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臭死我了!”將三個少女搬到神社外面,兩人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在河童徹底死亡之后沒多久,一股好像發酵過的魚腥味混雜著腐敗雞蛋般的硫化物味道的臭味才在神社中彌散了開來,將本以為一切塵埃落定,開始收拾殘局的兩人熏得差點把隔夜飯吐出來。
“河童這玩意真惡心,放屁飛行就算了,還放得這么臭……”零衣瘋狂的跑動著,似乎是想要借助空氣流動將身上的氣味帶走,馮雪卻只是淡定的坐在一旁,指了指旁邊并排鋪著的三個赤果果的少女道:
“她們怎么辦?會不會被異魔污染?”
“一般來說不會,普通人哪怕被異魔的力量侵染,也無法成為凝聚愿力的核心,不過凡事都有意外,按照章程,她們會被后勤部帶去進行檢查,在確認沒有問題之后,就會進行精神干預,清理掉最近幾天的記憶,對外就說因為刺激太大導致失憶就好了。”零衣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行為的徒勞,嘆了口氣尋了快石頭坐下,只盼著后勤部的車子趕緊過來。
不過似乎是覺得這么干坐著有點無聊,零衣忽然開口道:
“你剛才是怎么繞開她把河童的腦袋砍下來的?傳說中只斬魔物不斬人的斬魔劍?”
“想什么呢?”馮雪翻了個白眼,伸手指了指少女脖頸處,零衣將頭湊了過去,這才發現在這個少女的測頸位置,有一道很淺的,甚至連皮膚都沒有切開的刀口。
雖然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確實能做到斬魔不斬人,但那實在是太過耗費心神,以他煉精化氣的身體強度,大腦根本無法承受斬出一記帶有明確指向性的意劍所帶來的負擔。
主動將意劍壓制到身體能夠承擔的范圍,既可以減輕負擔,又能夠讓自己表現的不是太過神異。
不過哪怕只是這樣的一劍,零衣卻也感到驚為天人,那個冷漠三無風的零衣不知何時又再次恢復了元氣少女的畫風,眼睛里閃爍著小星星,就差沒撲上來抱大腿了。
不過……
“離我遠點,臭死了!”
“你身上不臭啊!早知道是河童,我就帶幾包除臭劑過來了!”零衣不滿的退開了幾步,馮雪卻是咧嘴道:
“我覺得要是知道是河童,帶干燥劑、生石灰都比除臭劑好使。”
“說的也是。”零衣點點頭,沒有反駁馮雪的話,于是氣氛又再次沉默了下來。倒不是說兩人沒話可說,而是在渾身被惡臭包圍著的情況下,能勉強找兩個話題聊幾句,就已經是養氣功夫驚人了。
終于,就在零衣和馮雪之間已經沉默了五分多鐘的時候,后勤部的車隊終于還是出現在了視野之中,一輛小轎車和三兩偽裝成普通面包車的救護車緩緩的聽在神社前,緊接著就有六個渾身包的和p4實驗室工作人員似的人從車上沖了下來,把三個少女搬上擔架裝進了車里,而前面小轎車上則走下一個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男人,馮雪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在靠近后那一瞬間的嫌棄表情,不過緊接著,他便掏出兩瓶噴霧劑遞了過來。
“可算來了!”零衣幾乎是用搶的將噴霧劑拽了過來,先是對著自己一通好噴,然后才將噴口對準馮雪,嘩啦啦啦的噴了起來。
“呼……終于舒坦了。”如此折騰了兩分鐘,零衣終于長長的吸了口氣,臉上露出了得到救贖的表情,則是拿起那個沒有標簽的瓶子,扭頭看向送噴霧劑來的男子道:
“這是什么玩意,這么有用?”
“用了一些特殊異魔產出的物質,可以中和大部分氣味。”男子很自然的為馮雪做出了解釋,零衣則是補充道:
“雖然大部分異魔都是被直接抹殺的,但是還是有極少的一部分本身因為匯聚的愿力種類比較無害,可以捕獲和研究,之前給你買的鞋,還有戰斗服,里面都紡入了少量出產自異魔的纖維,不過異魔終究是異魔,除非是接到了正式的捕獲委托,否則能殺還是直接殺掉比較安全。”
“我知道的。”馮雪點了點頭,和零衣一起鉆進了轎車里,隨著轎車再次啟動,馮雪這才問道:
“你說匯聚愿力比較特殊,這是不是意味著已經有了分辨異魔愿力本質的技術了?”
“算不上成熟,只能說是連蒙帶猜加上經驗主義而已。”駕駛座上的男子謙虛的回答道,似乎是覺得這樣說有點籠統,又補充道:
“就用兩位這次遇到的河童來舉例吧,在霓虹,這屬于比較常見的異魔,至今為止被討伐的超過一百只,但它們表現出的能力卻有著細微的區別,有些河童力大無窮,有的可以從人體內抽取精氣凝聚成所謂的尻子玉,還有的能夠放屁飛行……
我們雖然通過研究,確認了構成河童的最核心愿力應該是人類對于‘溺水’這個現象的恐懼,但形成這些不同性狀、能力的原因,卻還沒有確認,這次二位狩獵的河童,似乎是從核心狀態被受害人遇到的,所以對于解開這方面的謎團很有幫助,如果真的發現了什么,二位應該能夠得到不少積分。”
“別抱太大希望,那幾個女孩子究竟能掏出多少東西都是個問題,看她們那副樣子,不進行精神干涉,估計都沒法重新變回普通人了。”零衣撇了撇嘴,男子卻是輕輕搖了搖頭,只是沒有說什么,于是車內便再一次陷入了沉寂之中。
二十分鐘后,馮雪和零衣回到了他的家里,零衣這才松了口氣,臉上露出了不爽的神色。
馮雪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眼睛微微瞇起,有點好奇道:
“剛才那個男人不是普通的工作人員吧?”
“嗯,他是千葉這邊后勤部的副部長,同時也負責一部分異魔方面的研究,異魔圖鑒里有不少都是他的研究成果。”
零衣很簡單的介紹了幾句,卻是連對方的名字都沒說,馮雪當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有些好奇道:
“你好像很不喜歡他?”
“那家伙是典型的研究狂,只在乎結果的那種,比如那三個女孩,雖然我能肯定在結束后一定能好好的回到正常的生活,但那是在記憶干涉之后,在這之前,為了從她們嘴里把想要的東西掏出來,應該會動用很多過激的手段吧?”
零衣用力將自己摔在沙發上,很不爽的道:
“雖然明白這是必須的犧牲,但是‘反正最后都會做記憶干涉,就算用了不人道的手段也不會有什么影響’這樣的做法還是會讓人很不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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