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這是何意...”何西目送著離開,消失之后,這才轉頭看向了何鎮南。
“何安曾經說過,小不忍則亂大謀,何家勢弱,先隱其鋒芒,后以待時機,不愧是他...”何鎮南摸了摸自己下巴的小胡子,神情悠然自得,而仿佛想到了什么,手微微一僵,化成了一聲嘆息。
“說到底,還是我族勢弱,要不然,以何安心志之高,何需隱鋒十年....”
如果不是家族勢弱,何安又怎么要隱鋒十年,哪怕當年鋒芒畢露,有家族為后盾,亦能舉世無敵。
列陣以北,鎮漠河無涯者,必是何安,而不是夏無敵。
議事廳里,其它人陷入了沉默,目光浮現了明悟,也有著敬意看著何安消失的方向。
十年之前,他們均知何安的心志之高,十年隱鋒,當初不懂,可現在懂了。
如果當年何安不曾隱鋒十年,估計早就活不到現在。
“我等定全力輔佐新族長,絕無二心....”何西拳頭握的很緊。
何安十年隱鋒,他算是真正的見證者,他見證了何安站在巔峰,哪怕就是天之驕龍夏無敵亦只是仰望,也見證了十年隱鋒,給外人演的頹廢模樣。
這讓他的拳頭緊握,如不是他們這些人不爭氣,何安何需隱鋒十年,恐怕何氏一族,早就成為了一流家族。
“我等定全力輔佐族長,絕無二心....”
議事廳的堅定之言,讓何鎮南滿意的點了點頭,與幾名族老對視了一眼,相續離去。
何安接任族長,他放心。
議事廳的骨干,決心輔佐,家族之事,自然不用他們操心。
.........
....
大夏國都,東面偏城,何府。
何安坐在院子里心中嘀咕著,面色十分難看。
從零開始十八年,原本以為系統覺醒,就是他雄起之日,可沒有想到,打擊來的如此之快。
“打不過加入就有獎勵...這什么破系統....”
何安每次看著這一個系統,就感覺氣不打一處來,罵罵咧咧。
打不過就加入系統,是真正的系統如其名。
碰上打不過的,加入進去,就可以獲得所謂的豐厚獎勵,不過,現在他也不知道獎勵是不是真的豐厚。
三天的療傷,才讓他勉強能接受了這破系統。
“何西今天應該會送資料過來...”何安無奈的搖搖頭,看了一眼自己閣樓小院的大門。
九龍奪嫡臨近,既然要選擇一個加入,那他當然要好好了解一下相關的皇室嫡系資料,也正好試一試系統的獎勵是不是真的豐厚。
何府綠意蔥蔥的園林小路,正有三人快步而行。
“西哥,為何你不爭那族長,讓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何安接任了...”
“閉嘴,名不見經傳,你以為......族長豈是你能非議,如果我再聽你對族長出言不遜,后果自負...”
何西帶著兩名心腹搬著幾大箱東西,前往著東側一處閣樓小院里,心腹的話,讓他立刻雙目一瞪。
如果生在‘相閣’之家,或許列陣在北的就是何安,何須如此大毅力隱忍。
當年,年少輕狂的何安急流隱退,隱鋒十年,保全自身,這得多大的決心,能在最輕狂的年紀,就有著如此心性。
換位思考一下,哪怕就是現在的心性,他亦無法隱藏十年,更何況,那時何安才八歲。
一切的一切,終究沒有如果。
他不容任何人污蔑何安,如果需要,他愿成何安手中利劍。
“是...”
“趕緊把資料抬上,族長要看....算了,你們就在外面,不用進去,在外面等著...”
何西沉吟了一下,攔住了同行的兩名隨從,伸手接過,邁步走進了閣樓小院。
“族長...在嗎?”何西聲音明顯溫和了不少,十分禮貌。
顯然這模樣,讓隨行的兩人對視了一眼,眼神流露出古怪,他們何時見過語氣如此論調的何西。
“進,資料放這里...”
“那我先告退。”何西欲言又止,可是沉吟了一下,默默的轉身離開了。
“恩...”
何安揮了揮手,默默的拿出了像是紙一樣的一份資料,認真的看了起來。
入眼的,其實都是一些人物生平。
現在大夏國都,最為火熱的事情,無疑是九龍奪嫡。
相比何安穿越之前的九龍奪嫡,這大夏是完全不同,更像是一個規則化的產物。
九龍奪嫡,無論男女,只要是皇室嫡系,均可報名,成者為王,敗者,驅逐大夏五十年自生自滅,五十年后,實力強橫者,成閣老。
或入天閣,享受資源修煉五十栽,與其說天閣,不如說是天獄。
在何安看來,這就是投資一樣。
投對了皇室,新王登位,股票大漲。
投不對,龍頭放逐或是關押,家族自然掀不起什么風浪,只是會被邊緣化。
成王,收益驚人,敗,亦不用成寇。
這也是大夏各族,均是爭相投靠皇室嫡系,沒有投靠者,反而是另類,獨善其身,在大夏九龍奪嫡是吃力不討好的。
這不,何安默默的接受了自己成為了族長之后,開始思考著投靠哪一方。
何安目光落在一個皇子身上,眉頭微皺,仿佛認真的回想著,最后得出了一個結論。
“夏無憂,這人也算是奪嫡大熱門,可這人不行....”
“現在呆在南疆,當年我好像對他說過,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何安嘀咕著,不過,他皺眉的樣子,顯然不像他喃喃自語的‘說過’。
“選擇支持的嫡系,形成利益共同體,要慎重....”何安找了一個借口,目光落在了其它皇室嫡系身上。
語氣十分的慎重,隨手把夏無憂放到了一邊,不再考慮,而是繼續看起了其它的皇室嫡系。
“夏天蓉,我當時好像委婉的說過,自古紅顏皆禍水,她好像不太認同,特別想打我的樣子,這也不行....”
“夏文正...好像喜好詩詞,蠻自戀的,當時我念的是不是‘滿江紅’?”
“夏義君....自古多行不義...必自斃的那家伙....”
“夏洛遠.....”
“夏....”
何安一個個看過去,越看,心越涼。
他面色越發的難看,面對著曾經‘說’過的詩,他好像只能跪著把這些看完。
細細一數,舉世天驕皆是敵。
看到最后,化成了輕輕一嘆。
“普天大夏,可有一嫡系,我曾經沒有‘相處’過....”
何安現在就特別后悔,如果能給他一個從來的機會,他面對著曾經的兒時‘玩’伴,絕對只是純粹的玩,而不是‘騎臉’。
至多與這些兒時的‘玩’伴,探討一下人生的真諦,當一下人生導師,留點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