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住,攔住他們兩個!”
機場側門前,眼看只剩下最后幾十米了,卻突然沖出來了三個人。
這些是游曳在最后一道安保線的人,主要是負責最后一層盯梢。
如果發現了目標,那么就纏住對方,等大部隊支援。
到時候一群人圍過來,大部分人留下擾亂機場安保的視線,其余人趁亂帶走陸陽和姜茴。
天衣無縫。
頂多,就是那些攔住安保人員的人受一頓責罰,了不起再被拘留幾天。
這算啥?
真被拘留了,每天還能多拿幾百塊呢。
陸陽加快腳步,擋在了姜茴身前。
砰砰砰!
被染成了紅褐色的甩棍瞬間出鞘,三次連環抬手,左右開弓。
三個人萬萬沒想到陸陽會這么兇悍,不是他們在抓這兩人嗎?怎么對方不慌不忙,甚至還有一絲從容?
三人當場倒地,中棍的地方衣衫破碎,身上有不少血跡,受傷不輕。
陸陽把甩棍往地上一扔,這玩意兒帶不進機場的,然后拉著姜茴繼續朝側門走去。
這時候,已經有不少人朝那三個倒地的人的地方圍了過去。
安保過去維持秩序。
陸陽和姜茴借此也走進了側門,通過了安檢,進入了機場范圍。
之后,陸陽沒有停歇,直接取了機票,然后和姜茴來到了進入候機大廳的最后一道安檢前。
只有踏過這道門,才算是真正的安全。
終于逃出生天。
兩個人卻并沒有什么慶祝。
氣氛反而有些沉寂。
陸陽是什么人,姜茴很清楚。
她知道即將發生什么,所以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但姜茴終究是最懂陸陽的那個姜茴。
這一次,她主動開口道:“我在里面等你,你不來,我也走……我要是一個人回去了,我就拿著這段視頻找個大火的直播節目放出來,跟他們拼個魚死網破。”
“你要是真的出事了,做完這些之后,我就來找你!”
姜茴眼眶紅了,但她倔強的沒有哭。
她不能哭。
哭了不吉利。
看著姜茴憋哭的樣子,陸陽忍不住笑了,他伸手摸了摸姜茴的腦袋道:“你這樣子真的太丑了,有損明星形象。放心吧,離飛機起飛還有兩個小時,快的話,我半小時就回來了。”
陸陽說完,示意姜茴去接受安檢。
姜茴轉身之后,眼淚再也忍不住了,瞬間決堤。
她開始嚎啕大哭,走一步,哭一路。
安檢的小姐姐都有點懵圈,這么大的成年人一個人坐飛機也哭?是第一次出遠門還是失戀了?
哇,那邊那個男生好帥。
但是轉身的樣子好決絕!
那這姑娘應該是失戀了?
果然,帥的男人大都不靠譜。
安檢的小姐姐看著陸陽的背影,不斷搖頭,甚至想要啐他兩口。
渣男!
……
姜茴哭,是因為她知道陸陽會做什么。
尤其是陸陽說“快的話,半小時就回來了”更是擊潰了姜茴的堅強。
因為他沒有說慢的話,多久回來。
或許,就回不來了呢?
陸陽失信了,他在車上對姜茴說,以后不會再用這種方式,但他又一次“拋棄了”姜茴,一個人去做事情了。
陸陽沒有失信,因為他這一次確實沒有瞞著姜茴去做事。
有些事,男人必須要去做。
……
從機場出來,陸陽回到了側門。
這里的秩序早就恢復。
那三個被他放倒的人也不知所蹤,甚至地面上的血漬都被水漬取而代之。
扔下的甩棍也不在了,估計是被安保人員沒收了。
陸陽一路狂奔,很快就聽到了金戈交鳴之音。
轉角之前,看向機場,安靜祥和。
轉角之后,老九一棍放倒了兩個人,然后背部被別人反敲了一棍,場面嘈雜而血腥。
就像天堂和地獄。
“老九,右邊!”陸陽開口。
老九反手朝右邊揮去,一個準備偷襲他的人被瞬間放倒。
陸陽撿了一根鋼管,沖到了老九身邊,兩個人背靠背。
“人送到了?”
“絕對安全。”
“那你呢,能打幾個?”
陸陽伸出了一根指頭道:“一指打……你呢!”
一直打!
老九一愣,隨后也難得的放松了一下,然后在伸出五根指頭后,彎曲了其中的中指。
陸陽一愣。
兄弟,你這個動作有點猥瑣啊,師承加藤?
生死局,認真點,不開車行不行?
老九道:“無中指的打!”
無終止的打?
好的,你更牛筆。
兩個人一番操作,徹底激怒了圍著他們的那些人,對方再次一擁而上。
砰砰砰!
一時間,血肉飛舞。
半小時后。
洗澡街這條以“洗浴”聞名的街道上,躺滿了人。
不少人哎喲連天的,這痛那痛,說什么也不肯從地上起來了,因為起來就要挨打。
陸陽和老九肩并著肩,兩個人都鼻青臉腫,身上甚至有不少傷口。
老九的左腿甚至于有點瘸,因為被人連續用鋼管敲了好幾棍,好像有些骨裂。
陸陽的左手也是一樣,擋了好幾棍子,骨折了。
老九的鼻梁也被打斷了,但打他的那個人被他一拳爆頭,現在還口吐白沫呢。
陸陽的手指頭好像還折了一根,不過打折他指頭的那個人也挨了他一斷子絕孫腳,陸陽不虧。
老九右眼腫的厲害,主要是眉骨挨了幾下,可能斷了。
陸陽站姿有些難看,因為背部被劃拉了一刀,可能會留疤。
但他們終究是站到最后的兩個人。
看著遍地的人,老九高呼:“雙江老九在此,不服來戰!”
“服服服……”
到處都是有氣無力的回應。
“雙江到底是個什么地方?”
“我出生的小城鎮,在南邊兒。”
“看你樣子,在那邊也是一號人物?”
“嘿嘿,反正那里沒有人比我更能打。我一個朋友告訴我,打前打后都要喊自己的名字,這樣拉風。”
“這么虎?那你怎么來這邊了?”
“我媽不許我打架,讓我投奔表姐,跟她學好。表姐安排我當保安隊長,結果我打壞了好幾個客戶,她干脆就讓我自己到處玩,每個月給我幾千塊生活費。”
“白吃白喝?咱男人不能這樣哈。”
“那當然!我姐給我的錢,我都沒用。我知道她對我好,馬上她就要過生日了,這些錢加上我的存款我準備給她買一輛那個叉叉車。”
“啥?叉叉車?”
“就是有個叉子的那個,叫什么瑪莎拉蒂總裁。”
“額……你的存款……請問令尊令堂是做哪一行的?”
“什么尊啊堂的,就是蓋房子的,特別辛苦。一開始他們生意不好做,總有人找麻煩欺負他們。后來我就去打那些人,打著打著他們生意就好做了,現在南邊兒好多房子都是他們蓋的。當然,這事兒要保密哈,他們不知道我打架了的,我每次都是偷偷打,不然我媽又該罵我了。”
“我特么……哥……合著你還扶持你爸媽成為了地產大亨?”
“哥什么哥,你今天來救我了,從今往后你就是我老九的哥。哎喲,腿開始痛了,這次打的賊過癮!下次有這種好事記得叫我。”
陸陽心里MMP。
老子差點就義,在你這里這叫做過癮?
“我回去趕飛機了,你自己能去醫院吧?”
“那沒問題。”
“好,那就回見了啊。你這傷,怎么都要住個把月的院,等你出院了我來接你,給你接風洗塵!”
“一言為定。”
霓虹閃爍。
兩個男人在燈牌下揮手道別,一個奔赴醫院,一個走向機場。
兩個人的背影,同樣偉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