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各自去上班。
郭義在警校當副校長,顧茜茜是家庭婦女,一直沒上班。
郭郁青去警局。
肖青楓也上班的,他在殮尸房。
他這樣的智力,能上班,一是因為他爸爸是因公殉職,而殮尸房是屬于警方的,算是內部福利。
另一個原因,則是與尸體打交道,一般人都不愿意去,只能在外面招臨時工,郭義把肖青楓塞進去,也沒人有意見。
“那就去上班,嗯,從今天起,我是肖青楓了。”
上班這種事,很新奇哦,肖青楓騎了摩托車,口里塞一個棒棒糖,上班去。
殮尸房一共有三名員工,肖青楓之外,還有兩個人,一個叫關春秋,另一個叫曹奇。
肖青楓先到,以往也一樣,肖青楓每次都先來,先打掃衛生,把雜事做完了,曹奇兩個才會來。
因為肖青楓是傻子,兩人都有些欺負肖青楓,苦活累活臟活都是肖青楓干,以前的肖青楓無怨無悔,有工資拿就不錯了。
但高乘風可不是肖青楓,堂堂破軍天王,他可不會去掃地。
關春秋兩個來,見了肖青楓,關春秋道:“傻子哎,昨夜里跟你婆娘上床沒有?”
曹奇也笑:“傻子哎,你婆娘那么漂亮,不會偷漢子吧,你可得小心了。”
關春秋道:“傻子的綠帽子只怕都戴了幾十頂了。”
曹奇道:“就算戴了綠帽子,好歹也是他婆娘,想爬就可以爬,哎,傻人有傻福啊。”
這是他們的日常,沒事就拿肖青楓開玩笑。
肖青楓也懶得搭理。
就如獅王,不會把叫囂的野狗放在眼里。
在大魔天,恨他的罵他的忌他的咒他的,何止百萬,可又如何?
他弄條椅子坐在院角大槐樹下,打開不滅青蓮,靈氣雖弱,慢慢的吸,有勝于無。
快九點的時候,來了幾個人,哭天抹地的。
肖青楓收了青蓮,起身過去,關春秋指著肖青楓道:“這位肖師父,是縫尸高手,你們要把尸體縫起來,得要求他。”
原來是一名被兇殺的死者,腦袋給人砍掉了,家屬想把腦袋縫到身體上,關春秋和曹奇不愿干,就推到了肖青楓身上。
曹奇在一邊也道:“是啊是啊,我們肖師父,縫尸體可是高手,以前有尸體要縫合的,都是他經手呢。”
他說著,跟關春秋擠眉弄眼,關春秋對他眨一下眼晴。
給死人縫合身體,這種事很惡心的,他們當然不會干。
那幾個家屬信以為真,一個婦人甚至跪下跟肖青楓叩頭:“肖師父,求求你了,我一定會重重報答你的。”
肖青楓在大魔天征戰數千年,殺人過百萬,無數次在死尸堆里睡覺,他可不把死人當一回事。
看這婦人哭得可憐,肖青楓也就沒有拒絕。
死者是個年輕人,不過十七八歲,年輕沖動啊。
肖青楓裝模作樣拿起針錢。
他不會真的去縫的,反正死者家屬也沒在邊上看,他背著身,運起心法,指尖發一縷靈氣,死者腦袋與脖子對正,隨即自動接合,看上去,和沒斷掉的是一樣的。
“好了。”
肖青楓磨蹭一會兒,就招呼死者家屬過來。
那婦人過來一看,就哭了起來,又連聲夸好。
正在這時,一輛豪車開進院子里,車上下來一個年輕女子。
這女子極為漂亮,穿著也時尚,鑲金掛玉的,貴氣逼人。
關春秋和曹奇看到這女子,眼光都直了,關春秋叫:“她好象是市電視臺的主持人白妍哎。”
“確實是白妍。”曹奇點頭:“哇,這可是南頭一枝花啊,她怎么來了,嘖嘖嘖,這屁股這腿,迷死人了。”
白妍走到那婦人面前,叫了一聲:“姑媽。”
那婦人回頭看到白妍,一下哭出聲來:“小研啊,可憐小寶,要他不出去混,他偏要出去混,腦袋都給人砍掉了啊。”
那婦人傷心欲絕,白妍也抹了一會兒眼淚,那婦人又說:“虧得這個肖師父給小寶把腦袋縫上了,要不入土都不得閉眼啊。”
“謝謝你了肖師父。”
白妍就給肖青楓道謝,又隨手遞上一張支票:“這是十萬塊,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請你收下。”
十萬?
肖青楓還沒怎么當回事,關春秋曹奇卻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了。
他們的工資,一個月也就是三千多塊啊,十萬,他們要干近三年。
他們本來是把臟活累活推給肖青楓,卻無論如何想不到,僅是縫個腦袋,白妍竟是出手十萬塊。
當然,給死人縫頭,忌諱多,一般人不愿意接手,給得多點也不稀奇。
但十萬也太多了吧。
“這傻小子怎么就有這傻運呢,討個老婆是警花,縫個尸體還得了十萬,這運氣也太好了吧。”
兩人看肖青楓接過支票,都是一臉的羨慕妒忌恨。
運尸車來,把年輕人的尸體拖走去火化,白妍等人也走了。
關春秋曹奇兩人對個眼色,一起湊過來。
關春秋對肖青楓道:“小肖,這個錢,你不能一個人獨得啊,拿出來大家伙分分。”
“小肖拿一萬就可以了。”曹奇給關春使個眼色,對肖青楓道:“你拿一萬回去,你婆娘一定夸你。”
“是啊是啊。”關春秋也一臉火熱:“小肖,支票拿出來,嗯,你愛吃糖的,呆會哥給你買糖吃。”
如果還是以前的肖青楓,肯定就給他們哄騙了,但現在換了主人,根本不搭理。
“你倒是拿出來啊。”曹奇見肖青楓不動,伸手來掏肖青楓的袋子。
肖青楓手一撥,把曹奇手打到一邊。
“你什么意思?”曹奇這下怒了,瞪眼道:“你小子還想吃獨食啊?”
“這本來就是縫尸的錢,我縫的,當然我拿。”
肖青楓擺擺手:“沒你們的事,邊兒去。”
“咦,看不出來,你這傻子還挺會護食啊。”曹奇真怒了,與關春秋對視一眼,道:“老關,動手。”
他伸手就來搶,關春秋也撲上來了。
肖青楓眼光就是一凝。
獅王輕易不會搭理野狗,但野狗真要挑事,那也不會客氣。
肖青楓雙手齊伸,同時抓著關春秋和曹奇的脖子,把他兩個腦袋對著一撞。
怦。
“啊。”兩人大聲慘叫。
肖青楓把他們丟開。
曹奇叫道:“傻小子還敢打人,老關,今天不降伏了他,以后沒我們好日子過。”
“搞死他。”
關春秋同樣咬牙切齒。
兩人一起撲上來。
這下肖青楓真有些煩了。
他屈指連彈,兩縷指風射出,關春秋曹奇身子同時一麻,定在了那兒。
肖青楓拿過先前的針錢,先到曹奇邊上。
曹奇駭叫:“你要做什么,傻子我跟你說,你敢動你爺爺……啊。”
他叫了一聲,就再也叫不出來了。
因為肖青楓捏著他嘴巴上下的唇皮,居然用針線把他嘴給縫了起來。
“我會縫死人,也能縫活人。”肖青楓嘿嘿笑:“質量三包,包你們滿意。”
縫上曹奇的嘴,再走到關春秋邊上。
關春秋嚇得一張臉煞白:“小肖,肖爺,你饒了我。”
肖青楓根本不理,捏著他唇皮,一扯,扯長一點,一針就穿過去。
“唔。”關春秋喉中發出殺豬一樣的痛叫,卻是掙動不得。
突地一股騷氣傳上來,下身淋淋瀝瀝,原來竟是嚇尿了。
肖青楓把他的嘴也縫上,在兩人肩頭一拍,兩人能動了,立刻逃開。
兩人捂著嘴,遠遠的看著肖青楓。
這個傻子居然這么厲害,他們完全想不到。
厲害也就算了,手還黑,居然縫人的嘴,這也太狠厲了。
兩人給肖青楓的這股子狠勁嚇到了,看向肖青楓的眼光里,又驚又怒又怕。
就如野狗看著惡虎。
兩人跑去診所拆線,肖青楓自搬個椅子坐到大槐樹下,又讓不滅青蓮緩緩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