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有人敲門。
是葉菲燕的女秘書之一。
這女子虎背熊腰，說是男人都有人相信，一看就知道兼具保鏢的職責。
葉菲燕在女秘書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
女子一愣，看著陸陽眼中流露出訝異的神色。
“去吧。”葉菲燕拍了拍女秘書的肩膀，后者離開了包間。
這時候菜也上的差不多了，服務員在一旁介紹各種菜品及吃法。
桌上其余兩個人仿佛沒有看到剛才發生了什么一樣，但其實大家心里都有數，葉菲燕剛才和秘書說的內容，必定和陸陽有關。
服務員走后，大家一邊吃一邊聊，話題逐漸來到了重點。
“燕姐這一次，是真的一戰成名啊。”陸陽主動挑明了話。
蔣導有些詫異，因為講道理，這應該是他的臺詞。
一方面，陸陽因為層次的問題，對葉菲燕目前的狀況肯定是沒有蔣導了解的。
陸陽這么急著挑明話題，倒有種沉不住氣想要催著葉菲燕分蛋糕的意思一樣。
“是啊，聽說葉總現在在國內服飾方面是這個！”雖然不清楚陸陽的意思，但蔣導還是接了話，豎起了大拇指。
其實所謂的分蛋糕，本身是沒有陸陽的，他還不夠格。而且他提供線索，葉菲燕出手幫他解決了劉德志，本身就算一場公平的合作了。
但蔣導必然有，他和葉菲燕的合作是有條件的。
“只是一時的優勢，這個行業，如果不創新的話，很快就會被淹沒的。”葉菲燕沒有否認自己的獲利，其實她是知道為什么陸陽這么“失態”的。
因為她一拖再拖，陸陽那邊甚至遭遇了烏鴉哥。
要不是陸陽也有本事，說不定就被烏鴉哥帶走了。
這件事，葉菲燕知道后也是有些后怕的。
畢竟她也在江浙一帶，聽說過烏鴉哥的匪號。
她承認自己當初有點貪了，甚至差點耽誤了正事，所以當蔣導提出帶上陸陽的時候，她沒有反對。
有一說一，這一點上，葉菲燕算是不錯了，錯了起碼認。
接下來，蔣導和葉菲燕探討了一些葉菲燕目前的局勢，大致對葉菲燕的情況有一個了解。
也大致知道自己即將獲得什么，所以心情也比較好。
“我打算建立一家新的服裝公司，注資五百萬，蔣導您那邊，就是我們一開始說好的，占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葉菲燕說出了自己的安排。
聽起來似乎并不多，蔣導這一波操作，只賺了一百二十五萬？
然而這其實并不在蔣導的好處費中，公司主要是為了走賬，這些股份相當于白送給蔣導的。
重頭戲在私底下的各種置換，蔣導這一次的總收益，不會低于八位數。
甚至，就算是八位數的收益，在蔣導這里其實也并沒有多少。
他權當賺了一次外水，順帶幫了陸陽和葉菲燕兩個朋友一手。
這場游戲，跟他從來都沒有什么直接的關系。
“陸陽呢，不知道百分之十五如何？”葉菲燕看著陸陽。
蔣導當即皺起了眉頭。
這和之前說的數可不對。
之前葉菲燕表示，可以給陸陽百分之五，陸陽可以拿著，也可以兌換成現金，綜合下來也就是二十五萬的辛苦費。
這就是實打實的數字，沒有什么私底下的交易置換了。
這筆錢，對陸陽來說，已然是巨款。
也是蔣導可以給陸陽爭取到的最高福利了。
別看蔣導一千萬一千萬的拿，但什么人該拿多少，從來都是有數的。沒有人會說覺得你拿二十五萬太少，我從我的一千萬里給你分兩百萬，沒有這種處法。
這是對兒子的方法，不是對朋友的。
為朋友爭取他應得的，這就已經很夠朋友了。
何況陸陽的性格，也不會拿不屬于他的東西的。
但現在，怎么變成了百分之十五了？
蔣導的錢一分不少，這就意味著是葉菲燕多給了陸陽五十萬。
記住，葉菲燕首先是商人，其次才有其他身份。
而商人，怎么會主動讓利呢？
百分之十五，除了陸陽應得的百分之五，還有百分之十。
這個數字，是很巧妙的。
葉菲燕的愧疚，是不值這個價的。
而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國內有一種空手套白狼的股份，在小型合作中，有些人總是能夠拿到百分之十的股份，而什么都不需要做，也不需要付出。
這些人的父輩或者家族，往往有很強的背景和關系。
他們的存在，就像是一個“吉兆”一樣。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葉菲燕這……顯然是把陸陽當成了某些背景很硬的人了。
這多出來的百分之十，多半就是這個意思。
你別說，這樣的想法，其實蔣導也不是沒想過。
主要因為陸陽這小子，確實邪門兒。
娛樂圈的事就不說了。
這一次劉德志翻車，那些關鍵證據，雖然都是出自葉菲燕之手。但葉菲燕更像是一個挖礦的人，至于這些礦到底在哪里，都是陸陽說的。
如果證據真的有那么容易搜集，劉德志也混不到今天了。
陸陽為什么對那些隱秘如此了解？
這本身就是一個值得玩味的問題。
另外……
葉菲燕之前為什么一拖再拖？
有貪心的部分，但也有擔心的部分。
她通過自己的渠道了解到，即便劉德志的這些證據被公開，也未必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他的關系非常硬。
所以葉菲燕舉棋不定。劉德志要是沒事，那葉菲燕麻煩就大了去了。
可結果，卻讓她大跌眼鏡。
所有人想象中的頑強抵抗甚至是顛倒黑白根本就沒出現過，從葉菲燕讓人公開證據的那一刻開始，劉德志居然直接被錘死了。
從上到下，從前到后，這件事情沒有任何貌似反轉的階段。
整個杭臨，沒有任何人開口為劉德志說過半句話，打過半句招呼。
這正常嗎？
這絕對不正常。
畢竟劉德志的生意，也是那些人的生意。劉德志翻車，那些人每年可少了不少錢。
為什么會這樣？
葉菲燕多方打聽，得到了一個隱晦的回答，那就是“上面很重視”！
陸陽的自信。
陸陽那“飛揚跋扈”的收拾劉德志的手段和姿態。
烏鴉哥在帝都灰溜溜的回去，并且大方承認栽在了陸陽手里，他服氣。
劉德志那些失靈的靠山。
上面強硬的態度。
種種跡象表明，陸陽，或許是一個志在娛樂圈的游手好閑的……二代？或者三代？
不不不，這么說太粗俗。
應該說，陸陽恐怕是一個……紅色的后浪！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