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零衣瞪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三個人,似乎是在思考這么陰損的主意究竟是怎么想出來的。
“沒辦法,誰讓你最菜,我們都會隱身術的,你不會,行動的時候你身上的隱身術到期了怎么辦?”畫影的嘴角掛著嘲諷的笑意,而這一次,馮雪沒打算站在她這一邊。
零衣承認這是真的,但是想到自己的任務,她覺得自己還是應該爭取一下——
“可是你們分配給我的這活也太……”
“有什么不好嗎?你是霓虹人吧?這方面難道不是應該很擅長嗎?”含光詫異的說道,明明是很嘲諷的話語,但在她那副純真而認真的表情之下,就好像一個六七歲的懵懂羅力理所當然的告訴你“丑小鴨能變成天鵝是因為他努力”一樣,你完全沒辦法和他說一堆現實的辛辣諷刺來反駁她。
但是情況終究是不同的,為了自己的節操,零衣還是憤怒的道:
“這是偏見!是徹徹底底的偏見!就好像說法國人只會投降,俄羅斯人都是莽貨一樣!”
“可你舉的例子都不是偏見誒!”馮雪無奈的補了一刀,零衣終于沉默了,然后,她歇斯底里的跺著腳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們一個個都看我好欺負對吧!行,我做,不過你們到時候可別后悔!”
“放心,不后悔,這是幻身符和幻聲符,夠你用四個小時的……”馮雪掏出一小摞符咒放在桌上,見零衣收下,三人這才套上隱身符,小心的從窗戶跳了出去。
感受到籠罩著房間的結界消失,零衣一臉憤憤的激發符咒,下一刻,馮雪三人就再一次出現在了房間中,而零衣,則露出了一個陰仄仄的笑容……
三人離開旅館,便立刻按照商量好的方向分開行動,馮雪就這么掛在二樓的床沿上,攀著墻壁調查隔壁的房間。
空房,空房,空房……
在幾個空房之后,馮雪終于注意到了一個有人的房間,房子里是兩個不認識的老頭,雖然馮雪并不是很能區分歪果仁的長相,但他還是很清楚的認識到,這兩個老頭應該不是本地人,原因很簡單——
因為他們的體型很勻稱。
沒有立刻進去,而是繼續順著窗戶攀爬,依次又看到了兩三個住人的房間,有的房間里的住戶已經開始變得枯瘦,但并沒有當地人那么夸張,有的則還像是正常人一樣,這讓馮雪分不清到底哪一邊才有問題。
繞著旅館轉了一個圈,馮雪來到了一處大通鋪,眼睛頓時就是一亮,因為這個大通鋪里,一共有八個人,其中兩個,赫然是自己那一對團滅發動機級別的父母,而剩下的人中,有四個身上都帶著法力波動,毫無疑問,是種花家的白澤。
其他人不敢說,自家父母的外表和半年前看起來沒什么區別,只是看起來精神不太好,眼睛里透著一點血絲,時不時還會打個哈欠,看上去好像有些日子沒好好睡過覺的樣子。
“不應該啊,就算從異變開始之后就沒睡過覺,也最多就少睡了一晚上而已,不至于變成這副模樣吧?”馮雪皺著眉頭,出于謹慎,并沒有立刻進去上演一出認親的感人戲碼,而是留下了幾個感應法術,便離開了旅館。
旅館內的外鄉人除了那四個白澤之外,看起來都是考察團的人,至于后來進入的米粒家守望者,則一個都沒有見到,這讓馮雪產生了一種很奇特的感覺。
他們會不會是沒有跟著白光走,所以才沒有到達這個村子?
又或者干脆是其實已經到了,卻因為別的原因,沒有進入這家旅店?
或者之前那個懲戒是在騙人,根本就沒有守望者進入這個村莊?
馮雪捏了捏眉心,檢查了一下身上的隱身符,轉身離開了旅店,朝著下一處目標走去。
畫影負責調查聯排別墅,含光則是調查后山那邊的田地,馮雪則調查剩下的獨立別墅和功能性建筑。
不過這村子里的功能性建筑比想象中要少很多,除了旅館之外,就只有一個有些破敗的教堂,以及教堂后方的一片墳地——
實際上,要不是上面插著那些個墓碑,他都不一定能看出這是墳地。
沒辦法,米粒家人太奢侈了,連埋人都埋的這么沒規律,就算地不值錢,能埋整齊點嗎?要是上墳的人有強迫癥怎么辦啊?
長舒一口氣,將吐槽的想法壓了下去,馮雪轉過身鉆進了教堂,按照他多年的經驗,這種和宗教相關的地方往往都隱藏著巨大的秘密——如果這個地方真有秘密的話。
“骨碌碌……”
果不其然,在馮雪踏入教堂大門的那一瞬間,耳邊立刻傳來了骰子的輕響——
潛行:35/57(成功)
你的潛行狀態沒有被識破。
聊聊兩句話,就讓馮雪的警惕性飆到了最高,因為直到現在為止,他甚至都沒有發現有什么東西在監視他,但是既然出現了這個鑒定,就意味著,他一定是從什么人,或者什么東西的“視野”中經過了。
沒敢釋放神念偵查,甚至收斂起輕視之心,壓下有隱身符就可以隨便走的想法,小心的維持著潛行狀態,順著墻根的陰影緩緩的移動,試圖尋找可能存在的暗門或者密道。
……另一邊……
畫影輕巧的越過院墻,貼著窗戶傾聽著內部的動靜,本以為會和之前那幾家一般一無所獲,卻忽然聽到了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
“新來的‘人’已經安頓好了。”
“是那個帶路的村民?”畫影眼睛瞇起,立刻收斂氣息,將法力集中在耳竅,開始傾聽房內的動靜。
“他們有什么異常嗎?”一個聽起來就很老的聲音詢問道。
“沒,看穿著打扮,應該就是迷路的游,就是不知道是從哪邊進來的,不過在知道這里是敦威治之后,對那個考察團好像挺有興趣的。”
村人的聲音如此回答,蒼老的聲音像是在思索什么,然后才道:
“你去旅館看看他們現在在做什么,這個時候可不能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