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陽當空,向大地傾瀉著和煦的光芒,輕柔的風兒撫摸過柳葉,不留一絲痕跡,只留柳葉在那翩翩起舞。麻雀嘰嘰喳喳的談話聲融化在空氣里,和著果鎮學校朗朗的讀書聲。
“快點走,云淺,已經遲到十分鐘了!”
“別著急嘛,哥哥,遲到了又怎樣啊。”云淺嘴里叼著一根吸管,懶洋洋地答道。
“真是的,天天這樣!”云起懊惱地錘了下云淺的頭。
“你敢打我!”云淺才不想吃虧,追著哥哥跑去。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在校園前嬉鬧,伴著這微風與麻雀。
果鎮鎮子不大,只有一個學校,學校里面分高中部、初中部和小學部,云淺正值小學二年級,云起則是初中二年級。
“再見!好好上課!”在校園里,云淺和云起分別走進各自的教室。
“報告——”故意拖長的音調,云淺默默地走進了教室。班主任抬了抬眼皮,一聲不吭地看著她走進座位。
云淺走進座位時,發現課桌上充滿了各種涂鴉,并寫有“白癡”、“婊子”、“下賤”的字樣,云淺無視了這些,坐在椅子上,只感覺椅子下濕嘰嘰的,原來被人灑了水。
“噗嗤!”前排的幾個學生笑出了聲,云淺默不作聲,擦干了椅子,坐下,掏出課本,上課。
數學老師的嗓音就像催眠曲,平淡無奇的聲調逐漸磨平了大家的意識,昏昏欲睡。
“啊——!”
異常高昂的聲音點燃了教室的空氣。同學們都嚇得一個激靈抬起頭來,老師嚇得黑板擦掉到了地上。
“美佳!美佳!”原來是前排的美佳,正是早上嘲笑云淺的同學之一。只見她仰著頭,嘴大張著,眼白上翻,已經昏厥過去。
全班同學的目光迅速的集中到最后一排的云淺身上。云淺轉著鉛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自作自受。接著蔓延開了一陣竊竊私語,同學們小聲地議論著,并且身子都遠離云淺。
“那個怪物!”“又是她!”……
所有人都知道云淺是個怪物,云淺自小就伴隨著一種特殊的超能力,她能將大腦里所呈現的圖像、聲音等等內容傳送到特定物體上,并指定一個特定的人,只有這個人觸碰到這個物體時,才會接收到之前儲存在物體上的特定內容。
云淺經常用這個能力搞惡作劇,她經常翻看恐怖雜志,或者想象出異常恐怖的畫面,然后傳送到別人的日常用品上,這樣只要等到那個人碰觸到他的東西,就會被突然闖進腦海里的東西嚇一跳。久而久之,人們都開始與云淺保持距離,并稱她為怪物。
這次嚇唬美佳的計劃云淺策劃了很久,哼,誰讓她天天帶頭欺負自己呢,這次算是給她一個教訓。
“云淺!又是你是不是!站起來!”老師在前面吼道。
云淺悠悠的站起來,眼睛看著窗外,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滾出去!”
“哼!”云淺在全班同學厭惡的目光下輕蔑地走出了教室。
“叮——當!叮——當!”放學鈴聲響起。
云起忙沖出教室趕到小學部,果不其然,云淺又被四五個高年級孩子圍住了。
“小兔崽子,聽懂了嗎!”
“她就是個賤貨!”美佳氣急敗壞地罵著云淺,“給我打她!”
那幾個高年級生就要動手,云起及時沖了過去,和那幾個高年級生廝打起來。
“哥哥加油!”
半晌,云起躺在地上大口喘著氣,鼻青臉腫,云淺輕輕地拉起哥哥,默默地向前走。
“你給我等著!這事兒沒完!”美佳遠遠地威脅道。
回到家中,母親溫柔的給云起上著藥膏:“怎么又打架?這都是第幾次了?”
“反正誰也不能欺負我妹妹。”云起無力地說道。
“不怪哥哥,都是他們惹得事。”云淺在旁邊把著手電。
“淺淺,你以后能不能別用你那能力惡搞別人了?”母親不滿地說道。
“是他們先欺負我的,我只是還擊罷了!”
“唉——”
事情就這么過去了一周,一切都好像風平浪靜。
一天,云起云淺二人走在放學路上。
“呦呦!前面兩小鬼頭,等等!”
云起云淺二人回過頭去,只見一個黃毛領著三四個頭發染得花紅柳綠的人從后面跟了過來。
那黃毛突然間一拳將云起打倒在地,云起只覺得懵懵的,還沒反應過來,那黃毛又扇了云淺一個巴掌。
“你就是那個小怪物?”說著后面兩個人將云淺拎了起來,“長得小模樣還挺標致。”
“不許碰我妹妹!”
云起起身沖上前去,被后面一大漢一拳糊得鼻孔流出血來。云起再次沖上前去一拳打在那大漢身上,那大漢卻紋絲不動,又是一拳直擊云起腹部,云起佝僂在地上干嘔起來。初中小孩和成年人的力氣差距太大了。
“哥哥!”
“這小模樣畫上一刀不知道會怎樣?”那黃毛抽出一把小刀來,一揮,云淺臉上就出現了一道小紅線,緊接著,那道小紅線分泌出血來。
“混蛋不許碰我妹妹!”云起再次起身,又被那大漢打倒在地,黃毛一腳踩在云起頭上。
“一道不好不好,好事要成雙嘛。”說著那黃毛又是一揮,云淺臉上又是一道血印子。
“啊——!”
“混蛋!”云起使勁地抓住那個黃毛的腳脖子,咬緊牙關,牙齒咯咯作響,用盡身體的全部力氣,“啊啊啊啊!”
“雖說事不過三,但是,三道還應該是好看的吧。”說著那黃毛又要揮刀。
“混蛋!住手!”只聽“轟”一聲,緊接著伴隨著一聲慘叫還有大片的鮮血,云起手里抓著的只剩下一只腳,那個黃毛躺在地上打滾,他低頭一看,自己的小腿大面積燒傷,腳沒了,鮮血流了一地。
“這兩個怪物!快走!快走!你們給我等著!”那幾個人抬著那個黃毛,拿著他的斷腳跑了。
“怎么回事?”云起掙扎著站起來。
“哥,你沒事吧?”云淺用小小的身軀支撐著哥哥的體重,扶著哥哥,“剛才好像是什么東西爆炸了。”
云起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沉默不語。
幾天后,云起云淺的母親在家中被人刺死,兇手是那個黃毛同伙。
從此,云淺再也不去學校了,云起再也不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