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轉身離開,免得和特萊曼中校碰面,被他借機問這問那,畢竟他中午陪著威爾坐直升機上山,就已經讓特萊曼多想了。
不過,身體還沒轉過去,猛的想到自己身上穿的可是警服。
有了這身米國警服,都不需要他解釋,特萊曼自己就會腦補威爾帶個手下上山,太正常不過了。
不過,在威爾向酒館的小鎮居民,介紹他是剛入職的警察前,得找個理由拉走威爾。
想了想后,李長亨找到威爾坐在哪里后,快步走過去坐在他對面。
“警長,我忽然發現個有趣的事”。
威爾一愣,詫異的問道,“什么?”
李長亨看了看周圍,然后低聲說道,“剛才我在洗澡的時候,旅館的地板有些滑,差點摔了一跤,可你知道我忽然想到什么了嗎?”
威爾不安的看著有些鬼祟的李長亨,心里忽然有股不好的預感。
就見李長亨把腦袋接近了一點的,繼續小聲道,“我腳一打滑,本能的抓住水管,就輕易穩住身形。
可副警長高爾就算解開了安全帶,導致身體不穩,難道不能抓住直升機的扶手,座椅,甚至起落架之類的能抓住的東西?
非得毫無反應的像被人推下去一樣,從直升機上直接摔下去?”
想起萊恩農場的直升機是滑橇式起落架,威爾頓時皺起眉頭,有心再問,卻有強行忍住了沒再問。
而李長亨當然知道威爾在想什么。
一則他不想給蘭博翻案,二則,拿死人做文章有些不敬,而且這里面還涉及到高爾的撫恤金問題。
不等威爾說話,李長亨連忙低聲繼續道,“警長,蘭博就算大難不死,礦洞也會讓他活不過幾天。
既然這樣,高爾副警長的問題還不是我們說是什么,就是什么。
萊恩那家伙不想得罪全警局的人,就會乖乖閉嘴。
可要是高爾副警長,是被萊恩給害死的,那就不僅僅是因公殉職,肯定能拿到撫恤金的同時,還能從萊恩那里得到一大筆賠償金。
而且被人故意害死和被罪犯殺死,不僅高爾副警長的名聲會不一樣,就連我們的名聲也會變好”。
更多的錢?更好的名聲?
威爾第一反應就是,李長亨家里該不會是混灰色地帶的吧?
要不然,哪個17歲的半大孩子,會如此心黑,連死人都要拿出來利用一番,搞點錢出來?
見威爾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李長亨還以為威爾沒反對,是被錢和名打動了。
笑瞇瞇的繼續說道,“副警長因為蘭博這個綠色貝雷帽而死,雖然不算小鎮的警察無能,但丟臉是肯定的。
可要是外界知道副警長差點擊斃蘭博的情況下,被人設計害死,事情就完全不同了。
都不用我們特意說出去,記者們就會腦補,傳達出不是小鎮警察專業水準低,而是因為高爾副警長的死,才促使我們急于抓捕蘭博。
加上昨天森林下了下雨,視線不佳的情況下被蘭博抓到機會,開槍偷襲傷到了林恩的右腿。
無法有效止血下,我們擊退蘭博后,不得不急著送林恩回小鎮治療。
好在雖然沒昨天沒抓捕蘭博歸案,卻也把他逼進了深山,才有了今天的圍捕和擊斃。
甚至,我們還能說蘭博是來小鎮找朋友的,而那個朋友是不是萊恩,就看能不能找到萊恩的把柄了”。
威爾頓時一愣,這是半真半假的撒謊加誣陷,但仔細想想,好像很適合搪塞外界的批評。
驚訝又滿意的看著李長亨的同時,威爾不由想到高爾昨天確實差點,就干掉困在懸崖上的蘭博。
要是蘭博那時候就死了,就不會有后面發生的一切。
想到自己在森林里,被蘭博羞怒的事,威爾的手不由緊緊握了起來,甚至都能看到拳頭上青筋暴起,就找到他此時有多憤怒。
現在李長亨說的話,不僅告訴他能趁機搞一筆錢,還能擺脫警局所有人無能的名聲。
至于是不是誣陷,威爾其實不怎么在乎,唯一的問題是,動手得有個合情合理的借口。
可要是萊恩真的有問題,破了案中案的話,更能讓他這個警長,獲得更多小鎮居民的擁戴。
一舉三得的事,為什么不做?
至于借口,威爾只思索了一會,就想起萊恩的父親兩個月前,光溜溜的死在自家的農場里,卻怎么都找不到兇手。
要是沒這事,真用高爾的死為借口,還有點勉強,畢竟還得考慮小鎮其他居民的感受。
可有了無頭案這么大的理由在,插手調查萊恩,就不算故意找茬了。
一旦萊恩被定罪,或者干脆拘捕被擊斃,農場今后肯定得拍賣。
可什么時候拍賣,能不能拍賣,得他這個警長決定什么時候結案。
現在10月份,沒下雪前拍賣,和明年一月,天氣最冷的時候拍賣,價格會有不小的差距。
甚至拖上一兩年,萊恩農場和農場里的機械設備,說不定都荒廢了。
可土地就在那里,甚至越荒廢,價值越低,他威爾不是沒機會成為小鎮最大的農場主。
“走”。
巨大的利益讓威爾一咬牙,也不管時間是不是晚上8點了,帶著李長亨走出酒館,開車回到警局。
打開武器庫,拿出一把M16就扔給李長亨,“會用嗎?”
“不會”。
李長亨聳聳肩,本以為威爾會收回槍,卻沒想到這胖子只猶豫了幾秒,就咬牙說道,
“現在我手下能用,能知情的人就只有你,一會我帶你去鎮外的霍恩靶場,在那里現學。
打上十個彈夾,不會精準射擊,也會端著槍亂掃了。
不過,你只要記住,除非受到攻擊,或者看到有人拿槍、刀具等其他武器準備攻擊你,你才能開火。
其他時候,槍口絕不能對著人,更不準指著我”。
“明白”,李長亨點點頭,隨即玩笑道,“可我萬一緊張誤傷了手無寸鐵的普通人呢?”
“那就說那個倒霉蛋威脅了你”。
威爾想了想開始教李長亨如何應對,“錄口供的時候,你就咬死說對方在你命令他舉手時,不見不聽命令,
還辱罵、威脅、報復你和家人的安全。
要是那個倒霉蛋倒地的姿勢,是后背壓著右手,或者手放在腰間。
你就說自己以為對方想掏槍,加上夜晚看不太清楚,在急速喊了三聲‘不準動’,對方卻不理會,不得不開槍”。
NM。
米國警察都這么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