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明虎這一拳,分明是沖著置蘇然于死地而去的!
在左巍眼里梁明虎的武功不過爾耳,但那也要看跟誰比!
能做到巡天衛千戶這個位置的,放在江湖上哪怕不是一流至少也算得上二流了吧?
蘇然呢?
在片刻之前,左巍對他的印象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
哪怕方才,他說自己練過些許功夫,可……
……
面對來勢洶洶的梁明虎,蘇然臉色微冷,將心中的計劃調整了一番。
左巍能看得出,這一拳是奔著要他命來的,蘇然豈能看不出?
沒等拳頭落下,蘇然向右跨步,同時身體左傾,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這一拳。
梁明虎有些意外,難怪敢和自己動手,看來有幾分底子啊?
不過,那又有什么用呢?
臉上獰笑還未散去,梁明虎忽然感覺腰間一陣劇痛,整個身子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額上也隨之泛起一層細密的汗珠。
一直聚精會神的左巍舒了口氣,渾身緊繃的肌肉總算松了下來。
見蘇然猶未罷休,一計又兇又狠的肘擊朝著梁明虎后腦勺砸去,左巍臉上不由流露出一抹贊賞之色。
明知對方已經動了殺機卻還心存憐憫,這樣的人在亂世估計得被人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住手!”
“年輕人好生毒辣!”
余下幾個千戶連連怒喝,其中有兩三人更是將手按到了刀柄之上。
“要插手?問過我沒有!”
左巍身形一晃,便攔住了幾人的去路。
梁明虎恐怕涼了!
后腦哪怕被普通人后腦來這樣一下,幾個千戶自付也未必扛得住,更何況這左巍的兄弟顯然是個練家子!
鎮撫面沉如水,來到梁明虎身側蹲下伸手探了探鼻息,隨后站起身子,沖著退開的蘇然寒聲道:
“好小子!看來你們是打定主意要反了?”
蘇然抿著唇,他不用看也知道,梁明虎必然沒了。
一個片刻前還耀武揚威的大活人,就這么死在了自己手里。
動手前,蘇然沒有絲毫遲疑,可此時身上卻開始有冷汗冒出,冷不丁一陣風吹來,頓時渾身猛打一個激靈。
“造反還說不上,拳腳無眼,不是梁明虎自己說的嗎?”
左巍將蘇然護在身后,針鋒相對絲毫不讓。
“那本官讓他停手,為何不停!”鎮撫雙目圓張,怒意勃發,至于其中有幾分真幾分假就說不清了。
梁明虎死了,豈不是恰好有借口朝左巍二人動手?
“廢話真多!”
恐懼過后,蘇然心中竟是說不出的快意,上前兩步冷笑道:“看來,鎮撫大人是不愿一筆勾銷嘍?那不知,下一個上的,是誰!”
“豎子大膽!”
锃锃數聲,身前眾人皆長刀出鞘,卻沒有一個人率先動手,皆以忌憚的目光望著前者。
梁明虎功夫雖然在眾千戶中屬于墊底,可也絕非易于之輩。
眼前的年輕人竟三兩招就輕松將其打死,可見其實力絕對不容小覷,再加上一旁的左巍虎視眈眈,誰敢先上?
于是,場面便陷入了僵局。
見無人出手,鎮撫這才反應過來,似乎,自己一方并沒有十足的把握拿下左巍!
原想著,他們六對一,左巍身旁還有個拖油瓶在,多半十拿九穩。
結果尚未正式發難幾方便先損一人,而對方的拖油瓶卻搖身一變成了頭斑斕猛獸,這可如何是好?
騎虎難下!
沉吟了一會兒,鎮撫忽然呵斥道:“把刀收起來!對同僚拔刀,巡天衛莫非已經如此沒有規矩了嗎?”
四位千戶一時間愣住了。
“公平比武,生死由命,為這點小事對同僚抽刀相向,你們想做什么!”
待眾人收刀,鎮撫表情緩和下來,朝著左巍笑道:“不必如此劍拔弩張,本官有言在先,這位小兄弟既然贏了,此前之事自然一筆勾銷。”
“事情已了,本官還有公務在身,就不久留了。”
說罷,向幾個千戶打了個眼色后,干凈利落的轉身,徑直走向左府外。
左巍冷冷望著他離去。
等人走后,他才一揮衣袖:“散了吧,把梁明虎的尸體抬出去。小弟,你隨我進屋,我有話對你說。”
局勢變化快的目不暇接,聽到左巍的吩咐之后,眾護衛抱拳稱喏,走出一個精壯漢子,也不忌諱什么,直接拖著梁明虎的腳走出了庭院。
蘇然左巍一前一后進入內堂。
喝了口水,左巍坐在木床上,隨手將杯子放下,二人同時開口。
“小弟,你離開京城吧。”
“千戶大人,我們離開京城吧。”
左巍一愣,笑道:“倒是跟我想一塊兒去了。”
隨即他搖了搖頭,“不用擔心我,為兄畢竟是巡天衛千戶,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鎮撫不對我出手的。”
“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蘇然持不同意見:“若他帶人暗中埋伏,又何須官面上的借口?”
聞言,左巍哈哈大笑了起來,霸氣道:
“埋伏?除非他能再找到數十名后天武者,否則,光憑那幾位千戶也有資格埋伏于我?”
“后天武者?”蘇然到現在還不知道境界如何劃分。
“不錯。”
左巍解釋道:“唯有后天武者方算入了武道的門檻,偌大天下亦有一席之地,如那梁明虎,便是堪堪跨入這一境界的武者。”
“那千戶大人您呢?”
蘇然駭然,這才明白左巍實力究竟多么恐怖。
梁明虎才堪堪跨入后天,那豈不是說,左巍一個能打幾十個他?
同為千戶,實力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我?也就比他們高了一個境界而已。”左巍說的輕描淡寫。
“……”
蘇然沉默不語。
老凡爾賽了。
后天武者偌大天下也有一席之地;也就比他們高了一個境界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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