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左眼生機,右眼毀滅

黑夜之中，突兀的涌現出陣陣燦爛的光，一片片刺目的光華射向四方，照亮了大半個夜空，不過，只一個呼吸，光華便斂去，露出了中心之物。

那是一尊布滿繁復紋路的神圣大道寶瓶，懸在華云飛的頭頂。

它代表著不滅天功的道的有形體現，未來，可化作無上神形。

華云飛渾身彌漫著圣潔的光輝，連發絲都是晶瑩燦爛的，猶如一個神之子。

此時，說他是正牌的搖光圣子，一點也不為過。

只是，他現在的臉色有些僵硬，狗舔過的眼珠子，真的讓人難以下手。

不過最終，他克服了這一心理障礙，在不久之后，他還會流連大墓，與各種各樣的尸體為伍呢，所以，狗舔過的又算什么？

稍微平復了一下心境，華云飛開始了施法。

光輝迸發而出，一道道神則在其指尖環繞，神曦流轉之間，十道細長的吞噬神鏈自華云飛的手背上伸出。

它們似群魔亂舞一般，在空中擺動著，猶如蜘蛛的細腿。

十根光輝且燦爛的神鏈，是華云飛目前的極限，這與當初搖光腹地的那個黑袍老人控制他身體時所施展的吞噬魔鏈，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影響吞噬速率的，不光是神鏈的數量，還有神鏈的粗細。

華云飛現在施展的神鏈差不多有四分之一小指粗細，與吞噬星辰王體時的兩根手指粗細還有一段距離。

等他的道行提升上去，吞噬速率也會隨之提升。

神鏈飛舞，像是一根根觸須，在華云飛的控制下，其尖銳的端頭猛然扎向裸露在空氣中的重瞳。

“嗤！”

銳器插入的聲音響起，十根光芒璀璨的細鏈已然插進了重瞳之中。

過程很順利，他并沒有遇見什么阻礙。

只不過，在插入的一瞬間，華云飛全身都顫了顫，渾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與黑皇的反應非常相似。

這顆不知是何年代遺留下來的重瞳，仍舊留有一絲生機，像是在扣下來的一瞬間就用神源封存了似的。

而一人一狗之所以僵住，如遭雷擊，就是因為有這一絲生機的存在，致使重瞳之中，符文不滅，仍舊在流轉。

神秘且艱澀難懂的符文，仿佛蘊含著大道本源的秘密，可孕生萬物，亦可毀滅萬物。

強忍著軀體的僵硬與不適，華云飛開始汲取重瞳的本源。

剛才的那一下，他感覺自己像是以凡人之軀，硬挨了大卡車一撞似的，整個人都虛脫了，若不是體質強悍，他絕對就倒下了。

饒是如此，華云飛頭上的大道寶瓶還是因此而傾斜了大半，險些破法。

還好，他強撐住了，沒有像大黑狗一樣頭吐白沫，渾身抽搐。

當重瞳的本源順著吞噬神鏈流至華云飛的軀體之時，華云飛的身體再一次一僵。

那重瞳本源，比巖漿還要熾熱，比他的神火體還要滾燙，這突如其來的灼燒感，讓他忍不住想要大叫。

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眼睛要瞎掉了。

沒過多久，他的兩只眼睛就變成了兩輪小太陽，散發著令人望而卻步的灼熱高溫。

同時，還伴隨著一股瘙癢的感覺，讓他百爪撓心。

“啊！”

華云飛強忍著用手去扣挖雙眼的沖動，仍舊全力汲取著。

突然，他臉上的痛苦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呆滯，是沉醉。

此時此刻，一切的滾燙與瘙癢都消失不見了，他的視線，來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這里，有大片大片的神秘符文，各自聚集在一起，像是一片片星云，它們陣列排布著，孕生出無數神異的事物。

有的星云之中，誕生了雷電，有的星云之中，誕生了仙劍，更有的星云甚至誕生了一方宇宙，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很多，無窮無盡。

最為夸張的，是一張橫貫了整片世界的陰陽太極神圖，它演繹著無窮的奧妙，闡述了最本源的大道至理。

生與死之氣流轉，與修士的輪海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這就是重瞳嗎？左眼掌造化，右眼掌毀滅，太陰與太陽，共同演化出太極神圖，通生死之奧妙。

而這顆重瞳，竟……蘊含了一雙重瞳所有的奧義。”

華云飛驚呆了，他本以為，只一顆重瞳，應該只有一半的重瞳本源，結果，這顆重瞳，像是一雙眼睛合二為一一般，蘊含了全部的神則與本源符文。

他確定，這就是全部的本源，沒有殘缺。

“這顆重瞳的主人，到底經歷了什么，竟將所有本源融進這一顆之中！是想將這這驚天動地的天賦留予后世人嗎？”

華云飛心中不禁產生了這樣的疑問，不過，他沒有糾結太久，因為，他的機緣還沒有結束。

造化與毀滅，這兩種極端對立的力量，一分一毫都展現在了他的眼前，他如癡如醉，傲游在這片陰陽二氣的海洋之中，無法自拔。

這種經歷，開拓了他的眼界與認知，無異于是道的啟蒙。

這便是那顆重瞳蘊含一絲生機的好處，令華云飛不光光是得到了重瞳的本源，還得以親身體驗與領悟何為太陰，何為太陽。

本來，以他的道行，涉及到本源大道層次的東西，他根本不懂，也無法理解，但是，在汲取了重瞳本源之后，他以重瞳原主人的視角，領略了一番陰陽大道。

這在無形之中，為他埋下了無比深厚的根基。

春天種下種子，秋天收獲果實。

在未來的某一時刻，他會因此而獲益良多。

慢慢的，陰陽太極神圖變得黯淡了，那其實是一種烙印，被華云飛吸收領悟過后，在逐漸消逝。

華云飛心跳的厲害，不說未來的收獲如何了，他現在的收獲就已經算是驚為天人了。

左眼掌造化神力，右眼掌毀滅之力，這種感覺，非常好，令他有一種自己是天地主宰的感覺。

就在他以為機緣已盡之時，突然，一股奇異的波動從這片灰霧朦朧的世界深處出來。

“還有機緣嗎？也是，重瞳的神異，應該不止于此。”

華云飛心中一動，飄了過去。

臨近時，他看見了一個枯寂的小世界。

那里很暗淡，亦很安靜，有無盡的廢墟，以及若隱若現的的混沌氣。

“一片殘破的上古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