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此時整個人都懵逼了,完全不理解究竟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就算他只是個剛跨過門檻的新手,但是洪荒的新手,僅僅就只是“沒成仙”而已,哪怕是化形的妖將,只要不是什么星靈血脈濃郁的異種,他也不是不能過上兩招,可是此時此刻,面對一個凡人,他卻好像是被拿走靈魂寶石的魔法少女一樣,徹底的陷入了被動。
修士想要掐一個法訣,直接將眼前這個古怪的凡人轟殺至渣,但是他做不到,因為他的元神,因為御使本命法寶的關系,一同被限制住了,根本無法調動任何法力。
而元神被制,他的身體也連帶著無法動彈,此時修士終于明白了為什么他老師告訴他——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隨便催動本命法寶。
但是誰他喵的能想到對著凡人用還能出問題的?
馮雪此時也是在發呆,他完全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只知道對面那修士,忽然不動了。
他有心拿把菜刀過去捅一刀試試,可是修士加在他身上的束縛還沒有消失,雖然明顯有些松動,但距離能自由活動還差了不遠的距離。
不過這種僵持并沒有持續太久,伴隨著道經放出的血光徹底收斂,那本看起來古色古香的線裝書,忽然落進了馮雪的手里。
沒錯,是落進了馮雪的手里!
“這什么鬼?”馮雪挑了挑眉毛,雖然他的手還不能動,但他能夠感覺到,這道經,居然把使用方法和權限一股腦的丟了過來!
“這是,被煉化了?”馮雪瞪大了眼睛,理所應當的猜測道,但是這不對啊!
就算自己有落寶金錢什么的,那也只是收為己有,想煉化也得慢慢磨啊!
可現在這是什么情況?這道經怎么就跟個舔狗似的,不,舔狗也沒這么舔的,因為他感覺,這道經連同那修士的元神都順便禁錮了!
誰家本命法寶會禁錮自己的元神送給敵人的?
不過這些都可以之后再想,未免夜長夢多,馮雪立刻對著道經發出了命令。
那修士甚至連說出一句遺言的能力都沒有,就這么悄咪咪的失去了生命。
“居然真的成功了?我還以為是陷阱呢?比如拘魂需要的限制什么的……”伴隨著修士死亡,束縛馮雪的法術也失去了作用,僵硬的狀態忽然解除,猝不及防的馮雪險些滾落床下。
伸手拾起道經,馮雪起身踹了一腳地上的尸體,確認這修士真的死透了之后,他這才松了口氣,可惜這道經從一開始就是針對凡人的法器,雖然能借由本命法寶的特性,直接抹殺元神,但是卻做不到將修士的靈魂拘束起來,否則有了修士的幽魂,馮雪就能夠試著踏上修士之路了。
上下摸索,發現并沒有什么香囊、戒指之類的東西,馮雪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暗道一聲窮鬼之后,用力吸了口氣。
然后,他忽然抬起頭,大聲叫道:“人呢?人都死哪去了?賊都闖進我房子里了!”
伴隨著這慘烈的叫聲,一連串的腳步聲也想了起來,一群持槍帶棒的健仆涌入了臥室,看著地上的尸體,全都是冷汗直冒。
馮雪也懶得多說什么,讓人把尸體收拾了準備繼續補上一覺。
不過躺在床上,他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拿著那本裝著十好幾個幽魂的道經,臉上滿是莫名其妙。
“要不是能感覺到我本命法寶的位置,我差點以為你是那第一張紙做的了……”馮雪嘀咕了一句,忽然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因為他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這他喵的是本紙做的書啊!
“我是洪荒世界紙張的發明人,所以,是萬紙之祖?”馮雪皺起眉毛,做出了這樣的推測,雖然說他并沒有聽說過什么筆之祖、劍之祖之類的存在,但是這洪荒,無論第一支筆、第一柄劍,那都是先天的,根本沒有先例可言。
不過既然想到了,總要試驗一下,馮雪重新跳下床來,從桌上找了一張紙,將鋒利的邊緣對準手腕,一咬牙一跺腳,便用力一拽。
刺啦!
已經做好拉出一道口子想法的馮雪看著毫發無傷的手腕,又有些不太確定,又將這紙張折疊幾番,做成一條紙扇,用力的朝著手背抽了下去。
“啪!”
一聲聽著就疼的脆響炸開,但結果卻是,完全不疼。
就好像,那紙扇在接觸馮雪手背的那一刻,忽然自己減速了一樣。
“果然,只要是紙制品,就無法傷到我!”又進行了幾輪實驗,累的全身冒汗卻仍舊沒有哪怕半點傷勢后,終于確認了這個猜測。
“這是不是說,這世界上所有的紙制的法寶,見了自己都跟舔狗似的?”
想到這里,馮雪著實激動了一下,不過轉念一想,卻又搖了搖頭,洪荒大地,好像壓根就沒有什么知名法寶是紙做的,哪怕是太極圖和山河社稷圖兩個看似紙張的玩意,也都是天生天養的玩意,比起紙,說是二向箔才合適一些。
而且就算是紙質法器,只要不是本命法寶,就算當場跳反,修士也可以一巴掌拍死他。要是幾千年后符箓派興盛的時代,說不定還能有點用處。
“聊勝于無吧?不過這次那個福緣成功究竟表現在哪里?紙之祖不是百分百發動?”馮雪想到這里,又搖了搖頭,這不太可能,如果不是必定發動的話,那還有什么意義?
不過隨即,馮雪就想明白了。
那修士做過了。
如果不以元神催動本命法寶,而是正常使用的話,哪怕被馮雪據為己有,也不會影響到元神。
如此一來,失去了本命法寶的修士雖然會衰弱,甚至會重傷反噬,但是弄死自己還是綽綽有余的。
不過那個法寶正常使用似乎是需要凡人主動翻閱,而馮雪事先從游安那里得到了道經的情報,這種情況下,未免夜長夢多,直接動手倒也不算是什么錯誤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