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雷洛心里打算的豬油仔,卻真是個合格的狗腿子。
皺眉想想,很快就想到陳細九說過。
今天下午在粉嶺球場的時候,雷洛、藍江、顏同三人和亨利談妥的話。
眼珠子一轉的說道,“洛哥,亨利剛來就深夜把我們全叫起來,給所有人一個下馬威。
而且今天在酒樓里看他的表現,這小鬼佬絕對是個中國通。
勸酒的話都能說的比我們還溜,加上你看他不僅聽得懂魯省話,天府話,就連閩南和嘲汕話都能聽,還能說上幾句。
我看我們還是早點用錢搞定他。
免得這個熟悉我們做事方法和規矩的小鬼佬,會覺得我們故意怠慢了他,不知道又搞出什么麻煩事來”。
這下跛豪等人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一直不怎么說話的鄧伯不由詫異的看著豬油仔道,“真的這么厲害?”
“哎呀,你說不知道啊,鄧伯”。
豬油仔見雷洛嘴角微微上翹,就知道自己老板真的需要錢。
“亨利那小鬼佬劃拳直接醉翻了藍江不說,還一挑十幾個的把地位夠了的探長,還有幾個出了名能喝酒,能劃拳的好手全醉翻了。
洛哥和顏同那老鬼要不是不應戰,今天肯定也得躺著回來”。
“這、、”。
同樣喜歡劃拳的小馬,不敢相信的和其他人一樣看著雷洛,“洛哥,您也有認慫的時候?”
雷洛不僅沒生氣,反而笑罵道,“我當我是藍江那棒槌啊,幾十拳下來,他才贏了四五次。
和這種腦子轉的極快,甚至還能記住對手出拳習慣的人比酒量還行,和他劃拳絕對是找不自在”。
“好了、好了,別說這個了”,大馬瞪了自己弟弟一眼,“你這種人有資格和人家坐一起嗎?”
說完,大馬對雷洛說道,“洛哥,既然是堵鬼佬的嘴,那大家一起出錢我沒問題。
不過這次總不能又只是我們四家出吧?”
“這倒不會”,豬油仔笑呵呵的說道,“大大小小的攤位幾十家,沒道理讓你們花錢,保其他人的生意和平安”。
“恩,豬油仔說的不錯”。
雷洛點點頭,心里默算著自己從跛豪、玫瑰、大小馬手里,就已經拿到4700萬了。
再把嘲州周地盤里,那些字花襠、賭檔、家禽店等等營生,再分配一下,幾十個中小勢力差不多也有3、4千萬。
要是再收一筆孝敬費,怎么著也能收到一兩千萬,這就差不多上億了。
有了這筆錢,要不干脆買報價500萬英鎊,價值8000萬港幣的蘇格蘭終身男爵?
卻沒想到大馬笑瞇瞇的開口道,“既然是倫敦來的國王特使,那就不能太小氣了。
我們這四家最大的就出50萬,下面小一點的交30萬,再小一點的20,10萬。
幾十家加起來,怎么都能有七八百萬,這筆錢比交給華萊士那些頭頭們一年的規費都多,那個小鬼佬應該能滿意了”。
雷洛頓時在心里罵了起來。
不爽的合上茶杯蓋子,瞇著眼睛說道,“亨利下午和我們這群人說過,他在我們這做的第一筆生意,就會把2000萬美金的現金放在渣打里。
8000萬港幣說放在銀行里三年不動,大馬,你覺得他會在乎幾百萬?”
胖乎乎的大馬搖搖頭,“洛哥,不是我不舍得50、100萬的。
而是第一次就送那么多錢當見面禮,等真需要他幫忙的時候,我們得給多少錢?”
雷洛頓時不知道如何接話了,隨后就反應過來,自己太急了,連基本的規矩都忘了。
而且被大馬這胖子一提醒,雷洛就覺得自己這是被長久以來的擔心給蒙蔽了眼睛。
要是真拿8000萬買個爵位,他就是真傻子了。
畢竟對他這種人來說,終身男爵和最低一等的騎士爵位有什么區別?
無非就是個名頭而已,甚至,他連答應的300萬英鎊都有點后悔了。
好在300萬英鎊就是4800萬港幣,比起上億也就是一半而已。
而且,還有規費趁機漲了三成,就等于跛豪這些人送了自己一個爵位不說。
還白送5200萬港幣,每年規費更是多出幾千萬的收入。
既然不虧反而賺了,那答應了亨利那鬼佬再反悔,那就不僅僅是得罪的問題了。
而是直接成為敵人了。
“好吧,就按照大馬說的”,恢復理智的雷洛,瞇著眼睛說道,“從來就只有喂不飽的惡狼,還沒聽說過撐死的鬼佬”。
跛豪、鄧伯和大小馬互相看了幾眼,不僅從對方眼里看出放心下來的心思,還看到點可惜的味道。
對他們幾人來說,雷洛既是保護者又是最大的吸血鬼。
一邊希望他繼續權勢在手,大家生意照做。
又時不時會冒出換個人的話,是不是會比雷洛好一點想法。
好在就連嘲州周這種打手出身的家伙,也是被逼的沒辦法,才希望英格蘭人能壓住雷洛,死里求生的和雷洛對上。
跛豪等人就算心里想,但實際上卻沒人真會這么做。
要是顏同上位還好說,大家這么多年接觸,都知道顏同比雷洛貪的同時,手段差了點不說,也更怕死。
一起逼迫下,顏同讓步的概率可比雷洛大多了。
可萬一是藍江上位,那百分百比雷洛難搞。
這家伙雖然一樣收錢,但跛豪上個月就體會了一把,藍江為了個被用強的姑娘,就跨區跑進顏同的油麻地,掃他的場子不說,還威脅他交人。
既然事情已經談妥了,大家也急著回去,處理嘲州周被干掉而引起的連鎖反應,當然沒心思留下。
雷洛也想思考、思考自己這幾天是不是太急躁了,揮揮手就把留在最后的玫瑰打發走了。
而李長亨這邊,把帶人過來的顏同留在客廳里,李長亨帶著曹燕君坐在豪華套房的露天陽臺上,
客套過后沒聊多久,就發現這女人對老外的警惕心不是一般的強。
話里話外都隱隱表達出,她想離開香料港,去馬來發展的念頭。
李長亨一時間也看不出真假,只能連鉆石生意都沒提,更沒說想收服長樂的心思。
隨后又試探了一番,看能不能從曹燕君手里,學到那一手刀法。
可惜,這想法注定得落空,這種家傳刀法和安身立命的本事,就算李長亨是華人,人家也不會教。
最后只能無奈的送走因為接連拒絕他,而心事重重的曹燕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