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王位的誘惑力
祠堂內,吳國太無聲的跪在孫堅靈位前,她的腦中一片空白,雖然說孫尚香已經答應了下來,但是,她不知道以后該怎么面對自己的那個女兒,或者說,自此之后,在女兒嫁入關中以后,有生之年,她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自己的女兒。
步練師一抬手,止住了身后的婢女,從婢女的手中接過托盤,盈盈的來到了吳國太的身旁,緩緩的跪坐了下來,輕聲道:“母親多注意點身體,兒媳聽聞母親已經一天沒吃飯了,給母親煮了一碗羹,母親還是吃點吧。”
“這么晚了,你還沒睡啊。”吳國太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道:“是權兒讓你來的吧!”
步練師道:“不是,是兒媳……”
“好啦,我自己的兒子我還不了解嗎?”
步練師話還未說完,吳國太便打斷了她的話,緩緩的道:“你們是擔心你們的妹妹會不會聽從我的安排,會不會同意嫁給呂布吧。”
步練師知道瞞不過吳國太,只好長嘆一聲,道:“兒媳沒有見過那呂布,只是聽聞那他乃當年董卓的余孽,其人暴虐更甚董卓,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欺凌天子,霍亂長安,是一個十惡不赦之徒,如果再長的不盡人意的話,以小妹那性子,恐怕……”
吳國太故作輕松的笑道:“你們不要擔心了,我的女兒,我比誰都清楚,我們孫家的后代都是英雄,英雄,哪有不愛英雄的呢?你回去告訴權兒,他是個做大事的人,要沉得住氣,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也應該能睡得著,讓他早點休息吧。”
“母親教導的是,那母親也早些休息吧。”
步練師起身沖著吳國太盈盈一禮,慢慢的退了出去。
長安,唐王府。
呂布斜依在軟塌之上,雙腳搭載面前華貴的黃花梨桌案上,瞇著眼睛享受著甄宓的按摩,靜靜的聽著趙云匯報著錦衣衛傳來的消息。
”魏延已經接管了壺關,并且出兵解了鄴城之圍,如今袁譚和劉備所部已經撤回了青州,魏延將軍也奉王上之命撤出了冀州,回軍壺關。”
“幽州的袁熙聽聞袁尚將其未婚妻……”說到這,趙云撇了一眼呂布身旁的甄宓,突然停了下來,有些尷尬的看著呂布。
“怎么了?接著說下去。”呂布瞇著眼睛緩緩的說道。
甄宓輕笑一聲,道:“無妨,趙將軍,接著說下去便是,是否是袁熙得之袁尚將妾送來了關中之后,領軍攻打了冀州?”
呂布微微一愣,隨即恍然。
難怪說到這說不下去了,袁熙的未婚妻此時不正在自己的身邊?
如今以甄宓的身份,趙云還真不好再接著說下去了,不然的話就不是在稟報什么軍情了,而是非議自己的主母了。
擺了擺手,呂布淡淡的說道:“無妨,你接著說下去。”
趙云尷尬的笑了笑,沖著呂布和甄宓拱手一禮,道:“正如王妃所說,那袁熙在得知此事之后,羞憤難耐,當即領軍攻打冀州,袁尚和袁熙在河間打了起來,互有勝負,戰事陷入了膠著狀態。”
呂布無聲的點了點頭,并沒有感到意外。
袁尚和袁熙打了個平分秋色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以袁尚本來的實力,碾壓袁熙不在話下。
可是經過與袁譚和劉備一戰之后,實力大減,如今也只能勉強和袁熙這種本就不怎么通軍事,手中又沒有分到多少家產的人打打了。
只是,有一點讓呂布感到十分的好奇,道:“袁譚和劉備呢?如此大好的時機,他們難不成就待在青州看熱鬧?”
這一點確實讓呂布感到有些不解,雖說壺關有自己的大軍在側,但如此天賜良機,袁譚和劉備兩人不應該還能沉得住氣啊。
如果換成自己是袁譚或者劉備,肯定會抓住此大好的機會,與之一起攻打冀州。
不僅如此,自己還會聯絡兗州的曹操,漢中的張魯,還有那江夏的劉琦,一起出兵,讓自己應接不暇。
不管怎么想,此時的袁譚和劉備也不應該如此的安靜。
趙云道:“回王上,這正是臣準備稟報的第二件事。”
“據錦衣衛密報,兗州的曹操、青州的袁譚、徐州的劉備、漢中的張魯、益州的劉璋、還有那遼東的公孫度,準備于徐州相王,結攻守同盟,共同對抗王上。”
“就連那剛剛上位的江東孫權也收到了曹操的邀請,可是卻被孫權以‘江東無稱王的實力,而自己又月匈無大志,只求江東平安,所以便只求江東百姓安居樂業,無意登臺冠冕’為由,拒絕了曹操的相王邀請。”
“哦?”呂布面露訝色,隨后笑道:“不愧是孫權,既不得罪寡人,又給足了曹操的面子,小小年紀便能做到這等地步,還真是生子當如孫仲謀啊。”
如果孫權真的一心站到自己這邊,他完全可以怒斥曹操等人為亂臣賊子,雖說戰國時期便有相王的先例,但是,如今天子尚在,不經天子冊封便私自互相稱王,與自立為王沒什么區別,皆是叛逆之舉。
如今,孫權既不愿意得罪自己,前去與曹操等人相王,又默認曹操等人這等形同叛逆的行為,顯然是想要作壁上觀,隔岸觀火了,看熱鬧了。
呂布臉上露出一絲不屑,嘴角慢慢的揚了起來,怪里怪氣的道:“相王?這些人還真會玩,想要稱王,自立便是,有何必如此麻煩的舉行一個什么相王的大典,難不成他們還真以為舉行了一個什么相王大典之后,他們就可以做一個名正言順的王了?”
甄宓輕笑一聲,依偎進了呂布的懷中,將剝了皮的葡萄喂入了呂布的口中,道:“妾以為,他們這些人,恐怕并非只是想要稱王,他們最主要的,應該還是想在相王大典上共同對天盟誓,結一個什么同盟,共同對抗王上。”
“如果不出妾之所料,待那個所謂的相王大典過后,他們應該會以清君側,為國除賊之類的理由,如當年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之時那般,共同起兵,討伐王上。”
“就你聰明!”
呂布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了一絲邪惡的笑容,伸手在甄宓的pp之上抓了一把,引的甄宓一陣嬌嗔。
隨后,呂布轉過頭,望著大殿之下的趙云,道:“說說看,都有哪些人去參加了……參加了那個所謂的相王大典。”
“回王上,曹操所邀請的這些諸侯除了江東的孫權以外,皆已動身前往徐州,就連漢中的張魯和益州的劉璋兩人,也好像秘密的離開了益州和漢中,不知去向。”
說到這,趙云的臉上露出一絲羞愧之色。
他掌管錦衣衛,劉璋和張魯從各自的屬地離開后居然不知所蹤,這不得不說,是他的失職。
想到這,趙云沖著呂布拱手一拜,道:“臣無能,劉璋和張魯二人至今不知所蹤,還請網上責罰。”
“無妨。”呂布擺了擺手,對于劉璋和張魯這兩人,他并不怎么在意,沉吟了片刻后,道:“難怪這袁譚和劉備二人能坐視此等大好的時機,任由袁熙和袁尚兩人打的熱火朝天而不為所動呢。”
袁譚自然不必多說,別說是聯合諸路諸侯共討呂布了,單單只是稱王這一個誘惑,而且還是一個天下諸侯皆認可的王位,就這么一點,就足以令袁譚放下一切,為之瘋狂了。
他可不管什么實力不實力的,那可是稱王啊,他父親到死也不過是頂個大將軍的名頭,而他卻可以輕而易舉的成為一個被天下諸侯認可的王,這可是連他父親袁紹都做不到的事情。
待稱王后,他就更可以名正言順的接收袁紹所留下的那些家當,名正言順的舉兵討伐他那兩個操蛋的弟弟了,更可以以王的身份,許以重利,去策反招攬袁尚和袁熙麾下的袁家舊將,這可比他在這個時候為了冀州去硬磕呂布好太多了。
要知道,即便他袁譚現在愿意出兵去硬磕呂布,他也磕不過啊。
袁譚自然不會在這種情況下拒絕曹操的邀請,不僅沒有拒絕,反而剛剛接到曹操的邀請,便迫不及待的帶著人趕往了徐州。
至于劉備,此人雖月匈懷大志,但是,這個時候的他可沒有如歷史上那般,得到了漢獻帝的認可,成為一個真正名正言順的大漢皇叔。
因為呂布的出現,他此時此刻,那所謂的大漢皇叔,也不過是他厚著臉皮瞎喊而已,不僅如此,就連他現在的落腳之地徐州,都還是用了不正當的,見不得光的手段從曹操的手中得來的。
此時別說是天下的世家門閥了,就連徐州的那些世家,也沒人認可劉備那所謂的大漢皇叔的身份。
劉備自己也知道他這個所謂的皇叔身份也只能糊弄糊弄百姓而已,說的難聽點,別說是所謂的皇叔了,他連一個正統的大漢的官職都沒有,說的好聽點勉強算是一路諸侯,可以稱之為徐州牧。
說難聽點,他不過只是一個占了徐州的土匪而已,劉備自己也知道,自己在那些世家門閥的眼中,不過是一個賣草鞋的小販而已,而爭奪天下又離不開這些世家的支持。
因此,此時的劉備,比任何人都需要這個王位,需要這個名聲,只有得到這個被天下諸侯認可的王位,他才可以理直氣壯的高舉大義的大旗,去招攬那些世家子弟,去求取那些世家門閥的支持。
再者,一想到自己即將成為這大漢名正言順的王,劉備就忍不住激動的老臉通紅,只要成了王,他就不再是那個賣草鞋的小販了,他可以理直氣壯的自稱大漢皇叔了,此時此刻,他哪還有心思去管什么冀州,管什么袁尚。
此時的劉備,激動的晚上做夢都會笑醒,一晚上要醒個好幾次。
呂布的食指輕輕的在花梨木桌案上敲打著,袁譚和劉備的心理他也不難猜的出,只是讓他有些無法理解的是,劉璋和張魯那兩人居然也會為此放下彼此之間的仇恨,這就讓呂布有些想不明白了,難不成這所謂的王位真的有這么大的魔力,有這么大的誘惑力?
居然讓一見面就恨不得掐死對方,不見面都沒事扎扎小人,想要讓對方死的兩個人暫時放下了心中的仇恨?
沉吟了片刻,呂布感嘆一聲,道:“這袁譚和劉備倒也說的過去,可是這劉璋和張魯兩人……”
“王位真的有那么大的誘惑力嗎?居然讓有著世仇的那么兩個人,心甘情愿的放下了彼此心中的仇恨,不顧自身安危的離開了屬地,可能還是要穿越寡人的領地,前往徐州,這些人,還真是瘋了。”
劉璋和張魯兩人的行為,還真是讓呂布感到有些難以理解,實在不知道這二人的腦回路到底是怎么長的。
呂布雖然也想要稱王稱帝,或者說是,他連做夢都想著這么做。
可是,他卻不會做出如劉璋和張魯這兩人的這種事情。
亂世之中,別說是稱王了,就算你稱帝又能怎樣,還得拿實力說話。
袁術當年不就是稱帝了?可是他的下場又如何呢?
才剛剛稱帝,便被呂布攻破他那所謂的都城,還沒做幾天皇帝,便落的一個身死名滅的下場。
當年的袁術可以算的上是一方豪強了,又手握傳國玉璽,稱帝到也說得過去。
可是,再看看如今的這些人,能入呂布眼的,也不過就只有曹操和劉備兩人而已。
這些人,基本上每人的手中都有一州之地,可是,不過僅僅一州之地罷了,離稱王還遠著呢,就這么一點實力,別說是稱王了,你就算是稱帝,也嚇不到別人,不過是給了別人一個打你的理由罷了。
甄宓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宛如一朵盛開的百合,傾國傾城,如柔荑般的小手在呂布的肩膀上輕輕的揉捏著,道:“妾對劉璋和張魯這二人也不甚了解,不敢多說什么。”
“好啦,知道你聰明,想說就說吧,不敢多說你還說這句話做什么?”
呂布伸手在甄宓的pp上用力的抓了一把,惡狠狠的瞪了甄宓一眼,道:“我看你不是不敢,你是很敢,說說吧,讓寡人看看你這個小娘皮,到底有著一番什么的高見。”
甄宓面染紅霞,嗔怪的瞪了呂布一眼,不著痕跡的揉了揉有些發疼的臀部,道:“益州的劉璋生性懦弱,平日里一個只想著守好自己那一畝三分地,除了畫畫美人以外,眼中也只有和漢中的張魯之間的那點仇恨了,理論上來說,這劉璋應該不會到徐州摻和這種事情。”
“漢中的張魯,月匈無大志,只是在漢中推行他那個什么五斗米教,并無謀天下之意,妾以為,其二人應曹操之邀前往徐州,去參加那所謂的相王大殿,應當只是為了自保。”
“畢竟,有大王這樣一個強鄰在側,應該沒有人能夠睡得著吧。”
甄宓提起桌案上的酒壺,將空杯滿上,雙手奉到了呂布的面前。
呂布張開嘴,前酌一口,食指在甄宓的大腿之上輕輕的敲擊著,瞇著眼睛沉吟了良久,隨后,眼睛一睜,嘴角慢慢的揚了起來,緩緩的說道:“寡人可不管他們是因為什么原因才去的徐州,既然大家都這么忙,寡人也不能閑著不是?”
“也是時候收拾這兩個跳梁小丑了,既然他們自己送給寡人這么一次大好的機會,要是不抓好了,豈不是辜負了這兩位老哥的一番苦心?”
說罷,呂布揮了揮手,趙云緩緩的退了出去。
待趙云退出大殿后,呂布邪笑一聲,翻身而上,將一身薄紗的甄宓壓在了王座之上,片刻之間,甄宓那婉轉悠揚的嬌吟聲在大殿之內響起,隨著從雕花的窗戶吹入的微風,慢慢的朝著殿外傳了出去。
次日,與甄宓挑燈夜戰了三百回合的呂布,一身華貴的黑色袞服,神清氣爽的大步的來到了大殿之上。
“臣等,拜見大王!”
呂布剛一入座,無數恭敬的聲音在這金碧輝煌的大殿內響起,滿堂的文武一同朝著呂布拜倒在地。
“哈哈哈……”
望著大殿之下的滿堂的文武眾臣,心中豪氣頓生,呂布大笑一聲,雙手平伸,道:“都起來吧,諸位不必多禮。”
“謝大王!”
滿堂的文武沖著呂布再次深深一拜,隨后,緩緩的站了起來,無聲的望著呂布,靜靜立在大殿之下等候著。
平日來,呂布基本上不怎么召開這種大規模的朝會,有什么事情基本上也就是召集他麾下的那些心腹之臣私下商議一番,根本不會,也懶得搭理他們這些人。
今日,居然召開了如此大規模的朝會,想來定然又有大事要發生了。
大殿之下,百官們臉上神色各異。
諸如賈詡等呂布的心腹之臣,皆平靜的等候著,一些墻頭草則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默默的站在一邊,他們很有自知自明,既然他們只是背景,那就安守本分,做好自己的背景就好,省的一不小心再給自己惹出什么麻煩來。
而有些人,臉上的表情就不是那么自然了,一個個如烏龜般,恨不得把頭縮入腹中,一副生怕被呂布注意到自己的樣子。
所幸,呂布并沒有讓他們等候太久,見到大殿之下的群臣們皆翹首以盼,等著自己發言的時候,呂布輕咳一聲,緩緩的說道:“據錦衣衛傳來密報,兗州的曹操準備在徐州舉行相王大殿,邀請了徐州劉備、青州袁譚,漢中張魯,益州劉璋,哦……還有那江夏的劉琦等一干逆賊,準備互相稱王,如當年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那般,起兵討伐我等,諸位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