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駱駝!!!”一聲大喊,叫住了剛要進報社大院的駱千帆。
駱千帆隱隱感動背后怒氣蒸騰。
一回頭,一輛電動車停在身后。
“喲,蒙蕾?”
“哼!”蒙蕾一擰手把,電動車擦著駱千帆呼嘯而過,開進了車庫里。
蒙蕾生氣了,不用說,一定是為昨天晚上不回短信的事情。
駱千帆在樓門口安靜地等待著。不大會兒,蒙蕾大步走過來,冷冷的笑臉側向一邊,故意不看駱千帆,高扎的馬尾傲嬌地跳動。
“心情不好啊?”駱千帆嬉皮笑臉地問道。
蒙蕾又哼了一聲,進了大樓。
她也不坐電梯,直接爬樓梯。爬了一層,發現駱千帆并沒有跟上來,皺著眉頭生氣地跺腳。
上到四樓,駱千帆已抱著肩膀笑呵呵地等著她。
“放著電梯不坐,爬樓鍛煉身體啊你?”
“讓開!”蒙蕾氣憤地把臉扭向一邊。
“別啊,看看這個。”駱千帆舉起手機,手機上有一條很長的短信草稿,“這是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編輯的短信,只是沒發給你而已,我念給你聽聽,‘不好意思,昨晚頭暈,睡著了,沒有看到你的短信,早上醒來看到你的短信真是最幸福的事情……’”
“那你為什么不發給我?”
“本來是想發給你的,可是編好短信的時候才6點多,你昨晚1點多還沒睡,我舍不得吵醒你,想讓你多睡一會兒。”駱千帆深情地說。
“那后來怎么不發?”蒙蕾的氣已經消了一半。
“后來我又睡著了,做夢還夢到你。有你在,我就再也不想醒來了。這不,一覺睡到剛才,連牙都沒顧上刷,不信你聞聞。”駱千帆無恥地把嘴伸向蒙蕾。
“走開啦。”蒙蕾又氣又笑地把他推開,駱千帆還要摟抱,蒙蕾從他腋下鉆了過去,又回過頭來“命令”道:“以后必須第一時間回我短信!”
“遵命!”
瞧瞧,讓女孩子消氣就這么簡單,當然,前提是學會快速、加急編輯短信,還要臭不要臉。
駱千帆笑嘻嘻地跟著蒙蕾走進辦公室。
來到座位上,把手里的包往桌子上一扔,看到鍵盤上放著一盒酸奶。
左右看了看,旁邊桌子上都沒有。
“誰給我的酸奶?”拿在手里,酸奶上似乎有微微的香水味。
正詫異,東南角的胡菲菲舉了舉手里正在喝的酸奶,沖駱千帆挑了挑眉毛。
怪不得有香水味。“謝了!”駱千帆憑空碰杯,然后吸管插進去,“呼嚕呼嚕”吸出很大的聲音,好幾個人回過頭來看他。連蒙蕾和丁小寧都很嫌棄地看著他。
駱千帆也不在意,又將酸奶上的蓋子撕開,用吸管把附著在盒子上的酸奶刮下來倒進嘴里,吃得很認真。
胡菲菲心情大好,沖駱千帆勾勾手:“過來。”
駱千帆沖她勾勾手:“你過來。”
喝了你的酸奶,你就想指揮我嗎?不可能的,喝你的奶是給你面子。
胡菲菲還真過來了,慢悠悠地走到駱千帆身邊,臀部慵懶地靠在他的桌子,雙臂交叉胸前,牛仔熱褲下兩條光溜溜的大長腿,一條腿撐著地,一條腿自然屈膝,簡直晃人的眼睛。
她踢了踢駱千帆座椅的滑輪,小聲問道:“駱叔叔,你跟那個小姑娘很熟嘛?”
“那么多小姑娘,你說哪一個?”
“剛才跟你一起進來的那個啊,叫什么‘黃蕾’……”
“黃磊?還何炅呢還!”駱千帆嫌棄地糾正道,“叫蒙蕾。”
“就是她!你跟她很熟啊?”胡菲菲問道。
“那當然,熟得不能再熟,這么說吧……”駱千帆故弄玄虛地說,“有件事情,只有我和她爸爸對她做過。”
這是一句讓人無限聯想的話,胡菲菲當然猜不到駱千帆說的是“吃剩飯。”
“原來是老情人?”胡菲菲試探著問。
駱千帆不置可否,指了指坐在前排角落的張楚:“那家伙你多帶一帶唄,一個星期才上了兩篇稿子,愁得要命。”
胡菲菲意外地問道:“你不是不喜歡他嗎?”
剛重生的時候,駱千帆的確不喜歡張楚,想起上輩子他為虎作倀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不過這幾天他發現,張楚壓根就是個根本不值一提的小角色。
稍稍震懾之后,他就趨炎附勢了。最明顯的例子:他很知趣地連看都不敢看蒙蕾一眼了——“因為那是大哥的女人。”
駱千帆對胡菲菲說:“這幾天表現不錯,整天跟在屁股后面帆哥帆哥地叫。作為前輩,我得關心年輕人的成長不是嗎?”
“切,你還前輩!你喝酸奶的時候就像個小屁孩!”
“小屁孩怎么了?我還沒舔瓶蓋呢?要不是在辦公室,我保準舔得干干凈凈!”
胡菲菲拉伸嘴角很風塵地笑:“下次再給你帶,我看著你舔。”
駱千帆說:“下次別帶草莓味的,我要紅棗的。”
“給你帶就不錯了,你還挑!”胡菲菲哼了一聲,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胡菲菲剛走,蒙蕾的短信就發到了駱千帆的手機上:“酸奶好喝嗎?”
喲,吃醋了。適當吃醋,有益進步。
抬頭看看蒙蕾的座位,她正在瀏覽網頁。
駱千帆的腦子飛速旋轉,短信怎么回?回“好喝”?找死。回“不好喝”?言不由衷,剛才喝得地動山搖,整個大辦公室都能聽到夸張的“呼嚕”聲。
駱千帆微微一笑,“噠噠噠”地快速輸入:“還真不錯,蒙牛的酸奶新品,我已經問清楚哪里有賣了,我盡快抽時間買來給你嘗一嘗。”
他所要傳達的意思就是:酸奶就是酸奶,喝誰的酸奶也并不重要,關鍵在于即便喝別人給的酸奶,我也在一心想著你。
蒙蕾沒有再回復。
不過,看她跟著李斯斯出門采訪時有說有笑的樣子、快樂的步伐和跳動的高馬尾,心情還是不錯的,至少沒受胡菲菲影響。
駱千帆想:看來以后在辦公室還真得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適當加點醋可以,加多了就酸了。
駱千帆給特稿部打電話,沒人接聽。
周旭陽沒上班嗎?駱千帆竟然惡趣味地想要知道,昨天晚上周旭陽和那個女孩子到底發生了什么。
不過這事不好問,尤其周旭陽是個“正派”人物。
不管怎么說,希望他能盡快走出陰霾吧。
傍晚看到周旭陽,雖然他臉上的淤青未消,卻把帽子摘了,心情也好了很多。
看來,昨晚的猛藥還是管用的。
“周老師,昨晚你是不是深深地‘幫助’了那個女孩子?”駱千帆不正經地問道。
周旭陽沒聽出駱千帆的弦外之音,嘆口氣說:“昨天晚上我們聊了一夜,她給我講了她的悲慘身世,我就給了她1萬塊錢……”
“啥?”駱千帆都懵了,這情節真他么出其不意。
在“傷心傾訴、徹夜長談”之外,周旭陽竟然還走出了一條預料之外的路。
可是周老師啊,你為什么給她錢呢?難道你就沒聽說過什么無情、什么無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