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房產經紀人,心里詫異的看著用黑紗垂簾帽子,擋住臉的安妮。
這年代的年輕姑娘,不都是喜歡極致奢華的風格嗎?
想起之前的一個客戶,那是能用金色就絕不用純銅色。
甚至連主臥都大面積使用金色,簡直恨不得告訴所有人,他是有錢人一樣。
而李長亨當然知道安妮在擔心什么。
別說此時的王室和貴族,幾十年前,貴族們就明白自己的處境不怎么好。
早早就開始流行低調的奢華,連大紅的顏色都很少用了,就更別說金色了。
“不想去看看曼哈頓的高層大套房,或者其他的房子嗎?”
安妮笑著搖搖頭,正想說話時,一旁的房產經理卻開口道。
“先生,夫人,這座莊園是西、南漢普頓在售的房子中,占地面積最大,莊園內園林景觀最精致、典雅、附屬設施最完善的一棟。
就算占地20萬平米,全長島最大的那棟法式莊園,在園林和對莊園的打理上,都比不上這棟。
至于曼哈頓的高層,等到了夏天的時候,您就知道住那里絕不是個好選擇。
不僅喧鬧,大量汽車的尾氣還會對身體造成慢性傷害。
而且,等您和夫人有了孩子后,巨大的空間和清新、干凈的空氣才是最好的成長環境。”
李長亨有些不滿的撇了,打斷安妮說話的房產經理一眼。
然后巴尼、戰壕等大塊頭的目光,頓時讓他感覺后腦勺一涼,然后滿臉尷尬和不安的說著抱歉的話。
“亨利”。
大概是那句‘夫人和孩子’的話讓安妮不好意思,又心里暗喜的搖搖李長亨的手。
然后習慣性的按照王室為了親近普通人,而培養出來的寬和待人態度的說道。
“親愛的,這位先生沒說錯,等、等孩子出生長大一點,他們肯定更喜歡草地、馬場,沙灘和游艇。
而且,你未來去工作時,這里也更適合停直升機。
甚至,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們可以建一座小機場。
有需要的話,你開著P51或者小型私人飛機去其他州辦公,下午又能直接飛回家。”
李長亨會帶著安妮第一個就來看這棟莊園,當然也是被面積和莊園內的景致打動。
主樓不重要,重要的是面積大才是最難得的。
未來沒那個地產商會留著12英畝的土地,只建一座莊園。
肯定是建上幾十棟帶草地,相隔十來米的聯排大別墅分開來賣。
而1900萬美金要是按照黃金來換算,這座莊園能值7到8億美金。
就算以紐約本地的工資漲幅來算,也能值4、5億左右
而要是放在洛杉磯的話,還能更值錢點。
李長亨看著安妮,安妮笑著點點頭,“除了內部裝修和一些小瑕疵外,我喜歡這里。”
“OK”,李長亨笑著對房產經理問道,“1500萬美金,全款如何?”
“這個、這個、、”。
房產經理最在乎的當然是成交,否則就算報價1億,可拿不到抽傭全是白費功夫而已。
“我需要給客戶打電話,先生。”
李長亨笑著點點頭,這棟房子是去年11月建好的,新主人才住了三個月,就不得不出售。
肯定是遇到大問題了。
然后李長亨心里想著買房子的錢如何合理化。
米國稅收的制度是個人自己報稅。
個人報多少就先按你報的征稅,然后再查有沒有漏稅。
而且還是抽查。
當然被人舉報了,或者犯事、被起訴了,那米國稅務的人肯定會跟進調查。
說起來有個很可笑的事。
在米國販讀不是重罪,而偷稅百分百是重罪。
讀犯被抓,或者感覺自己快要被抓時。
他們自己或者律師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找證據打官司,而是去報稅。
把去年的任何收入,不管是合法還是違法的全寫上,然后背著錢就去把稅給交了再說。
否則一旦在家里或者藏錢的地方,查到沒交稅的現金,十年起步的刑期就在等著你。
意思就是說,米國稅務的人根本不管你的錢是如何來的,甚至他們不會舉報你的合法收入和真實收入不符的事。
所以李長亨只要在4月報稅最后期限之前,把買莊園的錢申報上去,米國稅務就不會管你是如何賺到的。
至于消費能退稅,還有如何讓米國稅務沒法找麻煩,那是律師和會計師的事。
半個小時后,房產經理臉帶笑容的快步走回來說道。
“先生,1700萬美金不僅莊園是您的,莊園碼頭停靠的兩艘帆船,一艘12米的釣魚船。
還有莊園里的兩輛汽車和任何出現在莊園里的東西,就全是您的。”
李長亨好笑的撇撇嘴,“我要那些二手破爛有什么用。”
然后指著主樓說道,“這棟樓說不定都會被我拆了,1500萬我就是買塊能建房子的地而已。”
“這,這”,房產經理郁悶的用手巾擦擦腦門上的虛汗,“您,您要是愿意開放房子的參觀權。
我可以找人來收購房子和莊園里的船、車、家具和其他東西。
這應該能賣到50萬美金左右。”
李長亨頓時想到紐約那些二手交易商,然后想著自己是不是找個人來看看,免得被人撿了便宜。
“不用了,就1700萬,我的律師會聯系你。”
送走拿著100萬美金訂金支票的房產經紀,李長亨拉著安妮就開始再次觀察主樓。
而安妮見李長亨盯著一副走廊上的油畫猛看。
不由好笑的說道,“不用看了,親愛的,這肯定是房產經紀公司,自己掛上去的不知名油畫家的畫。
原先掛在這里的油畫,肯定被前主人帶走了。”
李長亨也不臉紅,反而疑惑的看著笑嘻嘻的安妮。
“你還會藝術鑒賞?”
安妮有些不滿的嘟嘟嘴,“你別忘了,我父親有好幾個大師級的藝術顧問。
看的多了,聽的多了,我在藝術品鑒賞方面肯定比你強。”
這話頓時讓李長亨想起劍橋五杰中,唯一還留在倫敦的那個人。
前后三個有兩個在51年,一個在63年逃去了北極熊那里。
而這位擔任菲利普藝術顧問的老頭,其實在63年開始,就已經因為和第三個逃走的人,關系極好而一直被MI6懷疑。
可沒證據下,MI6也不敢隨便審訊、抓捕一個劍橋的教授,而且還是王室顧問兼獲得騎士爵位的貴族。
不過,他的結果也不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