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雙方齊齊罷手,司臨才將倚帝山的帝玉收了回去。
“多謝司道友手下留情。”白鶴一拜,稍稍松了一口氣。
若剛才真讓司臨捏碎帝玉,事情就有些不好處理了。
因為在倚帝山的門規中,捏碎帝玉,等于發現外敵入侵。
到那時候,就算眾人不至于被帝山強者直接轟殺,但也少不了一頓麻煩。
“真是無趣。”
宗擎揉了揉自己的金發,一臉不耐地掃視眾人。
“少主,此地英杰會聚,才氣沖天,怎能說無趣呢?”
白鶴笑了笑,異樣的目光觀察著眾人,緩緩道:“光是仙絕榜上之人,此地便有如此之多,若將這里的情況傳出去,不知會有多少人慕名前來。”
在場的,共有六人在仙絕榜上。
第10的宗擎。
第11的商君。
第24的孟津。
第27的蕭護。
第31的唐標。
以及第16的花魁。
一旁,還有看不透的徐越,不顯山不露水的司臨,以及神秘的伏香。
這等實力和他們背后的底蘊,不管放在哪個地方,都可以攪動一方風云!
“花仙子,久仰大名,今日一見,畢生難忘啊。”白鶴直接單膝跪下,對著花魁一拜,做出了他們帝妖門的至高禮節。
“呵呵,早聞道友算無遺策,若有機會,花魁很想見見。”花魁眉齒間輕笑,看得眾人微微出神。
“若有機會,會讓花仙子見識的。”白鶴也點頭微笑,站起身來,退回了宗擎身后。
氣氛稍微緩和,在眾人都在沉寂之際,孟津再一次踏步來到徐越面前,沉聲道:“再問你一次,你叫什么名字。”
眾人的目光齊齊看來,蕭護皺眉,欲再次前去擋護。
“怎么,對這和尚有興趣?”宗擎挑眉道。
他剛來不久,還不知道之前這里發生了什么。
“啟稟宗少主,之前您沒來時,孟公子與這和尚斗了一場,未分勝負。”唐標急忙湊上來,對著宗擎解釋道。
聞言,孟津看了他一眼,眸中閃過寒光。
但唐標此時已經沒那么害怕了,畢竟我大爹都來了,你個二爹,還能把我怎樣?
“哦?就他?”
宗擎看著一臉平靜的徐越,走上前去,高出大半個腦袋的他俯視而下。
“這也沒什么出奇的啊。”宗擎不解道。
在玉質面具和僧衣的雙重偽裝下,他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小僧本就一平凡僧人,并無出彩之處。”徐越單手做掌,對著宗擎微微拜下。
“你若平凡,香火寺早已成仙域之主了。”
孟津一步向前,抓住徐越的僧衣,寒聲道:“最后問你一次,你的名諱是什么?我的戟下,從不斬無名之輩。”
在他旁邊,宗擎好整以暇地看著此幕,打趣道:“我說孟津啊,別的不說,就心性方面,你比起你哥真是差遠了!哈哈哈!”
孟津回頭,冷眼看著宗擎。
“怎么,還想教訓我不成?”宗擎不屑道。
“放心,不會太久了,你不是仙絕榜排行第十嗎?我會踩著你,踏進這個榜單前十的。”孟津淡笑。
“嘶,你小子說話真是讓人不爽啊。”宗擎摸了摸后脖子,有些惱怒。
不過,他想到了與泰宗的關系,以及之后的計劃,還是沒有當場發作,算是給孟津裝了這個逼。
見狀,孟津也沒有咄咄逼人,轉頭繼續看著的徐越,眉心那道青蓮道紋微微閃爍。
看這模樣,今天徐越要是不說出自己的名字,他是不會放手的。
“小僧法海,施主,可否放手了?”最終,徐越隨便編了個名字。
“法海,好,我記住了。”
孟津松開了徐越,隨后手一揮,一眾泰宗弟子便聚集到了他的身后,準備離去。
隨后,當他路過某人面前時,又停了下來。
“對了,蕭護是吧?”孟津偏頭道。
“怎么,還想讓我迎接你去倚帝山?”蕭護冷笑道。
孟津搖頭,從懷中拿出一枚戒指,上面沾著血跡,至今未干,但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個破碎的孟字。
“知道這是什么嗎?”孟津面帶嘲弄道。
蕭護的臉色瞬間嚴肅,道:“那是……孟鼎的曉戒?”
“沒錯。”
孟津將戒指晃了晃,臉上帶著輕蔑的笑意,道:“知道我們這么多人,為什么全部聚集在這倚帝山嗎?除了觀摩帝祭外,便是因為這個。”
蕭護凝重,等著他說下去。
然而孟津卻突然停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嗤笑道:“哦,抱歉,我忘了,你并不是那個組織的人,頂多算是一條狗罷了。”
“那個組織似乎只收絕世天才,同階無敵之輩,你,還不夠格。”
“所以你并沒有戒指,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真是可悲。”
一番嘲諷,字字誅心,刺痛著蕭護的心靈。
“哈哈哈,這一點倒是沒說錯!”
不遠處的宗擎也猖狂大笑,指著蕭護高聲道:“此人臉皮之厚,前所未見!有一次,甚至哭著與徐越說想加入組織,可惜,可惜啊!”
“我呸!你們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心中有情,何須那些俗物來維系!”
蕭護呵斥,但不管怎么看,都有些底氣不足。
特別是他眼中,的確有著一絲落寞閃過。
一旁,徐越看著這一幕,心中愧疚萬分。
蕭護絕對不是敵人,而且還是他非常要好的兄弟。
但當年,由于種種原因,蕭護沒能進曉,這一直是雙方心中的一個遺憾。
沒想到如今,卻成了眾人恥笑蕭護的談資。
果然,蕭護蒼白無力的反駁,也只是讓孟津憐憫地看了他一眼,搖頭道:“我告訴你這些,并不是有意嘲諷,而是想讓你帶個話。”
“既然我等都能收到某些信息,陸九州和姜離也定然知曉,你與他們交好,此二人來帝山后,你告訴他們。”
“既然殺了孟鼎,那便是我泰宗的死敵,讓他們洗干凈脖子等著吧,我會一一收拾他們的。”
說完,他便帶著一眾泰宗弟子,高傲地離去。
蕭護無言,腦中還回蕩著方才孟津和宗擎諷刺他的話,感到深深的無力與挫敗。
這比之先前伏香的毒舌,傷害大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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