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老紀,你跑不了了!
“南陽守將文聘,現在雖然名聲不顯,但是以此人的能力,用不了多久,絕對會名揚天下。此人乃當世良將,豈是紀靈張勛二人可以相提并論的。有此人在,短時間內,南陽還是固若金湯的。”
“此時袁軍士氣正盛,南陽也兵精糧足,我在這個時候去與袁軍交戰,不說擊敗袁軍要死傷我多少關中子弟。即便是擊敗袁軍,想拿下南陽的話,也不知道要拿多少關中子弟的性命去填。”
“那我為何不在其兩敗俱傷的時候再攙和進去呢?到時候南陽久攻不下,袁軍勢必士氣低落,死傷慘重,而南陽的荊州軍也會人困馬乏,糧草不足。”
“你說到那個時候,我兩萬鐵騎盡數出現在南陽戰場上,會是一個怎樣的場景?”
糜貞不由驚呆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突然出現兩萬生力軍,而且還盡數是騎兵。
袁軍可能連打都不會打,在剛聽見馬蹄聲的時候就會倉皇而逃。
當然,前提是那個叫文聘的真如他所說那樣,守得住南陽才行。
袁軍絲毫不擔心呂布的原因可能就是以為能夠輕而易舉的奪下南陽這座孤城。
只要拿下了南陽,五萬袁軍如果只守不攻的話,就算呂布的大軍盡數前來,又能怎么樣,只能干瞪眼。
呂布看著糜貞震驚的表情,低下頭輕輕的在她的耳旁吹了一口氣,輕聲道“還有,張遼正領著三萬步軍在前來宛城的路上。”
此時,糜貞已經徹底的愣住了。如果真如他所說,那么到時候不僅可以輕而易舉的擊敗袁軍,更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拿下南陽。
到時候都不需要攻城,只要把南陽團團圍住,南陽這座孤城外無援軍,內無糧草,結果怎樣還用想嗎?
而此時,因為有呂布兩萬鐵騎在宛城虎視眈眈,袁軍為了能盡快奪下南陽,更將會不計一切代價的拼死攻城。
如果是曹軍,或許在這種情況下會果斷放棄南陽,但是以袁術那驕矜縱恣的性格,紀靈兩人如果敢放棄南陽,袁術就敢治他們的罪。
想到此處,糜貞不由一臉震驚的看著呂布:“你就如此有把握,那個叫文聘的真的能守得住南陽?”
“要是他并沒有你說的那么厲害呢,到時候南陽落入袁術之手,我看你怎么辦!”
呂布無所謂的道:“如果南陽真的落入袁術之手,那也無所謂,只能說我看錯了此人。大不了到時候讓張遼留守南陽改為留守宛城好了,不過是換個地方而已。兩萬精騎再加上他麾下的那三萬步軍,足以讓我無后顧之憂。”
這次之所以抽調五萬大軍過來,除了是為了奪下南陽之后防備惱羞成怒的袁術會大舉報復以外。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這次的突發情況,讓呂布心生警惕。雖說關中出現問題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假如出現了點意外情況,在南陽駐兵的話,救援起來也會及時一點。
而且,在南陽駐兵還可以防備曹操,誰知道曹操在拿下徐州之后會不會一時心血來潮,跑來跟自己切磋一番。
如今的荊州已經有一半在自己的手中了,只要再渡過漢水,留在樊城的那五萬人馬已經足夠讓劉表退場了。
糜貞聽完不由感嘆道:“難怪夫君會有今日的成就,夫君的雄才大略令妾敬佩萬分。”
呂布大笑一聲:“既然已經拜倒在為夫的月夸下,那還等什么。時間尚早,再與為夫大戰三百回合。”
剛剛走到門邊準備通報的侍女不由低下頭,紅著小臉又退了下去。
前廳,糜竺早已等候多時,見到前去通報的侍女回來以后,連忙上前問道:“怎么樣,主公何時能夠見我。”
侍女低著頭,紅著小臉輕聲道:“主公此時正和糜小姐有要事,不方便見大人你。”
糜竺不由納悶,這一大早的,主公與自己的妹妹能有什么事。片刻之后便反應過來,低聲問道。
“主公昨夜在何處休息?”
侍女紅著小臉低聲道:“在糜小姐屋內。”
聽到此話,糜竺反而不急了,又坐了回去,臉上升起一絲淡淡的笑容。
早就聽聞呂布除了一個女兒,還尚無兒子,如果自己的妹妹能為呂布生下長子來,那她將會母憑子貴,他糜家也能跟著沾光。
至于此時兩人還未成婚的事情,早就被糜竺拋之腦后。
反正自家已經答應了聯姻之事,婚禮的話,到時候再補上好了。
等呂布出現在前廳的時候,都已經是中午了。糜貞第一次便被呂布如此折騰,自然已經無法起身,一應事務均由侍女服.侍。
見到神清氣爽的呂布走了進來,糜竺連忙起身行禮:“糜竺見過主公。”
呂布擺了擺手,走到堂前坐了下來。
“子仲不必多禮,聽說子仲一早便來了,讓你久等了,是本將的錯。”
糜竺連忙笑道:“哪里,也不是什么要事,是竺打擾了主公休息才是。”
糜竺可是知道對于這種不必多禮和上級給下級賠禮道歉的話,聽聽就算了,要是真的當真了,那他可就真是傻子了。
況且,在知道原因之后,糜竺就更愿意等了,哪怕他再出來晚點也沒關系。
“不知子仲此番前來所謂何事?”
原本糜竺對于呂布會不會放自己離開還有些擔心,不過此時已經一點擔心也沒有了。
糜竺整了整衣冠,朝著呂布一禮,開口道:“如今我糜家已經投入主公的麾下了,想來劉備不會輕易放過我糜家,竺此番特意前來向主公請行,竺想回徐州將我糜家遷入關中,不知主公可否應允。”
糜家舉族遷往關中對呂布來說是件好事,這也代表著糜家已經決定徹底放棄了劉備,放棄了之后可能會占領徐州的曹操,投入了他呂布的麾下,他當然不可能不答應。
像糜家這種商賈大族,除了能給呂布物資上的支持,還能帶動關中的整體經濟,他們要舉族遷入關中,呂布沒有理由拒絕。
也正是因為這種種的好處,呂布才會不擇手段的一定要得到糜貞,與之聯姻。
當然,糜貞那傾城的容顏也是一部分原因,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不然的話,即便是要與糜家聯姻,呂布也只會把她像一件物品一樣,扔在后宮中,不做搭理。
“原來是此事啊,當然可以了,這也是一件好事,畢竟誰知道那大耳賊在得知你們糜家毀約把貞兒嫁給我以后,惱羞成怒之下會對你們糜家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
“雖然徐州多半會落在曹操手中,但是不出所料的話,劉大耳此番大敗而去,必將會選擇依附曹操,既然你已經決定好了,那還是盡早去辦吧。”
呂布端起婢女送過來的清粥喝了一口,接著說道:“你們就直接遷入長安好了,我會讓文和好好安頓你們的。”
聽聞此話,糜竺不禁開口道:“劉玄德此人向來以仁義著稱,應該不會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吧。”
呂布也懶得費那口舌去解釋,邊吃飯邊道:“先不提大耳賊會不會對你們糜家做出什么,你難道愿意拿你們整個糜家上下去賭一個可能,不確定?”
是啊,就算是相信劉備的為人,但是誰知道他會不會惱羞成怒真干出什么來。還是盡快為好。
糜竺連忙起身道:“主公所言甚是,我這就回去準備。”
“去吧,長安那邊我自會送一封書信給文和,你們直接過去好了。”
糜竺朝著呂布深深一禮,隨后便匆匆的離開了。
這日,宛城太守府大堂內。
高立于堂上的呂布以劍杵地,雙手壓在劍柄上,目光在堂下眾將的身上一一掃過,以及昨日才趕到的張遼。
諸將皆有一臉激動的看著呂布,等待著接下來的命令,很顯然,他們也已經得到了消息。
只聽見呂布高聲道:“昨日斥候來報,袁軍在南陽死傷過半,紀靈張勛二人的五萬人馬,如今能戰者只剩下兩萬余人。”
“連日來的猛攻,文聘麾下能戰者不出所料的話,也只剩下數千人馬。”
“如今時機已到,張遼、龐德聽令!”
“末將在”
“我命你二人各率一萬鐵騎即刻出發,給我把剩下的袁軍盡數留在南陽。”
“末將遵命!”
張遼和龐德領命之后便匆匆走了出去。
“其余人等,隨我去生擒文聘,奪下南陽。”
“諾!”
南陽城外,袁軍大營。
“砰!”
紀靈狠狠的一拳砸在面前地圖上南陽所在的位置,怒道:“這個叫什么文聘的到底是哪里蹦出來的,盡然如此難纏,待攻下南陽之后我定要把他碎尸萬段!”
立與一旁的張勛眉頭緊鎖,沉聲道:“紀將軍,如今南陽久攻不下,我軍又死傷過半,不如就此撤軍吧。不然呂布那廝要是在這個時候殺了過來,我們可就兇多吉少了。”
紀靈又何嘗不想退兵,只是他是此次攻打南陽的主將,原本以為南陽守軍不過一萬,又是一座孤城,還不是手到擒來。
所以,紀靈早已在袁術面前夸下了數日內必定拿下南陽的海口。
原本以為不過是一個手到擒來的功勞,誰曾想,如今不僅南陽沒有拿下,就連麾下的五萬人馬,也只剩下了兩萬余人。
就這么回去的話,他怎么向袁術交待?
以紀靈對袁術的了解,他肯定不會輕易饒恕自己,如今他可是騎虎難下了,不禁在營帳內來回走動。
就在這時,一個斥候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大喊道。
“不,不好了,有大隊的騎兵朝我們殺過來了……”
紀靈一把抓住斥候的衣領,怒道:“你胡說什么,哪里來的騎兵!”
斥候結結巴巴的說道:“真,真的,數,數量不下于一萬,是宛城的呂軍,打的是‘龐’字旗。”
“龐德?”紀靈一把甩開斥候,咬牙道:“呂布這廝果然坐不住了。”
張勛臉上露出了沉重的表情,上前道:“龐德原是西涼馬騰麾下的猛將,此人久經戰陣,而此時我軍士氣低落,又是在這曠野之上,這一萬騎兵會給我們帶來毀滅性的打擊。紀將軍,我們還是快撤吧!”
紀靈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此時再不走的話,那就真的走不了了。
此時撤兵雖然回去時候回獲罪,但罪不至死,總比留下來丟了小命強。
于是紀靈便不再猶豫,高聲道:“傳令下去,即刻撤軍,糧草輜重全部丟下。”
南陽守將文聘在聽到袁軍撤退的消息之后,立馬跑上城頭,看著城下倉皇而逃的袁軍,不像是有詐,反倒像是將會有什么可怕的事情發生。
文聘輕皺眉頭,呢喃道:“難不成出了什么變故?如今呂布的大軍直抵漢水,兵臨襄陽,肯定不會是襄陽那邊過來的援軍,如果不是袁術后方出事的話,那應該就是宛城的呂布有所動作了。”
果然,不久之后,一陣轟鳴的馬蹄聲從遠方傳了過來,聲音越來越近,文聘終于知道袁軍為何而逃了。
“騎兵,聽這聲音,數量應該不下于一萬騎,看來是宛城的呂布來了。”
文聘并沒有因袁軍的退去而高興,反而更加擔憂,因為來了個更加難纏的。
呂布號稱天下第一武將,可不是鬧著玩的。
不一會,只見一萬鐵騎如烏云般朝著南陽這邊飄了過來,來到南陽城下之時并未停留,而是朝著袁軍所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正在領著殘軍倉皇逃跑的紀靈突然一勒韁繩,抬手示意全軍停止前進。
紀靈一臉凝重,高聲道:“全軍列陣,準備迎敵。”
不明所以的張勛驅馬趕了過來:“紀將軍,為何停了下來,再不走的話,我們可就走不掉了。”
紀靈伸手一指前方的水坑,輕嘆一聲:“是已經走不了了。”
張勛順著紀靈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見小水坑里面的水面,微微蕩漾起一陣陣波紋,隨后張勛警惕的看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