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中年人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起來,見到外邊天光已經暗淡,他在一查自己的體內,發現傷勢已經勉強的被控制住了。
此時他也可以勉強使用一些入門級的法術了,到此他才算是松了一口氣,現在他也算是有些自保之力了,不像前一段時間,只要是稍微一個人對他起了歹心,他就沒有反抗之力了。
這中年人起來穿上衣服,打開房門來,到了小客棧的前廳,在這里已經有七八桌的客人在吃晚飯了。
客棧的伙計一見中年人來了,趕緊的上前招呼。
“客官,剛才睡得還好吧?現在天色晚了,要不要吃點東西?”
“給我來一碗湯面。”
那個小伙計詫異的看了這中年人一眼,這中年人穿的可算是不錯,怎么這樣吝嗇。
不過來的都是客,雖然這人吝嗇,但人家并沒有拖欠飯錢。
不一會兒這中年人要的湯面,就放到了他的面前。
這中年人拿了雙筷子開始撥碗里的面,在那里慢條斯理的吃起來。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旁邊一桌子人的閑話,就讓他打起了精神。
旁邊這一桌子乃是一伙游商,剛剛的從祥符縣出來,由于天色已晚,所以在這小客棧里留宿。
“兄弟,昨天晚上祥符縣可真是嚇人。”
“誰說不是呢?本來想祥符縣挺太平的,結果這段時間接二連三的出怪事,又是打雷又是冒紅光的,就差一個怪物突然上街了。”
而他們中年紀最大的一個游商卻神秘的說道:“你們還不知道吧,是咱們祥符縣出了個妖怪,那些怪異現象,都是祥符縣的高道和那妖怪斗法,所以產生的。”
“老哥別胡說了,這怎么可能?難道你見過鬼呀?”
“呵呵,我是沒見過鬼,但是我見過關二爺。”
旁邊的幾個人聽了之后吃的一聲都笑出來了,都以為這個老家伙得了精神病。
那個年老的游商見他們幾個都有些嘲笑自己,也把臉脹得通紅,一拍桌子說道:“你們知道什么?在前幾個月的時候,這關二爺就和那位道長打過一場,不過雙方是各有千秋,沒想到現在又來了個妖怪。”
“那怎么可能?既然那道長和關二爺打起來,那不是說明那個道士是個妖道嗎?怎么會幫人除妖?”
“你們知道什么?我的女婿是在衙門里給人當差,這個你們知道吧?”
其他的幾個人聽了都點點頭,他們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對于各自的家庭狀況還算是了解。
“我告訴你們吧,官府已經查過前一段時間關老爺出現的事情,結果一查原來是一個妖怪,化作了關老爺的形象前來作亂,幸虧那位道長神通廣大將這個妖怪趕走了,要不然的話咱們祥符縣還不知道要亂成什么樣呢。”
眾人說道,這里都是各自的唏噓,這段時間這些怪事也越來越多了。
而那個中年人聽完之后也是一驚,他沒想到官府已經插手進來。
如果昨天的事情再被官府探知,以官服那些鷹爪的能力,很快就能發現他的蹤跡不行,這里不能再久留了。
有了這個想法之后,這中年人猛的站起身來,從懷中掏出了幾紋錢就扔到了桌子上,之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小客棧。
他離開小客棧之后,也不走大道,馬上就轉到了山間的小路里。
在這位中年人剛走沒多長時間,就有一個富商模樣的人,前來詢問附近是否有什么陌生人前來投訴。
大客棧的小伙計對于剛才那個中年人的吝嗇記憶猶新,現在聽人一問,立刻就把這中年人供了出來。
這個富商模樣的人聽了之后,眼睛里就放起光來,然后也不打招呼,直接就出了小客棧,消失在了大路上。
等到這個富商模樣的人走了很長一段時間,在大路旁邊的草叢中才鉆出了那個中年人。
他看著這富商離開的方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幸虧自己見機的早,要是繼續在那個小客棧呆著,恐怕現在已經被發現了。
同時這個中年人對于小客棧的人供出他的行藏,非常的氣惱。
于是他滿臉陰森的從懷中取出了幾個紙,人念了幾句咒,往地上一拋。
在這地上立刻就出現了七八個身穿鎧甲的士兵,這些士兵只不過是平常人模樣,根根本不像昨天晚上對陣楊恒時,那金光閃閃,威武不群。
不過就算是這樣,這些士兵對普通人來說也是非常的了得了。
只見這中年人對著那客棧方向一指,那七八個人好像得了命令,一言不發,各提的兵刃,就向那個小客棧沖去。
沒有多長時間,這中年人就聽到了這小客棧中傳出來的慘叫,再過了一會兒,這小客棧就燃起了熊熊的大火,到此時這個中年人才嘴角露出了微笑,感覺到心里舒服了一些。
不過他馬上就想起,這已經這在夜里,這里著起的熊熊大火,那不是明顯的目標嗎?
想到這里他就覺得有些失策,于是他急忙從旁邊扒了那一把草,隨便就疊了一個草馬。
然后念動咒語,這草馬立刻就變成了一匹十分威武的戰馬。
中年人一言不發,翻身上馬,向一個方向一指,這匹馬便瞬間撒開四踢,很快就消失在了這路上。
在這中年人剛剛離開,突然在大路上又起了一陣煙塵,接著那個已經離開一會兒的富商,現在好像是腳不沾地一樣,飛奔過來。
等他重新回到客棧的時候,發現這里已經是大火熊熊,而且里面還有幾具尸體。
“哼,讓這小子鉆了空子。”
看來這個商人對自己被白蓮教的魔子耍了,也十分的生氣。
不過現在再追也沒有什么用處了,他只能是一甩頭就重新回祥符縣了,至于這個客棧的事情,自然明天有衙門的人來處置。
再說這個中年人在離開之后,一言不發,駕馭著這批駿馬,只一個晚上就奔出了將近幾百里。
等到了天色放亮的時候,他的駿馬被太陽光一照,立刻一陣扭曲之后又變成了一劈草馬,而這個中年人也是被這突然來的情況鬧得手忙腳亂。
幸虧他機警,這才沒有摔個跟頭。
這個中年人重新站穩之后就有些喪氣,要是以前自己施法術,那哪里會被太陽一照就現了原形,這明顯是自己功力大減,所以在白天的時候維持不住這草馬的法力了。
正在這中年人嘆氣的時候,突然天上一陣鳥鳴,接著就落下來了一只飛禽。
這飛禽落在中年人的身旁,然后在地上一滾,再站起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個青年女子。
中年人本來還是有些心驚膽戰,但是看到是這女子的時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那女子抖了抖身上的塵土,然后上前一步向這中年人鞠了一躬。
“教主,我奉佛母之命前來迎你。”
原來這個中年人就是白蓮教的教主徐鴻儒。
這徐鴻儒嘆了一口氣,然后問道:“佛母是怎么知道我在此落魄?”
“這小二發現教主您離開的時候身上沒有帶任何的法器,所以稟告佛母,佛母暗用玄機,這才發現您這一次會有一些磨難,這才派我前來相迎。”
徐鴻儒聽到這里,也是感覺到佛母神機妙算,法力高強,竟然能夠未卜先知。
同時也對自己的狂妄自大感覺到有些害臊,他本來還想著和佛母爭鋒,現在看來他的一切都在佛母的掌控之中。
只不過佛母把自己的那些小心思,當成了小孩子的算計,不放在心上。
到了這里,徐鴻儒是十分的羞愧,他嘆了一口氣,然后說道:“還是佛母寬宏大量,否則我這一次可要著難了。”
那個女子聽了徐鴻儒的話,默默的站在一邊,不敢開腔。
不管是作為教主的徐鴻儒,還是那位佛母,都不是她這個小人物所能夠議論的,要想活得命長還是老老實實的裝啞巴的好。
徐鴻儒感嘆了一下,然后就對那女子下令,“趕快施法,我們離開這里。”
那女子得了徐鴻儒的話,立刻向天空中一躍,接著一陣的扭曲,在落在地上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只孔雀。
這孔雀比平常的孔雀大了幾倍。
徐鴻儒對這女子的變化并不心驚,只是向前一步,在那孔雀的背上一拍,這孔雀立刻就展開了翅膀。
接著徐鴻儒就坐在這孔雀背上,那孔雀搖了幾下翅膀,便一飛沖天,馱著徐鴻儒,直奔東方而去。
不過他們走的還是慢了一些,就在他們剛剛起飛,還沒有達到最快的時候,地上突然飛起了一道黑影。
黑影速度奇快,只是眨眼間就來到了這孔雀的面前。
那孔雀在半空中想躲閃也有些來不及,只能是全力的向上一沖,不過這黑影來的太快,她還是沒有完全的躲過。
只聽得這孔雀一陣的悲鳴,接著就有一團鮮血,從它的背后飛濺開來。
雖然受了傷,但是這孔雀并沒有停下來,而是飛快的煽動的翅膀,眨眼間就飛出了老遠。
而就在這段時間又是一道黑光,從地面上飛起,追著那孔雀而去。
不過這一回距離有些遠了,這黑光雖然說趕上了孔雀,但是已經有些強弩之末,只是再一次射穿了孔雀的腿,便無能為力向地面上落下。