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A4紙打印出來的,裁出巴掌大小的紙片,上面寫著:
“人世間最好的蕾:
“我是一個暗戀你的人,上大學的時候就躲在角落里,默默關注你,一輩子愿你安好、為你祝福。
“可是,偶然之間,我看到你的男朋友駱千帆和另外的女人在一起吃飯,舉止親密。一見之下,無法泰然。
“你是花一樣的女孩子,我不允許任何人欺騙你、傷害你。所以,偷拍這幾張照片寄給你,希望你提防渣男、遠離渣男。”
落款:“——唯愿永遠默默守護你的人。”
好家伙,幾張照片,一封信件,若不是駱千帆備案在前,恐怕蒙蕾已經崩潰了。
可是現在看來,她還算平靜。
當然,還是免不了生氣的,換誰都一樣!
蒙蕾想:照片上的女人就是惡心的渣女蘇文靜吧?
長得還行,就是太賤了,勾搭別人的男朋友,不要臉!
而且,蒙蕾注意到一些細節,比如擁抱的那張照片,蘇文靜勾著駱千帆的脖子,但是駱千帆的雙手擋在身前隔離。
駱駱沒說謊話,身體語言交代得明明白白,他討厭這個女人!
那就好!雖然生氣,但是放心了!
此時,駱千帆也恰好來到辦公室。
“駱千帆,過來,有東西給你看。”
直呼全名往往是不祥之兆。
駱千帆不敢怠慢,屁顛屁顛跑過來。
蒙蕾把照片和信件遞給駱千帆。駱千帆剛瞅了一眼就一頭冷汗:“我操!什么吊情況?”
他曾猜測到蘇文靜有可能安排人偷拍照片,但“活生生”看到照片時還是心驚。
“你慌了?”蒙蕾眼神質疑。
“我慌個毛!照片哪里來的?”
“有人送到了門衛室,讓門衛轉給我的。”
“媽的,被我猜對了,蘇文靜果然居心不良,吃個飯還安排人偷拍!”
“等等”,蒙蕾打斷他,“你為什么認定是蘇文靜安排人偷拍的?就不可能是路人拍的?”
駱千帆說:“如果不是蘇文靜安排的人,照片到不了你手上,他們該寄給我,然后敲詐我——‘給錢吧,不給錢我就交給蒙蕾!’你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蒙蕾不以為然地說:“也有另外一種可能,人家看不慣你偷腥,拍下照片提醒我,不信你看看這封信!”蒙蕾把紙片遞給駱千帆。
駱千帆接過來看了看,又看了看照片,譏笑道:“那就又不對了,你仔細看看照片,特寫鏡頭、夸張虛化的背景,一看就是那種專業‘打鳥’(長焦)的鏡頭拍的,設備精良,攝影技術專業,普通人拍不出來。”
蒙蕾重新審視照片,駱千帆說的對。
駱千帆還在端詳照片:“媽的,照片上看,蘇文靜還挺上照的嘛!”
蒙蕾瞪了他一眼:“你有什想法?”
駱千帆說:“想法是一點都沒有,只是覺得后怕。”
“后怕什么?”
“當然后怕!”駱千帆說,“蘇文靜這一招太陰損了,竟然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好在你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一點都沒生氣!要不然,一腳把我給踹了,我多冤枉?
“當然了,最冤的還不是我,是駱小帆,本來可以快快樂樂過當個富二代,還沒懷上,父母就分手了。”
“你滾蛋!”蒙蕾氣道,“誰說我不生氣?我都快氣死了!而且我十分懷疑你在騙我!”
“得了吧!你還不了解我嗎?”駱千帆沒皮沒臉地耍無賴。他又看了一遍信上的那幾句話:“你發現沒有,蘇文靜也給你也埋了一顆雷呢!”
“什么雷?”
駱千帆說:“她無中生有炮制了一個暗戀者,如果你約暗戀者見面了解詳情,蘇文靜就可以順水推舟找一個托兒與你見面。
“而后她在旁邊偷拍一些你們兩人曖昧的照片。到那時,只怕你百口莫辨,我看了照片也無法淡定。事情鬧到那個地步話,誤會就會越來越深,最終鬧到分手的地步也不奇怪。”
“我去他媽!!”蒙蕾極少見地爆了一句粗口,“他怎么這么陰險?!”過了一會兒又問道:“我們怎么辦?”
駱千帆說:“我也不知道。”
蒙蕾說:“蘇文靜是個有毒的癩蛤蟆,蹦到腳面上,不毒死人也惡心死人,得踢走她。”
駱千帆反問道:“你有什么辦法?”
蒙蕾說:“我哪有什么辦法?她糾纏的是你,你得想出個辦法出來。”
駱千帆說:“我也沒有辦法啊。這樣吧,我找個機會和她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蒙蕾說:“她對她姐夫都能做出那樣的事情,對我們用的也是下三濫的招數,談有用嗎?”
駱千帆想了好一會兒,說:“要不然這樣吧,我們來個順水推舟將計就計?”
“怎么將計就計?”
駱千帆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蒙蕾白了他一眼:“太損了吧?”
駱千帆說:“不行算了,我還是找她談談!”
蒙蕾嚴詞拒絕:“不行!就照你剛才說的辦,但是你可不許假戲真做!”
駱千帆氣道:“你想哪兒去了?”
下午,駱千帆給蘇文靜打電話,語氣非常暴躁:
“蘇文靜,我女朋友收到幾張照片,是我們那天吃飯時被拍到的,有喂你吃蝸牛的照片,有停車場摟抱我的照片,我女朋友都炸鍋了,要跟我分手。你他媽告訴我,是不是你挖的坑?”
哪知道,蘇文靜突然在電話里抽泣起來,越哭聲音越大,越哭越傷心,到最后泣不成聲,簡直快要暈厥了。
“喂,你哭什么?說話呀,是不是你干的?”
“駱千帆,你沒良心!”蘇文靜哭著罵道。
“我怎么沒良心了?”
蘇文靜說:“我也收到了照片,拍照的人還給我寄了一封敲詐勒索信,說我是第三者,不要臉!他讓我準備2萬元封口費,要不然的話,他就把照片貼滿大街小巷,還要寄給我報社的所有同事,讓我丟人現眼!”
蘇文靜哭得快要喘不過氣來,好像受到極大的委屈。
駱千帆的語氣猶豫了,也軟了下來:“這么說,照片不是你找人拍的?”
“駱千帆,你混蛋!竟然懷疑我!”
蘇文靜哭得更加痛心,斷斷續續說道:“上次見面,我是不是真心實意地幫你?你已經接收了沃土培訓兩個校區,我得到了什么好處?我沒讓你承我的情吧?也沒有要你給我錢吧?我他媽還花錢買證據……
“你倒好,我出錢費力幫你辦事,被壞人拍了照片不說,你竟然反而怪起我來?!好賴你還是個爺們吧,被拍了照片也沒有什么大不了。可我是個女孩子啊,所有的清譽都被毀了,我找誰說理去?”
蘇文靜數落著駱千帆的不是,已哭得聲嘶力竭,連嗓子都啞了。
“好啦好啦,別哭啦”,駱千帆安慰道,“是我不對,誤會了你,我以為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胡說八道,我為什么要安排?反倒是你駱千帆,吃飯的地方是你選的,我非常懷疑照片是你讓人拍的。”
“不不不,你怎么能這么想呢?”
“我憑什么不能這么想?你知道這件事情給我造成多大的傷害。現在一個人孤孤單單地躲在家里,好像每個角落都有無數個鏡頭偷拍我,你知道我有多害怕?”
駱千帆為難地說:“那怎么辦啊?”
過了一會兒,蘇文靜抽泣著說:“要不然,你來我家陪陪我吧,我實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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