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走到黑暗最深處,這里的墻上,掛著一副半身人像。
周圍的地面銘刻著不少古赫密斯咒語,形成了一道包圍圈。
蘇離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一堵極為厚重的無形之墻,阻礙了靈感向內部蔓延。
靈性之墻。
透過厚重的靈性之墻,三人見到了一副畫。
畫上的少女穿著第三紀元特有的華麗法袍,袍子層層疊疊,極為繁復,富有層次。
少女燙著浮夸的卷發,打著卷的馬尾混合著不少細小的麻花辮,頭頂的發卡鑲嵌大量珠寶。
她的右手舉起法杖,左手則搭在畫框邊緣,整個人呼之欲出,仿佛隨時會從畫里鉆出來。
沒等蘇離三人開口,這位油畫里的少女突然發出一聲輕笑。
笑聲回蕩在空曠的邪教遺址之內,顯得極其滲人。
“你們看上去不是波尼教的蠢貨,說說看,想從我這里得到點什么?”
隔著靈性之墻,少女看向一旁的阿加莎,她的表情相當生動,饒有興致道:
“你的嗓音不錯,要不要考慮用來換取強大的力量,只需要支付一個代價,就可以得到三種恩賜。”
阿加莎顯然不敢去接這位強大古代邪物的話,蘇離頗有興致地看向愛德薩克·華莎,詢問說道:
“你能提供怎樣的能力?”
后者捋了一下卷發,頗有興致地說道:
“那就要看你能支付的起怎樣的代價了。”
她一邊說著,似乎想要湊近了去看蘇離,整副油畫瞬間被一張巨臉填滿。
隨著愛德薩克·華莎的面孔不斷放大,一只眼睛幾乎占據了整副油畫的全部,她看向蘇離,點頭說道:
“你的眼睛似乎不錯,如果你愿意以瞎掉作為代價,我可以給你三個相當不錯的能力。”
“讓我想想,比如強大的魅力,扭曲的事實,難以被殺死三個能力,怎么樣?”
強大的魅力,有點像是魔女途徑的能力,扭曲的事實有點像律師途徑,而難以被殺死則無法確定,其中藥師途徑的恢復能力比較強,而死神途徑可以復活,都屬于難以被殺死的范疇。
蘇離努力做著分析,想要從愛德薩克·華莎的嘴里套出來點有用的信息,從而分析她力量的來源,具體屬于什么途徑。
但對方給的‘恩賜’范圍太過寬泛,這讓蘇離無從判斷她所在的非凡途徑到底是什么。
見到蘇離同樣沉默不語,愛德薩克·華莎又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小凱恩身上。
她頗有興致地說道:
“你身上有股宇宙暗面的臭味,我不太喜歡你,不過你的能力很有意思。”
“如果你愿意把它給我,我可以讓你擁有改變天氣的能力,甚至可以讓你在黑夜召喚白晝,每做一件好事,力量都會增強。”
“想一想,如果宇宙暗面的眷者,是一位正義的騎士,每天日行一善,該是多麼有趣的事情。”
聽到愛德薩克·華莎的惡趣味,蘇離忍不住頭大。
不過,從對方提供的‘恩賜’中蘇離聽出了她實力的強大。
她給出的恩賜,涉獵的非凡特性極廣,幾乎稱得上隨心所欲。
蘇離從沒見過如此強大的封印物,這力量已經堪比神明。
面對如此強大的古代邪物,他不得不慎重對待,小心地問道:
“請問,之前波尼教點化普通人,都是您做的嗎?”
愛德薩克·華莎說道:
“沒錯,這很有意思,人類愿意支付的代價總是五花八門,讓我覺得非常有趣。”
“比如,有人選擇將吃不胖作為代價,還有人選擇讓自己變漂亮,變強壯,甚至有人選讓自己的精力永遠充沛,這太有意思了,可惜他們都死了,連幾天都活不下來。白白浪費了我的恩賜。”
阿加莎吃驚道:
“這也算代價?”
這位被封印在油畫中的古代邪物,難得沒有喋喋不休的開口。
提及代價,不禁讓蘇離想起了整容,抽脂,以及訓練力量的舉重運動員身上大量的舊傷暗傷,愛德薩克·華莎的話,讓蘇離聯想到了凡事皆有代價。
他開口替愛德薩克·華莎解釋道:
“凡事皆有正負兩面,既然被稱為代價,一定是負面多于正面。”
愛德薩克·華莎聽到蘇離的話,重新打量了眼前為首的青年人,她肯定地點點頭說道:
“不錯,分析的倒是有幾分道理,看來你對超凡力量有一定的了解和認識。”
蘇離笑了笑,緩緩說道:
“不知道,我需要支付什么代價,才能把您取走。”
聽到蘇離的話,愛德薩克·華莎笑著說道:
“是害怕我的負面效果?對你產生影響太大?”
蘇離誠懇道:
“的確有這方面的考量,不過主要還是對強者的尊重。”
油畫中的少女聞言一愣,她已經被當做封印物處理對待很久了,很多得到過這副畫的組織或者是非凡者,都將她當做具有‘活著’特性的收容物來處理。
“你很識趣。”
愛德薩克·華莎說道:
“如果你愿意支付‘代價’換取‘恩賜’,直接把我摘下來拿走就行。”
蘇離皺起眉頭,他現在身上的污染已經足夠多,雖然說虱子多了不癢,但對于這種級別的封印物,他還是打算小心對待,起碼在沒弄清楚油畫的負面效果之前,他可不想隨意和任何封印物做交易。
“您能告訴我,您的負面效果都有哪些嗎?”
油畫里的少女輕笑了一聲,開口說道:
“狡猾的小鬼,我不喜歡被封印和收容,雖然我被評定為2級封印物,但如果長時間讓我處于封閉的環境里,我會考慮出逃,或者嘗試毀滅收容之地。”
她嘆息了一聲,笑著說道:
“可能是上千年的時光太過寂寞,我喜歡與人交談。”
蘇離聞言更加謹慎,在他眼里,這位自稱為二級封印物的油畫十分危險,畢竟具有‘活著’特性的封印物少之又少,她能夠不通過魔藥材料,不斷賜予凡人超凡力量這件事,本身就證明了她的位格恐怕高到了恐怖的地步。
面對如此難題,一時間蘇離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短暫的猶豫之后,他禮貌回應道:
“您稍等,我要問問我的老師。”
說著,蘇離直接離開厚重的靈性之墻的范圍,退出去了幾十米,準備召喚信使小姐,聯系老師穆里尼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