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賈浩云看看狼皮，又看了看莫日根驚異的問道。
因為這狼皮的頭上尤其是眼睛那里有一個很明顯的傷痕。
讓賈浩云不由得想起草原上的那只狼王來。
這只狼王可是很神奇的。
甚至讓賈浩云一度產生一種“神”的感覺。
和草原上的狼圖騰一樣，充滿了神奇的色彩。
“對，就是它。”
莫日根輕輕的撫摸了一下狼皮感嘆的說道。
“怎么會？怎么會成了這樣！”
賈浩云現在還能想起那個站在山坡上帶領著眾小弟。
威風凜凜的用那種冰冷的眼神盯著他們的狼王。
他都不敢相信。
這樣的狼王不是應該孤獨的倒在草原深處。
而不是現在變成了一張狼皮。
“這是那十年，兵團作戰。”
“最后狼群沒了，那些人也付出了不少的代價。”
“后來在我的祈求下，用幾頭羊把它換了回來。”
莫日根眼中滿是落寞的說道。
“我說我來了草原以后，就沒發現狼群，原來是這樣啊！”
賈浩云看著狼王皮，心里感慨萬千。
它也算是一段傳奇了吧！
狼是他們牧民的天敵，可也是他們心中的信仰。
現在要建立大的牧場，莫日根他們也接到了通知。
上面的意思是想讓他們都加入進去。
這樣一來就意味著他們祖祖輩輩的游牧生活即將不復存在。
這件事莫日根到是能夠理解。
大家聚在一起，在指定的地方放牧，也會減少草原的損耗。
同時聚集區里也能享受到更好的待遇。
有水，有電，孩子們也能上學。
可是該怎么說呢？
他的心里還是充滿了矛盾，很不舒服。
隨著時代的進步，很多的傳統文化都慢慢的被時代所拋棄了。
而習慣了這樣生活的人，確實是難以割舍。
就像是他的兩個哥哥。
當然還有很多的牧民他們都在強烈的反對這件事。
住所固定了，意味著他們需要跑到更遠的地方放牧才能滿足現在的需要。
要是每天如此誰也受不了啊！
再說了這么一來就意味著縮小了他們的養殖規模。
還有就是加大了他們冬天儲存干牧草的難度。
而那些原有的福利，以前他們又從來沒享受過。
也是屬于未知事物，所以他們大多是不愿意的。
要知道現在他們每家都有好幾個孩子。
要是沒有足夠的羊群，如何能養活這些孩子。
可能就有人問了，好像現代社會也有游牧來著。
人家可都是一大片的牧場，那些羊群和牛群根本就不缺吃食。
其實這事兒你必須得根據現實情況來看。
這個時代的牧民可是很多的。
他們唯一的經濟來源就是這些牲畜。
可后世卻是不同了。
很多原有的牧民都改行了。
所以現有的牧民他們分到的牧場會很大，養的羊群牛群會很多。
就像是現在農村里的人就一直在減少。
年輕人都喜歡大城市，都想要享受大城市帶來的便利。
有幾個愿意去農村種地的。
“算了不說這個了，浩云，你這次過來是出差？”莫日根問道。
他覺得這次賈浩云過來有些怪異。
要是出差的話不應該就他自己來的。
“不是出差，我辭職了，準備開一家火鍋店，這不是過來找你這個大戶進材料來了。”
“什么？”
“你辭職了？”
“還要開火鍋店？”莫日根瞪大了眼睛說道。
他一直覺得自己的思想已經很開放了。
沒想到賈浩云竟然辭職了還要開火鍋店。
“嗯！現在開放了。”
“以后的國家的變化會日新月異，我得跟上時代的步伐啊！”
賈浩云笑呵呵的說道。
他這句話一出，莫日根更加的佩服起賈浩云來。
“浩云，正好明天有一場小型的臨時集市，你要不要參加。”莫日根說道。
“臨時集市？這是”
“就是十幾戶或者是幾十戶人家沒一段時間就會在固定的地方聚聚。”
“交換一些需要的東西，具體能來多少人家也不知道。”
“這樣的固定地點在草原上也不少。”莫日根給他解釋了一下。
“那太好了，當然要參加一下。”
“我也能換東西嗎？”賈浩云問道。
他知道這個時候很多牧民還是有些排外的。
“沒問題，你和我們一起去就行。”
每年在固定的地點，特定的日子。
有需求的人家都會聚在一起，交換他們需要的東西。
像是以前莫日根的父親森布爾大叔就是這些小集市的常客。
因為他每年都會去壩上小鎮。
除了送莫日根他們上學以外就是購買一些必需品。
這樣一來也能在這個時候交換一些牛羊。
當年賈浩云提供的那些東西可是讓森布爾大叔大賺了一筆。
這也是他們一家能獲得越來越多羊的原因。
現在的莫日根就和他的父親一樣，也兼職這樣的生意。
他的兩個哥哥分家以后就沒去壩上小鎮了，他們不喜歡這個。
下午的時候，莫日根就宰了兩只羊。
他的母親阿木乃和那日暮一起把這兩只羊給煮了。
晚上放牧歸來，莫日根當然要請了他兩個哥哥一家一起吃羊肉了。
他們很高興的接受了賈浩云送給他們的白酒，這可是好東西啊！
賈浩云也不是外人，他們很開心的一起飲酒吃肉。
要知道當年他們手上的手表還是和賈浩云換的呢！
這手表可是讓他們在老丈人那里很是顯擺了一番。
差點忘了，賈浩云還從車上拿下一個神器，那就是收音機。
這也是送給莫日根的禮物，放上電池就能收到電臺。
當一段戲曲播放出來以后，莫日根的兩個哥哥眼睛都紅了。
這東西實在是太好了啊！
賈浩云看著他們的表情，嘴角微微的翹了翹。
看來明天的小集市他又要大展身手了。
晚上的時候，莫日根久久不能入眠。
雖然他喝了不少酒，但腦子卻是異常的清醒。
他滿腦子都是賈浩云白天說道那句“開放以后，會日新月異”。
他回憶起和賈浩云相處的種種。
從內心里他一直都很佩服賈浩云。
佩服他的學識，佩服他的智慧，佩服他的魄力。
這幾年，尤其是父親沒了，他們分家以后。
莫日根真正的當家，他看到了太多的愚昧。
他這才明白父親是多么有見識。
可現在自認為聰明的莫日根和賈浩云一比，他才知道什么是差距。
上次去邊境小鎮。
看看人家賈浩云用那流利的俄語和亞歷山大從容不迫的交流著。
滿滿都是自信。
亞歷山大那么驕傲的人都對賈浩云都和顏悅色，那代表了什么？
那代表了他已經把賈浩云放到了同一位置上。
而他和鐵木爾兩兄弟只知道流連于“花從之間”。
想到這里莫日根就不由得一陣氣惱。
他就連這事兒都被人家賈浩云比了下去。
不得不說，那幾天真的是，想想都帶勁啊！
還有那個藥酒，也不知道賈浩云有沒有私藏了。
去去去怎么想到那了。
難道是憋得太久的原因？
看看這次，賈浩云又緊跟時代的步伐。
竟然辭掉工作要開飯店。
以他對賈浩云的了解，肯定又是大動作。
莫日根之所以這么激動。
是因為每次看到賈浩云他都在成長，都在進步。
而他莫日根卻只是在原地踏步。
享受著父親帶給他的余蔭。
靠著那點小聰明過日子。
還在那里洋洋自得。
莫日根看了看旁邊的兒子。
最后他毅然做出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