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死了嗎?上啊。”
楊威抓狂怒叫。
其他幾個弟子也慌忙沖上來,對著肖青楓亂砍亂劈。
但他想錯了,這個真的不靠人多的,雞蛋碰不過石頭,那一個雞蛋和一百個雞蛋,并沒有任何區別。
除了把肖青楓身上那件可憐的t恤徹底劈碎從身上脫離,并沒有任何用處。
“停,停。”
初平終于清醒過來,他記起了那天肖青楓揍田鷹的情景,最后田鷹脫身,不是飛刀門弟子的圍攻,而是胡家兄弟中的老大胡金求情。
初平扯住其他弟子,又攔住幾乎要瘋掉的楊威:“楊師弟,停一下。”
“你什么意思?”楊威雙目剌紅:“合則不是你師父是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
初平能理解他的心情。
身為楊靜宇首席大弟子,借著楊靜宇的勢,楊威是很威風的,如果楊靜宇倒了,那他的威風也就倒了。
這不是簡單的師徒關系,這是真正的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那你是什么意思。”楊威怒叫。
他這會兒是真正的無能狂怒,因為他是真的想不到任何辦法了,無論他用多大的勁,無論他叫上多少人,也無論他怎么砍怎么劈,肖青楓看都不看他一眼,這要怎么辦啊?
螞蟻碰上大象的感覺。
“你先冷靜一下。”初平把他扯到一邊。
這時肖青楓拳頭又揚了起來。
“肖師弟,你停一下。”
初平往前一撲,雙手合抱,直接就抱住了肖青楓拳頭。
肖青楓斜眼看他。
肖青楓真要打,初平攔不住。
不過他對初平的印象不壞,所以拳頭就停下了。
“肖師弟,別打了,放開楊師叔。”初平一臉誠懇的看著肖青楓:“求你了,就看在宋師叔的面子上,好不好?”
他知道自己臉面不夠,所以把宋盈盈給祭了出來。
這一招果然有效,聽到宋盈盈的名字,肖青楓猶豫了一下。
初平身為大弟子,久歷世事,立刻敏銳的發現了這一點,再次加碼:“楊師叔是宋師叔的師兄,真要把楊師叔打壞了,宋師叔面子上下不來啊。”
“倒也是。”肖青楓終于出聲贊同了他這個說法。
其實肖青楓本來就沒想要打死楊靜宇。
他是宋盈盈帶到鐵劍門來的,如果他真要打死了楊靜宇,那就是把宋盈盈放到火上烤了。
至于打一頓,關系卻不大,是楊靜宇來震山武館找他的,打不過,那怪不得他。
哪怕是賀城等人,也不好過于插手,因為中間始終夾著一個宋盈盈啊。
完全站楊靜宇一邊,那宋盈盈怎么辦?
真要打死了,那必須站邊,沒打死,那就兩說了。
只能說,楊二爺你自己要去找事,功夫卻又沒練到家,只能怪你自己,卻莫要來怪我們不幫你,你和宋師妹之間,我們最多兩不相幫。
有這個想頭,肖青楓就一直沒下重手,現在初平出面,臺子搭下了,肖青楓便趁機下臺。
“行,看宋師姑的面子,今天就打你到這里,以后再敢來震山武館找事,我就不會客氣了。”
肖青楓說著,放開楊靜宇,站了起來。
“師父。”
楊威沒想到肖青楓竟然真的就這么放了楊靜宇,狂喜之下,急要去扶。
楊靜宇卻一把把他甩開,身子一翻,倏一下到了空中。
右手取劍,左手拿一道符,貼在劍上,捏個劍訣一指,符上靈光一閃。
青色的靈光,化成一把劍,這把劍與楊靜宇手中的鐵劍融為一體,就仿佛加了一把劍。
這是重劍符,符力加持,劍上力道可增加五成,不過不可持久,如果全力施展,最多三劍,符力就會大幅消退。
“死。”
楊靜宇鐵劍一振,劍尖凝成數尺長的罡勁,一劍就向肖青楓剌了下來。
撕裂的空氣,發出剌耳的尖嘯,一劍之威,風云變色。
這才是先天境高手真正的威勢。
可惜嚇不住肖青楓。
肖青楓冷眼斜瞟著楊靜宇,等楊靜宇劍臨頭頂,他一記沖天炮,迎著劍尖就轟了上去。
轟的一聲,勁氣激炸,他先前亂扔的糖紙疾飛起來,初平等人的衣裳同樣嘩嘩作響。
楊靜宇身子飛彈上半空,至少飛上去數十米。
而肖青楓雙腳卻踩破地面,半個身子陷入了地底,泥土掩到了腰間。
楊靜宇的武力,確實要遠強于田鷹。
但同樣無功。
楊靜宇當然不肯甘心,他身子在半空中一旋,再次一劍剌下。
肖青楓身子跳出泥坑,等楊靜宇劍到,他同樣又是一個沖天炮,再次把楊靜宇轟了回去。
楊靜宇身子彈上半空,突然急速旋轉,隨即再次一劍剌下。
這是重劍符最后一劍,也是威力最大的一劍,如果這一劍無功,重劍符的加持之力將大幅消退。
事實上,對楊靜宇這樣的高手來說,如果三劍無功,也就沒必要再打了。
行,三劍絕對夠了,不行,三千劍又如何?
楊靜宇臉色鐵青,死死釘著肖青楓的雙眼,仿佛有電光激射。
這一劍,是他羞惱狂怒之下,榨盡了全身潛力,又還把重劍符發揮到最大威力的,最后一劍。
可肖青楓并不當一回事,劍到,他仍跟前面兩拳一樣,一記沖天炮就轟上去。
肖家拳本就是這么簡單實用。
轟然巨震中,楊靜宇鐵劍突然寸寸碎裂,他的身子也倒飛上半空。
看著手中的劍柄,楊靜宇愣了一下,然后他低頭看向肖青楓,眼中的怒火,似乎反而沒有先前那么強烈了,而是顯出幾分陰沉。
他點點頭,冷聲道:“這劍是師父賜我的,劍在人在,劍碎人亡。”
說到這里,他聲音更冷:“肖青楓,我與你,不死不休。”
說完,他轉身就飛走了。
“這下真的麻煩了。”初平頓足。
楊威在愣了一下之后,鐵劍一指肖青楓,惡狠狠的道:“師辱徒死,肖青楓,我們與你,不死不休。”
放出狠話,他卻沒有撲上來,而是手一揮:“走。”
帶著同來的小師弟,轉身走了。
其他跟來的武館館主還有所謂的名流,也帶著一臉的驚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