。
蘇羽看著地上的秦家貴,臉色沉重,道:“他的命保住了,可是……什么時候能夠醒來,我也不知道。”此刻,他已經知道,引起這場搔亂,或者說令秦家貴重傷的罪魁禍首,應該就是和瑪迦泰同來的那一群人,只是現在瑪迦泰等人早已離去,蘇羽連對方是什么身份來歷都不知道,想找也找不著了。
秦家貴重傷昏迷,袁倪萍失蹤,蘇羽心頭煩躁之極,眼見派出去尋找袁倪萍的人都回來了,大家都互相搖頭,表示沒有找到。
蘇羽想了想,終于一咬牙道:“你們在這里等我,我去找蕾蕾安。”
“天空主城”這么大,想要找到袁倪萍,只有尋求蕾蕾安的幫助。
蘇羽找到了一位赤足的白袍男子,表達了自己想見蕾蕾安的意思,不想這白袍男子搖頭,表示規距中,只有主城主可以尋找各大城主,但各大城主,卻沒有資格尋找或參見主城主,然后還讓他快點離開。
蘇羽憤怒了,直接便往大殿里闖去,同時提高聲音喝了起來:“蕾蕾安,我要見你——”
看守大殿的幾名白袍男子大怒,便一起往蘇羽沖來。
蘇羽一聲怒嘯,全身綻射開了藍白色的雷電,幾乎在同一刻,蕾蕾安的聲音傳了下來:“全都住手。”
“是。”幾名白袍男子一驚,忙著收住了勢子,蘇羽也收斂了雷電力量,抬頭道:“蕾蕾安。”
蕾蕾安正出現在了上空約百米高的一處宮殿窗口邊,此刻正伸著頭看著底下的蘇羽,看到了蘇羽,她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道:“我還以為你忘記我了呢,總算你還記是要找我,快上來吧。”
蘇羽苦笑,然后,這些白袍人恭恭敬敬的將他請了上去。
此刻,這上面的宮殿中,蕾蕾安、中年美婦鳳鳴和那蘭斯都在里面,蘇羽的聲音突然響起,然后蕾蕾安看到蘇羽了,便讓他上來,蘭斯卻微微一皺眉頭,道:“蕾蕾安,他是誰?你怎么隨便讓一個賤民進來這里?”
蕾蕾安白了他一眼,才笑道:“蘇羽可不是什么賤民,他幫過我,而且,他本事大極了,你知道嗎,黑白……”突然想到了這是她和蘇羽之間的共同秘密,便吐了吐舌頭,嘿嘿一笑,她卻不知道,“黑白城”和“冰城”之事,眼前這些人,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蘇羽?”蘭斯眉頭皺得更緊了,終于想到了,當時在那通天之塔的影像之中看到的那個會召喚魔神獸的年輕人,當時這年輕人和蕾蕾安關系似走得很近,他原本就已經有一點點不舒服,但一直自我安慰,對方只是一個小小的城主,沒資格和自己比,自己沒有必要去注意這一個個的角色,所以才沒理會蘇羽。
但現在,看蕾蕾安的笑臉,看她毫不在意的便將蘇羽召進這上私人的宮殿中,而且蘇羽剛剛在外面的呼叫聲,也缺少一位城主對上位的主城主的尊敬,這一切,都讓蘭斯感覺到了不舒服,感覺到了相當的別扭。
中年美婦鳳鳴微微一笑,想到了蘇羽就是那個讓蕾蕾安父母都誤以為蕾蕾安喜歡上的年輕人,又想到了這個年輕人挑起了冰城和黑白城之戰,相當有才能,只是想不到他在大典結束后就這樣子徑直來找蕾蕾安,看來雙方果然關系不一般。
蘇羽很快就被人帶著請進了這小小的宮殿之中,然后便看到了鳳鳴和蘭斯也在座,不過他現在也顧不了其它,直接走進來就道:“蕾蕾安,你幫我一個忙,當時廣場發生搔亂,我有一個朋友在這里失蹤了,這‘天空主城’如此大,只有你有能力可以在這里找到她。”
蕾蕾安還沒來得及接口,一邊的蘭斯已經冷冷的道:“閣下,你難道已經完全忘了尊卑之分?你忘了在你面前的,是三位尊貴的主城主?”
蘇羽一怔,看向了蘭斯,換了平曰,也許他會欠欠身行個禮,只是此刻卻沒這個心情了,秦家貴重傷,不知道能否醒來,袁倪萍失蹤,生死不明,他現在的心情壞到了極點,哪里還有精力理會這蘭斯,理會什么主城主又或城主之分的,只是看著蕾蕾安,滿臉焦急。
蕾蕾安點頭道:“好,來人。”立刻外面便有兩個白袍人恭恭敬敬的走了進來。
而蘭斯看著蘇羽只看了自己一眼,然后沒理會自己,禁不住勃然大怒。一邊的中年美婦鳳鳴也露出了不悅的神色。
對于他們而言,高低尊卑之分,十分森嚴,下人不敬,那便是天大的罪過,現在蘇羽一個小小的新進城主,占著和蕾蕾安的一點交情,竟然如此無視他們主城主的存在,這簡直是在挑戰他們的權威,簡直就是無禮到了極點。
中年美婦鳳鳴氣度大,勉強還沒有發作,而蘭斯今天原本也就因為瑪迦泰而忍了一肚子火氣,只是對著瑪迦泰無法發泄得出來,現在碰到了沒什么背影的蘇羽,再加上蘇羽和蕾蕾安似乎又些曖昧的樣子,可以說,不論哪一條,都讓蘭斯無法再忍耐,終于,這位堂堂的“火獄主城”之主,身份高貴的天之驕子,徹底的爆發了。
“砰”地一聲巨響,蘭斯一巴掌拍擊在了一邊的椅子把手上,椅把立刻粉碎,然后,他站了起來,戟指蘇羽,厲喝道:“賤民,你膽敢連主城主都不放在眼里?該死的東西——”全身上下,突然噴射出了熊熊的烈焰,氣焰逼人之極。
蘇羽一怔,萬萬沒有料到這蘭斯竟然會如此爆發雷霆之怒,一邊的蕾蕾安一樣也沒有想到,怔了怔才失聲道:“蘭斯哥哥,你怎么了?”她根本沒有注意到了蘭斯的心情,也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對蘇羽越好,這蘭斯看在眼里,便越憤怒。
蘇羽微微皺眉,看著這個如同發怒的公雞般的蘭斯,一邊的中年美婦鳳鳴也淡淡道:“蘭斯說的并沒有錯,蘇城主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記了在你的面前,是三位主城之主。”
蘇羽臉色微變,不過想到了現在袁倪萍失蹤,生死不明,現在需要蕾蕾安的力量,他心頭焦躁,實在沒精力再和他們來鬧,便只得拱手欠身道:“幾位尊貴的主城主大人勿怪,在下朋友失蹤,心頭焦急,冒犯各位,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蘇羽服軟,中年美婦鳳鳴微微一笑,點點頭,便原諒了蘇羽,只是蘭斯卻依舊不依不饒的冷笑道:“失禮?見諒?我看你不是因為朋友失蹤而焦急,而是眼中根本就沒有我們的存在,賤民就是賤民,怎么變都擺脫不了那低賤的本姓,永遠都上不了臺面。”
蘇羽眉頭微微一皺,臉色終于有些冷了起來,看了蘭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