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橋上。
宇智波泉一句話就點出了卡卡西寫輪眼的來歷,并且說出了一個讓他感到陌生的詞語——“神威”。
卡卡西驚疑不定。
他那只寫輪眼,的確是已經開啟了萬花筒,而且時間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多年前,在霧隱的戰場上,當他誤殺野原琳的時候,他就覺醒了萬花筒寫輪眼。
只不過,卡卡西從來沒有使用過萬花筒的能力,不是不愿意,而是做不到。
畢竟,他終究不是宇智波族人,身體對寫輪眼的適應能力有限,能夠使用三勾玉寫輪眼的力量,便已經是極限了。
而此刻,從泉的話中卡卡西得知,覺醒萬花筒的不止他一個,還有帶土。
可是,帶土明明早就已經死了,但從對方的語氣中,卡卡西敏銳地察覺到,帶土似乎還活著的樣子。
還有,這個宇智波一族的少女究竟是誰,簡直強得不可思議。這才是卡卡西最好奇的問題。
可惜,泉不會回答他。
這時,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的宇智波佐助,解開了卡卡西心中的疑惑。
“我想起來了,你,你是宇智波泉?!”
佐助驚駭地盯著泉,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怪不得,他第一次見到泉的時候,就感覺對方有些眼熟,此時終于回想起來,對方就是幾年前滅族的那個夜晚,差點死在鼬刀下的那名少女。
可是,讓佐助疑惑的是,五年過去了,泉的外貌沒有一點改變,還是十二三歲的樣子,這根本說不通。
“沒錯,就是我。”
既然被佐助認出,泉也就大大方方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同時,她也對佐助說道:
“順便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情報,你的哥哥宇智波鼬就要回木葉了。不過以你現在的實力,恐怕沒有任何辦法向他復仇。放心吧,我會幫你完成這件事的。”
說完這些話后,趁著佐助等人還在愣神的時候,泉微微一笑,便帶著白施展瞬身之術離開,隱入了大橋上的濃霧中。
鳴人和佐助回過神來,正要去追,卻被卡卡西伸手攔下。
“你們兩個家伙,不想活了嗎?我們就算拼盡全力,也不是人家的對手。當務之急是先回到木葉,向高層稟報此事,尤其是宇智波鼬即將回到木葉這個情報。”
卡卡西一臉凝重地說道。
他意識到,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木葉村恐怕是不會太平了。
一天后。
泉與白二人,先第七班一步,回到了木葉村。
在旅社里,泉將白帶到了羽彥面前,并且向老師詳細匯報了此次任務的具體情況。
“干得不錯。”
羽彥摸了摸泉的腦袋,以示鼓勵。泉也瞇起眼睛,像一只小貓一樣,享受這一刻。
白有些緊張地站在一旁,把腦袋埋進胸口,不敢直視羽彥。
羽彥見狀,對泉使了一個眼神,后者于是心領神會地上前安慰,并把自己的親身經歷告訴了白,緩解了白的緊張情緒。
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后,羽彥準備返回短冊街了。
出發之前,他把泉叫到房間,向她交待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讓她帶著白,換個地方住,并用變身術隱藏外貌,盡量低調一點,免得被木葉忍者纏上了。
第二件事,是問泉,她覺得白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嗯,白是一個溫柔善良、心思細膩的人,而且從外表上看,乍看之下也更像是女孩子,而不是男生。”
泉摸著下巴,這樣說道。末了,她還在羽彥耳邊悄悄說道,“我偶然看到了白的行李箱,里面有好多女裝……”
“我要給你一個新的任務,那就是幫助白認識他自己。”
羽彥想了一下,如是說道。
如果白只是單純的有女裝癖好就算了,但他要是天生是個女人,卻被困在一具男人的身體里,那以羽彥的能力,幫助白做個手術還是很簡單的。
向泉吩咐之后,羽彥趁著木葉的中忍考試大戲還沒有開始,直接回到了短冊街。
賭場。
羽彥剛到門口,一名經理便迎了上來,告訴他,綱手和靜音昨天就來找他了,此時正在會客室里等待。
“我知道了。”
羽彥點了點頭,推門而入,一眼就看到了綱手正半躺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吃香蕉,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靜音抱著寵物小豬,忐忑不安地站在一旁。
看到羽彥出現,綱手眼睛一亮,直起身來,并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服。
羽彥不緊不慢地走過去,在綱手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然后問道:
“聽說你又去賭博了,還欠了不少錢?”
“呵,呵呵。”
綱手頓時臉一紅,用看似爽朗的笑聲掩飾尷尬。
她的確是一時手癢沒有忍住,又跑去賭了幾把,結果自然是又欠了一屁股債,為了躲避債主,才跑到羽彥這里來。
“我直說了吧,你的問題不是賭術不夠精湛,而是運氣太差。”
羽彥目光灼灼地看著綱手,一語道破了她的霉比本質。
綱手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并轉過頭,有些激動地對靜音說道:
“看吧,我早就說了,我只是運氣不好!只要時來運轉,就能在賭桌上贏大錢!”
“可惜,你只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羽彥陡然打斷了綱手,毫不留情地往她頭上澆了一盆冷水,并發出靈魂詢問,“一個人,如果一時運氣不好那很正常,但如果一直都運氣不好,顯然就不正常。綱手,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這么多年來,你一直都這么倒霉?”
“這……”
綱手語塞,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辯解,解釋這種現象。
“讓我看看你的氣運吧。”
羽彥這樣說著,那雙漆黑的眸子,漸漸變成了白色,眼眸周圍也出現了一條條凸起的青筋。
白眼?
綱手看到羽彥雙眼的變化,不由得吃了一驚。
這個家伙,原來竟是日向一族的忍者?不,不對,那不是一般的白眼。
在綱手愈發驚訝的目光中,羽彥的白眼演化成了更加復雜的形狀,看上去既像輪回眼,又像是轉生眼,充滿神秘莫測之感。
大筒木一族的眼睛,往往都擁有神奇的能力,比如桃式,就能看到別人的未來和命運。
羽彥在接觸到世界之力后,偶然發現,他不但可以給自己加持一定程度的好運氣,同時也能看到別人身上的運氣了。
果然。
羽彥一眼看過去,就發現綱手身上黑氣纏繞,幾乎充斥了大半個房間,簡直可以說是霉運沖天了。
而她自己這么多年來,對此毫無察覺。
羽彥連連搖頭。這么倒霉的人,能在賭桌上贏錢,那才是怪事。
“怎么了?”
綱手連忙問道,十分好奇。
啪嗒。
羽彥拿出一面鏡子,打了個響指之后,直接把眼睛看到的景象,具象化到了鏡子里面。
綱手和靜音都湊了過來,目不轉睛地看向鏡子中。
首先出現的是靜音,她的身體周圍有一層白色的氣,像是輕紗一般。這種白氣,代表了大部分的普通人,運氣不好也不壞,很平凡。
接著,是羽彥自己。與靜音這種普通人不同,他的體外洋溢著金色的氣,如同閃閃發光的黃金。這種金氣,預示著不可思議的好運氣,連走路都能撿錢。
最后,輪到綱手了。
當她看到鏡子中的自己,身上那沖天的黑氣之時,也不由得臉龐抽搐,繃不住了。
不需要羽彥解釋,她都能看出,自己究竟是有多晦氣。
沉默半晌。
“所以,這些黑色的氣,能想辦法把它們弄走,或者消除嗎?”
綱手眼巴巴地看著羽彥,期待著他的回答。
“氣運這種東西,是天生的,從一個人出生起就會一直伴隨著他,直到其死亡。幾乎無法改變。”
羽彥嘆了口氣,解釋道。
完了。
綱手聞言,如遭晴天霹靂,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看樣子,她一輩子都注定要當個霉比了。
等等。
羽彥說“幾乎無法改變”,也就是說,其實還是有辦法的?
綱手猛地察覺到了羽彥話里的言外之意,頓時再次燃起希望,朝他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靜音,麻煩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話要和綱手說。”
羽彥看了靜音一眼,輕聲對其吩咐道。
“是,羽彥大人。”靜音聞言,連忙抱著小豬走出了房間,并為兩人帶上房間的門。
“你想改變你的氣運嗎?”
靜音離開后,羽彥在沙發上坐下來,向綱手問道。
“當然想了!”
綱手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催促道,“快說,我應該怎么做?”
“其實很簡單,你需要一個男人。”
羽彥語出驚人,一句話就把綱手震住了。
不待綱手回過神來,他繼續解釋道:
“你找到生命中的那個男人后,要通過和他的結合,形成命運的共同體,這樣一來,自然就把霉運轉移給對方了。如果那個人的運氣足夠好的話,說不定還能把自身的運氣分給你一部分,讓你轉運呢。”
聽羽彥這樣說,綱手很快就意識到,他說的那個男人……該不會就是他吧?
她頓時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你這家伙,繞了一大圈,到頭來還是在打老娘的主意?”
綱手握緊拳頭,皺著眉向羽彥質問。她就知道,這個家伙沒安好心,這么快就暴露真實意圖了。
然而,讓綱手沒想到的是——
“你錯了,你要找的那個男人不是我,因為我是不會同意的。”
羽彥搖了搖頭,向綱手追問道,“我問你,自從你出生后,千手一族為什么會在短短二十年里消亡?你曾經的男友加藤斷因誰而死?你的弟弟繩樹為什么葬身戰場?如今,你身邊的親人和戀人都死光了,只剩下你自己還好好的,難道沒有想過是為什么嗎?”
這一連串的發問,直接讓綱手呆住。
“你是說……”她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很遺憾,那些人都是被你克死的。因為他們都是氣運一般的普通人,無法承受你身上的霉運,所以受到連累而死。
你就是一朵帶刺的毒玫瑰,會給身邊的親近之人帶去噩運。
你應該慶幸,靜音只是你的弟子,而不是你的妹妹之類的身份,不然她也活不到今天。”
羽彥緩緩說道,一字一句都像是尖銳而細長的針,狠狠地扎在了綱手的心間。
“難怪……難怪我每次贏錢,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綱手失魂落魄,喃喃道。
每當她偶爾轉運贏錢的時候,身邊的親近之人都會傳來噩耗,不是受傷就是身死。現在想來,顯然是因為她奪走了他們的運氣。
“我之所以提出,要你做我名義上的女朋友,不過是為了滿足我的虛榮心罷了。但要是我倆真的在一起,就算我僥幸不被克死,改變了你的霉運,但我的一身好運氣肯定會被你吸干,以后就淪為普通人,再也不是賭神了。你覺得,為了你,我有可能冒這樣的險,付出這樣的沉重代價嗎?”
羽彥繼續說道,句句誅心。
“你說得對,是我自作多情了,抱歉。”
綱手頹然道,罕見地對羽彥道了歉,在他面前低下了高傲的頭。
此時的她十分沮喪,不是為自己的壞運氣難過,而是想起了加藤斷和繩樹,是她害死了他們。
一想到這一點,她就無比自責。
“其實,這并不是你的錯,不必自責。”
羽彥看出了綱手的想法,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隨后,他仰頭看著天花板,自言自語道:
“唉,不過話說回來,我憑借好運氣成為了賭神,錢也賺夠了,早就想金盆洗手。也許,回歸普通人的生活,也挺不錯的。你覺得呢?”
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他轉過頭來,看著綱手。
綱手聞言,驚訝地轉過頭,發現羽彥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幾乎是大膽明示了。
她發現,眼前這個白頭發的年輕人真的……很帥,絕對是那種能讓女人第一眼看到就心動的男人。
而且,不知為何,她自從第一次見到羽彥,就對他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和好感,仿佛兩人早已相識多年。
隨著她和羽彥接觸的深入,這種奇怪的感覺就越強烈。
不行,綱手你究竟在想什么?不能這樣下去了。
她猛地驚醒,不敢直視羽彥的雙眼,連忙站起身來。
“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紅著臉,說完這句話便匆匆轉身離去。
羽彥也不著急,目送著綱手離開。
這個女人,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搞定的,要循序漸進,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