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國都,鎮獄司。
傍晚的陽光,有些昏暗。
“李斯這批人,肯定又在嘀咕咒我。”何安站在偏殿的窗戶邊,無意中掃視了李斯在嘀咕,他下意識的摸了摸眉心。
如果是之前,他不以為意,可是現在他不行了,他真有點被破防了。
畢竟自己眉心,居然出現了與李斯一樣的閃電黑息,天譴倒計時,他心情如何能好。
特別是最近李斯的黑息好像不漲了,他反而有些不太適應。
不過,順著李斯的目光看了過去。
何安楞了一下,看著剛剛步入鎮獄司大門的陳正,心中也是微微一松。
“族長。”陳正快步的走到了何安的面前。
“陳正,在元劍宗沒發生什么大事吧...”何安點點頭,陳正的模樣,讓他很欣慰,畢竟,這劍重明顯不離身。
元劍宗的人必然會以為還在習劍。
何安對于自己的操作,就很滿意。
“沒有發生什么大事,我已經與元劍宗斷了關系,誓死效忠何家。”陳正聞言,面色恭敬,低了低頭。
何安原本看著陳正的模樣,贊許的點了點頭,,看來最省心的還是陳正。
可是聽著陳正的話,何安感覺有些不對味了,仔細琢磨了一下。
何安的面色慢慢的僵硬了起來,默默的看向了陳正,目光仿佛在確認著什么?
“你回去是斷絕關系的?”何安有些不敢相信的開口,看向陳正的目光,甚至有些懷疑人生。
“既然碎劍成道,理應如此。”陳正理所當然的點頭。
這理所當然的樣子,著實讓何安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這叫沒發生什么大事,那什么才叫大事。
何安整個人都不好了,還誓死追隨何家。
那元劍宗宗主不提砍死他才怪。
又要玩犢子了。
可顯然,陳正所帶回來的消息不只這些。
“族長,我去時,李戰辰劍意大成,并牢記三年之約,我離開時,他立誓必達手中無劍,心中有劍之境,如不達到,三年之約,您大可不必等他。。”
當陳正再次開口之后,何安只感覺腦子嗡嗡的。
何安默默的轉頭,背起了雙手,一臉寂寞的站在了窗戶邊,看著那傍晚落日,陽光透過著一些樹枝與偏殿,照射在自己的臉上。
那半遮半掩的陽光,讓何安心中升起了強烈的悲涼。
近黃昏的太陽,他就感覺特別像自己。
唯一一點不同的是,太陽會再升起,而他則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何安用著最熟悉的姿勢,背著雙手,目光悲催,整個人生無可戀,夕陽照射在臉上,仿佛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雕塑。
陳正與元劍宗斷了關系,自己估計已經被元劍宗的人記恨上了。
還有李戰辰那批人,劍意大成,這一聽,對他來說,就不是什么好事。
不必等他,為何不要等他。
何安心中嘀咕,心思也是轉動了起來,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不對啊,手中無劍,心中有劍,這話不是他與陳正說的,怎么就成了李戰辰立誓了?
不會是陳正說給李戰辰聽的吧?
這讓何安突然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他還說了什么?”
轉頭看向了陳正,目光帶著探詢,甚至企求,希望能在陳正口中,聽到一則好消息,可是他注定失望了。
“如未突破,世間無我。”
“我謝謝你。”
陳正一句話,讓何安無力的揮了揮手,他不想再聽下去了,怕心臟受不了,陳正卻是不疑有它,而是微微恭身,退出了偏殿。
自己吹牛,別人達成。
何安越想,越是生無可戀。
自己吹牛陳正,陳正幫自己吹牛。
等于,自己在李戰辰面前吹牛。
這么一換算,再看看李戰辰說的,不突破就死,怎么可能不突破,到時....
何安看著那夕陽西下,悄然不見,仿佛就像他自己一般,墜入深淵。
玩完。
何安一臉生無可戀,原本三年后,想著草木竹石皆為劍的李戰辰,他就一陣的蛋疼,而現在,李戰辰手中無劍,心中有劍。
一劍出。
他....卒,玩什么打,哪怕就是有系統,以李戰辰那不按常理的突破,真沒有什么信心。
何安整個人都不好了,一臉生無可戀。
這TM叫什么事情,老子只是安靜呆在鎮獄司,怎么就有如此飛來橫禍,被陳正來了一記致命背刺。
越想越不好,何安默默的走出了偏殿,看了一眼偏殿紫頂。
一躍而上,坐在殿頂上,看著那還有著的陽光,那仿佛就是他最后的時光。
難受,難受的一匹。
在殿頂的何安,默默的看著夕陽西下,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在玉龍山巔的墓碑。
上面放在李戰辰的長歌劍。
墓志銘:敬一生的對手,李戰辰立。
以李戰辰的性格,絕對會這么立墓志銘。
何安心中嘀咕著,整個人生無可戀,想了想,翻身一躍,隨后從偏殿中,拿出了兩大缸酒,他現在只想一醉。
畢竟,未來,能醉的機會....好像不多。
同樣,越想越不好的還有李斯,看著陳正帶著笑容離開了何安的偏殿。
他仿佛就看到了有一口重鍋,即將重重的扣在自己的頭頂。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要不....”李斯看了一眼天色,沉默了一下,他快步的走出了偏殿。
他真不想再背鍋了,他要避難,而去處也已經想好了。
“那里雖然沒有這里安全,不對,那里比這里安全。”李斯嘀咕了一句。
夏夢涵那里高手雖然沒有這里多,但是絕對比這里安全,畢竟,在這里隨時落下的重鍋,著實讓他吃不消,現在夏無憂欲殺自己而后快。
現在夜色降臨,自己又是臨時決定,恩,打扮一下,最好打扮成‘他’的樣子,讓‘他’嘗嘗背鍋的滋味。
李斯越想越對,把羽扇放到了一邊,默默的換了一身行頭,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在殿頂的何安,急促離開。
留下了在殿頂,凝望著夜空的男人。
“活著真難...”
一聲感慨,一聲嘆息,道盡了世間蒼桑,人間冷暖。
何安一臉無奈的懵圈了,只能感慨在這世界上,求生真難,這里的人,為什么總把他抬到了一個不屬于他的位置。
何安認真的反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