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人矜持的看了楊恒一下,然后這才說道:“奴家原先是在山東居住,不過后來夫君去世,婆家也因為財產的問題不能相容,因此我這才重新回到河南來,結果沒有想到父母已經去世,而兄長也不知所蹤。”
楊恒聽著她的訴說,覺得這個女子怎么這么可憐,本來丈夫走了,還讓婆家給趕出來。
于是楊恒迫不及待的說道:“如果夫人沒有地方居住的話,不如就在這祥符縣買個院子住下來吧。”
那金夫人聽了楊恒的話,有些遲疑,最后不好意思的說道:“奴家還是回鄉下去住吧,這縣城的房子房價可不低,奴家恐怕沒有這個能力。”
楊恒一聽原來這金夫人囊中羞澀,不過一想這又有什么關系,她沒有地方住,自己有的是房子。
于是楊恒一拍大腿說道:“我當是什么事?原來只不過是這點小事。”
正在楊恒想要接下來說的時候,門簾一挑,二丫拖著托盤走了進來。
二丫托盤中托著兩杯茶,首先放在了楊恒面前一杯,接著又給那個女子面前放了一杯。
放完茶之后二丫也沒有出去,就這么站在楊恒身后,想要聽聽他們到底說什么。
楊恒對于二丫站在自己身旁,非常的不滿,幾次的使眼色,讓二丫出去,但是二丫眼睛看著天花板就好像是聾啞人一樣,根本就不拿楊恒當回事。
這種情況讓楊恒自己也覺得有些尷尬,他只能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借此來掩飾自己。
等放下茶杯,楊恒又說道:“夫人,我在這祥符縣城倒是有一座三進的院子,如果是夫人暫時沒有地方可去的話,可以在那個地方暫住。”
那位夫人聽了楊恒的話,眼睛好像亮了一下,不過馬上就又暗淡下來。
“這怎么可以?我住在道長的房子里,以后說出去,好說不好聽?”
那金夫人說完這句話之后,還幽怨的看了楊恒一眼,這一眼只把楊恒看的心都要碎了。
于是楊恒一拍桌子,大聲的說道:“這有什么不可以的,別人說就讓他說去吧,還能少一塊肉,夫人盡管在此安居,不必擔心別人的話。”
說到這里的時候,楊恒想著一個女人在縣城里居住確實不容易,而且人言可畏,因此又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我和祥符縣令還有些關系,不如我到縣衙門說一聲,讓他在我那個舊宅子底多派些衙役巡邏,把那些閑人都趕開,你看如何?”
那位金夫人眨著她那會說話的眼睛,看了楊恒一眼,然后現出了羞澀的笑容。
“如此就多謝道長了。”
“沒事沒事。”
“不過奴家身上錢財不多,恐怕沒有辦法付道長房租了。”
“說什么錢的事情?看不起我呀,你盡管在那住著,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
楊恒說到這里,只覺得自己辦了一件大事,他轉過身來對自己身旁的二丫說道:“正好,二丫你也在,你把鑰匙拿出來,一會兒在前面帶個路,送金夫人到咱們的那個宅子里。”
二丫是拒絕的,但是一想著如果自己不去,道長鬧不好又和那個女的混在一起,為了能減少楊恒和這個金夫人在一起的時間,二丫決定忍辱負重,勉為其難的跟著他們跑一趟。
于是二丫勉強的掛了一絲笑容說道:“我現在就去屋里拿鑰匙,你們準備一下,咱們現在就走。”
二丫說完之后就飛快的出了客廳,直奔自己的房間,三下兩下找出了鑰匙就來到了院子里。
結果等她出來的時候,也沒見那個金夫人從客廳里出來。
二丫見此情景有些不放心,就想進客廳中瞧一瞧,結果她剛剛走到門口,就被那個金夫人的丫鬟春香給擋住了。
“干什么?主子們在里面說話,你進去干什么?”
二丫一聽當時就惱了,指著對方的鼻子說道:“說話客氣點,誰是主子誰是丫鬟,我告訴你,我是道長的師妹,和你們夫人是平起平坐的。”
那春香上下打量了二丫一眼,然后搖搖頭說道:“我不信,那楊道長細皮嫩肉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生,再看看你,手上的繭子都老厚了吧?”
二丫一下子被這個春香說到了自己的痛處,臉上就有些黯淡,不過她馬上又振作起來。
道長可是說了馬上就要收自己做師妹,到時候自己學到了法術,自己就和他們這些人是兩個世界了。
想到這里之后,二丫以一種高高在上的眼神,看了看春香。
“哼,我不和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較勁兒,趕快讓開,我進去有事兒。”
但是那個丫頭卻擋在門口,根本就不讓二丫進去,這兩個人因此就在這書房的門口拉扯開了。
就在她們兩個人僵持不下的時候,突然里邊傳來了腳步聲,這兩個人也是激靈的互相瞪了一眼,馬上就松開了手。
她們兩個剛剛放手,還沒等著收拾一下衣服,門簾便被挑開,只見到楊恒挑著門簾,殷勤的把這金夫人送了出來。
等出來之后,楊恒一看外邊兩個小姑娘正好像是站在一起十分親熱的樣子,但是她們的衣服已經皺成了一團,因此就皺了皺眉頭。
但是那位金夫人好像對眼前的事情沒有發現似的,仍然笑盈盈的往外走,而楊恒也只能是暫時按下心中的疑惑,陪著這金夫人走到了大門外,親自把她送到轎子上。
等到這金夫人上了轎之后,楊恒又囑咐跟在身旁的二丫。
“二丫,你跟著夫人回去,等到一會夫人安排的人收了宅子,你再回來。”
二丫嘟著嘴不愿意,但是見到楊恒連連地對她使眼色,最后只能是無奈的點點頭,跟在了金夫人的轎子旁邊回去了。
楊恒站在道觀的門口,一直到金夫人的轎子不見了蹤影,他這才唉聲嘆氣的重新回到了大殿之上。
可是就在他剛剛想要回憶一下自己剛才和那金夫人在一起的美好時刻時,外邊烏泱烏泱的進來好幾個香客。
也不知道剛才怎么回事,那金夫人在的時候沒有人影,現在這金夫人剛走,這香客就來了。
這一下楊恒沒辦法了,只能是站起來接待,這一站起來他就再也沒有坐下,一直到了下午的時候,香客這才漸漸的散去。
楊恒休息下才發現自己中午還沒有吃飯,于是趕緊站在大殿的門口向廚房喊道:“二丫怎么還不做飯?你想餓死我呀?”
結果楊恒喊了好幾遍,廚房那一邊都沒有聲音,這一下楊恒有些納悶,急忙上前幾步來到廚房門口,一推,門向里一看,卻發現廚房里空無一人。
楊恒到此才想起來,自己安排二丫去給那個金夫人帶路,可是翻回來楊恒又一想,這道觀離他的那個宅子也不遠呀,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二丫還沒回來?
難道是路上出事兒了?
雖然說楊恒現在陷入了那個夫人的溫柔陷阱之中,但是對于二丫這個丫頭還是很上心的。
因此楊恒也顧不得其他了,急忙關上道觀的門,飛快向自己的那個宅子走去。
結果走到半路上的時候,卻發現有一個小女孩在一個餛飩攤前,正吃的痛快著呢。
本來楊恒只是掃了一眼就想繼續往前走,結果走了兩步又發現不對頭,急忙再仔細一看,這不是二丫還是哪個。
這下楊恒有些氣樂,這二丫現在是越來越膽子大了。
把自己一個人撂到道觀里沒吃沒喝的,她倒在這里大吃二喝起來了。
于是楊恒輕輕的走到二丫的身后,突然說道:“好吃嗎?是什么餡兒的?”
二丫現在正吃的高興的,聽到有人問隨口就說道:“好吃,豬肉大蔥餡兒的,你也來一碗?”
“那好,我也吃一碗。”說著楊恒就坐在了二丫的旁邊。
到這時二丫才覺得不對頭,向旁邊一看,只見楊恒正坐在旁邊,瞪著眼睛看著她呢。
二丫被楊恒發現了,有些不好意思,她急忙端起了自己面前的碗,送到楊恒的那一邊說道:“道長,你吃。”
“還是你吃吧。”
二丫慢慢的將碗重新放在了自己的面前,之后有些忐忑的問道:“道長,你真的生氣了嗎?”
楊恒其實真的有些生氣,不過轉眼看到二丫小心翼翼的樣子,也又有些心軟。
于是楊恒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摸了摸二丫的頭發說道:“好了好了,我沒生氣,你趕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二丫見到楊恒并沒有訓斥自己,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不過她眼睛一轉就對一旁的餛飩攤老板說道:“再來一碗,旁邊的這位那道長還沒吃飯呢。”
楊恒聽了這話有些氣的想樂,“你還知道我沒吃飯呀?”
二丫伸了伸舌頭,然后說道:“我本來應該早就回來了,但是那位金夫人一直拽著我問東問西的,因此才耽誤了時間。”
楊恒一聽,這次涉及到金夫人,立刻就眼睛亮了起來,“金夫人說什么?有沒有問起關于我的事情,你不會給我說壞話了吧?”
楊恒說到這里的時候,用不信任的眼神看著二丫。
二丫對楊恒不信任自己,覺得非常的冤枉,“天地良心,我幾乎都把你夸到天上去了。”
二丫說完這句話之后,又在心里補充了一句:就是在最后小小的說了一些你的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